第四章 他已沒有什麼可以失去
時辰已過丑時，淺野真知在大雨中狂奔三四個小時，山路泥濘崎嶇，儘管淺野真知使用全集中呼吸法，還是累的快吐血。
但他絲毫不敢放慢腳步。
身後三道深藍色刺青的狛治，猶如猛獸一般追趕，眼神似要把淺野真知撕成碎片。
淺野真知邊跑邊對狛治喊道：“剛才聽到你後天成親，我就知道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狛治臉色一沉，愈發憤怒，心中無比懊悔自己引狼入室。
“果然武士沒有一個好東西，和隔壁道場一樣令人作嘔。”
感受到狛治越來越重的殺氣，淺野真知一激靈，也不管麻木的雙腿了，將呼吸法用到極致，速度又快了幾分。
還是先保住自己的狗頭要緊。
不過淺野真知越跑越心驚，自己已將全集中呼吸法用到現能達到的極致，速度和耐力早已超出人類極限，卻依舊甩不開狛治。
“真是個變態。”
又狂奔一個時辰，淺野真知終於看到素流道場所在的小鎮，此時天還未亮，不過已有不少人家炊煙裊裊，亦有農人在田間勞作。
“這路程何止半天，常人行路的話沒一天根本不行。”淺野真知吐槽道。
不過看着勞作的人，淺野真知內心頓感不妙，這個時代的人起身太早，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趕得上。
淺野真知心裏也沒底。
淺野真知來不及多想，直奔鎮上而去，惹得行人紛紛側目。
盡人事，聽天命。
進入鎮上之後，淺野真知擔心素流道場行人不知曉，畢竟整個道場加上狛治只有三個人，便問了劍術道場的位置，反正兩個道場相鄰。
“劍術道場嗎？穿過這條街左拐兩百米就到了，要不小人帶您過去。”一個商戶戰戰兢兢說道。
淺野真知現在雖然是個落魄浪人，屬於最低級別的武士，但在這個封建時代，幕府統治的年代，等級階層嚴重。
士農工商，四個階級正是江戶時代等級階層。
只有最高級別的武士階層才有佩刀的權利，並且擁有切舍御免特權，如果武士感覺受到挑釁，便可使用切舍御免特權，殺死平民，事後報告官府。
而官府最後的處理結果平民又有什麼辦法呢。
所以江戶時代初期殺死平民的事情屢見不鮮。
所謂的武士道精神不過是舊時代的產物，對淺野真知這種新時代正能量青年並不受用。
“不用，多謝。”淺野真知說道。
說實話，淺野真知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像上輩子自己也不會諂媚領導這套，只會拚命想做出成績，但受到嘉獎的往往是和領導關係更近的員工。
淺野真知不認為自己傻，只能說自己太直了。
就在這時，街口盡頭一個身穿白色柔道服的高大男子，懷裏抱着桃紅色和服的女子，踉踉蹌蹌地走着，嘴上嘔血，面色慘白，張着口似要呼救，卻始終無法大聲呼喊，聲音微弱。
“有沒有醫生...救救我女兒。”
高大男子聲音愈發虛弱，高大身影似要跌倒，卻依舊邁着步伐前進。
慶藏感覺腹中疼痛難忍，似有千刀萬剮，但看着懷中氣若遊絲的女兒，慶藏只有一個念頭——將女兒送到醫館。
“糟了。”
淺野真知頓感不妙，還是晚了一步。
淺野真知立刻趕過去，扶住了慶藏踉蹌的身影。
慶藏彷彿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攥着淺野真知的武士服，艱難的說道：“武士...求求你幫我把女兒送到醫館。”
說完慶藏嘴角又嘔血，滴在戀雪桃紅色的和服上。
淺野真知點了點頭，忙扶着慶藏坐下，看着戀雪臉色慘白，氣若遊絲，嘴角掛着鮮紅的血漬，淺野真知也不禁皺眉。
他前世只是個996的社畜，並不知曉醫學方面的知識，在淺野真知的認知里，能毒死人的毒藥也就砒霜一個了。
畢竟“大郎吃藥”和“一進門就看見常威在打來福”這兩個故事太深入人心。
“系統，好傷葯能不能治好他們體內的毒？”淺野真知忙問系統。
“不能，只能抑制毒素蔓延半小時，無法根除。”系統冰冷的說道。
“那現在有什麼辦法能醫治？”
“宿主可用初品解毒劑，方可治癒，初品解毒劑100斬鬼值一瓶。”
“那還愣着幹嘛，趕緊兌換啊。”
“宿主暫未解鎖此物品，無法兌換。”
“弱雞系統，bug這麼多。”
系統冰冷的機械音，一字一句的敲打着淺野真知，讓他不免有些煩躁。
心也涼了一截，自己還剩9顆好傷葯以及500斬鬼值，就算自己將斬鬼值全部換成好傷葯，也才14顆，也就是每人可以抑制毒素蔓延三個半時辰。
就算此時送兩人去醫館，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這種致死的毒藥根本無法醫治。
難道自己到頭來還是無法阻止悲劇重演？
“先抑制住毒素蔓延吧。”
淺野真知從系統空間裏取出兩顆好傷葯，一時間難以忍受的臭氣將快要走進查看情況的民眾熏得直接捂着鼻，不敢上前。
這味道，比直接吃芥末還上頭。
而慶藏原本就憑着一口氣將女兒抱到這裏，身體早就到達了極限，又被這氣味一熏，一口氣直接散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這東西還是少拿出來，殺傷力太大。”
淺野真知嘀咕道，便給兩人服下。
而這一幕，剛好被追趕而來的狛治看到，又見慶藏和戀雪吐血暈倒，直接失去理智，舉拳便向淺野真知轟來。
狛治就像一隻發狂的猛虎，拳風在空氣中炸響，直擊淺野真知腦袋。
他懊悔，懊悔自己輕信於人，懊悔自己趕來地太慢，讓師傅和戀雪遭到淺野真知襲擊。
“給我去死。”狛治大吼道：“素流拳法·沖。”
狛治速度太快，這一拳有雷霆萬鈞之力，剎那間便到淺野真知身前。
淺野真知躲避不及，甚至日輪刀都來不及抽出，只得帶着刀鞘抵擋。
“鏗...嘭...”
拳頭與日輪刀身相碰撞，發齣劇烈炸響聲，淺野真知竟直接被擊退數十米才穩住身形。
“怪物...”
淺野真知雙手被震的麻痹，隱隱作痛，如果不是第一時間用全集中呼吸擋住大量傷害，這一擊足以將自己雙臂震碎。
這一擊也燃起了淺野真知的戰鬥慾望，系統獎勵的風之呼吸淺野真知還未嘗試，淺野真知也想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有多強。
至於慶藏和戀雪已經服下好傷葯，一時半會不會有大礙。
而自己只需要測試一招，和狛治這個以後成為上弦之三的男人過一招，便能知曉。
淺野真知拔刀，充滿戰意地盯着狛治。
“全集中，風之呼吸...”
“起風了。”
不遠處有人說道。
然而狛治在擊退淺野真知之後，並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回身背起慶藏，抱起戀雪，往醫館方向奔去。
淺野真知有些錯愕，隨即明白。
“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
就在這時，冰冷的系統聲音響起。
“任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