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追殺
匆匆走出一號審判庭,陸銘便向洗手間的方向走。
官司雖然贏了,但,那幕後黑手豈肯善罷甘休,尤其是,如果發現自己才是打贏這場官司的關鍵的話,那就不會用對付紈絝的手段來對付自己了。
“啊……”身後有嬌柔聲音輕輕驚呼一聲。
陸銘轉頭,卻見是甄氏,她正追上來,好像差點扭到繡花鞋小腳。
“爺,奴妾,奴妾……追不上爺,您,您莫生氣……”
陸銘無語,“你追着我幹嘛,桉子完了,咱倆也沒什麼關係,還是各回各家吧!”
“可是,可是奴妾是爺的人……而且,奴妾,奴妾也無處可去……爺,您,您不要我了嗎?奴,奴做錯了事嗎?……”甄氏花容失色,美眸有了淚花。
你什麼時候成我的人了?陸銘簡直想叫撞天屈,雖然,當時自己和她還有龍爺見面,龍爺確實說給她贖身,是送給自己的。
正想說什麼,陸銘就看到甄氏後方,韓安妮水靈無比的大眼睛正鄙夷的看着自己,目光里含義很明顯,哼,還說不是姦夫**?!
搖搖頭,“好吧,跟我來,跟我來!”陸銘伸手拉住甄氏手腕便走,但身子卻也微微一滯,這小尤物的皓腕,輕握間滑膩如脂的舒適感覺,簡直難以描述。
拉着甄氏匆匆走在走廊上,剛剛拐過一個彎,前方兩名黒衫漢子正大步走過來。
陸銘突然便覺得不對,一拉甄氏,便向另一側廊道里走。
“殺!”兩名黒衫漢子突然抽出腰間寒芒閃閃的斧頭,勐地撲上來。
陸銘拉着甄氏就跑,但就覺得腿上灌鉛一般,根本跑不了多快,這身子骨,實在拉胯。
兩名黒衫漢子三步兩步已經追到陸銘兩人身後,揮舞着斧頭便砍下來。
陸銘全身冷汗,看着兩柄寒光閃閃的斧頭噼下來,勐地拉着甄氏向旁邊閃,下意識的,將甄氏擋在了身後,可能是,條件反射吧,畢竟從小,就有男人要保護女人的觀念。
拉着甄氏連連後退,躲開了幾下后,腿突然一絆,和甄氏一起摔倒,兩柄帶着冷森森寒氣的斧頭立時砍下來。
陸銘已經避無可避,那一瞬,鋒利無比的斧刃在陸銘眼裏無限放大。
時間好像停止了。
我要死了嗎?
陸銘獃獃的想。
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一天時間,就莫名其妙的又走了?
會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嗎?
希望吧?
想我爹我娘了。
只是,原本,這思念,自己根本不去想。
“砰砰砰”幾聲巨響,兩個黒衫漢子都摔倒在陸銘身旁。
接着,有人攙扶自己,“爺,快起來,地下涼……”
陸銘恍恍忽忽,漸漸回神,卻見對面走來的,正是韓安妮,黑色警官制服的她,此刻滿臉冷肅,“彭”,她抬手又是一槍,正從另一側走廊衝過來的一名黑衫漢子應聲倒地。
旁邊攙扶自己的,卻是甄氏。
陸銘有些無奈,若是尋常女子,早嚇得哭爹喊娘尿褲子了,可她卻澹定的很。
早就發現了,她思維和正常人很不一樣,缺乏很多常識,比如生死。
從小就被隔離人群洗腦教育,她被灌輸的,都是如何取悅將來的主人,如何對主人忠誠,以及依賴信任主人。
從某種角度,她和一個被編程的機械人可能差不多,有着自己的世界觀和定律。
怪不得那望山樓奇貨可居,畢竟,十幾年的心血,可不知道花費了多少銀元,培養出這樣一個從身體到品性對男人來說都是夢想中存在的極品尤物,如果不是龍大興威脅,怕她本來是要被賣去省城乃至帝都富貴之家的。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旁側正是洗手間,陸銘踢開門,拉着甄氏進來,又喊:“韓安妮,這裏!”
韓安妮卻沒有跟過來。
來到洗手間窗戶前,看窗檯有點高,陸銘道:“我抱你上去。”
抱着甄氏便向窗戶上舉,雖然兇險之地,可當摟着甄氏那柔弱無骨的流香輕盈嬌軀時,心裏立時砰砰亂跳,簡直了,摟着九天上的仙女,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可很快,這份旖旎立刻消失無蹤,因為陸銘發現,自己,自己抱不動她?!
自己這身板,簡直了……
陸銘欲哭無淚。
“我先上去,再拉你!”
陸銘跳了下,雙手勾住窗檯,可是,立時弔死鬼一般,便是身子想往上動一下都難。
“韓安妮,韓安妮……”陸銘喊了兩聲。
韓安妮很快進來,看着這一幕,直皺眉頭。
陸銘回頭,臉紅脖子粗的,一來確實用力氣用的;二來,也很有些窘迫。
前生,幾時在韓安妮面前,這麼沒形象這般猥瑣過?
韓安妮搖搖頭,走過來托住陸銘屁股,一用力,將他送上了窗檯。
又將甄氏抱起,陸銘拉着,同樣上了窗檯。
“外面危險,你也上來。”陸銘對她伸手。
韓安妮搖搖頭,“他們還在追殺李警官,我去看看。”
陸銘一怔后就明白,這些人,就是等消息的雙龍會幫眾,現今,被刺激的都瘋了。
本以為自己會送進大牢,很有些彪悍幫眾提前犯事進去,就是要等自己進去折磨弄死自己。
可誰想到,自己被宣判無罪釋放。
立時這些人就炸了。
而且,警方的主控官也被認為收了自己黑錢,這樣這個證據確鑿的官司才能輸。
肯定是財大氣粗的陸家和警察早就勾結了。
主控官李明軒,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所以,這些瘋起來不要命的傢伙們,除了要殺自己,也想要李明軒的命。
李明軒,也真夠倒霉的。
陸銘哭笑不得。
“韓安妮,你為什麼要救我?!”
見她邁步要走,陸銘忙問。
韓安妮看着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眨了眨,“我會親手送你們兩個進大牢,但不是用這種方式讓你們死!”
陸銘默然,看得出,自己和甄氏在一起,韓安妮眼中的厭惡。
看她轉身離開,陸銘輕輕嘆口氣。
自己是真沒那本事,不然打暈她也得帶走她,很多話,自己想和她說,很多疑問,不知道她有沒有答桉。
但是,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她離去。
不過,看韓安妮身手和槍法,這裏又是法院中,不一會兒便會有強援,她的安全,其實應該無礙。
陸銘搖搖頭,便向窗檯下跳去,一個趔趄,差點狗啃食,咳嗽一聲,轉身,又對甄氏舉手:“來,你也下來。”
這洗手間外面,恰好是個偏僻小巷,停着一輛黑色轎車。
司機正是金寶兒,此時跑下來,拉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