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各方思量
王振濟微愣，但馬上就含笑搖頭：“不是。我的導師和韓總是朋友。”
林昭恍然，再眨眨烏溜的大眼：“你以前進過四大吧？我覺得你挺面熟的。”
呵呵，很多學財務的女孩子都覺得咱面熟。
誰讓咱顏值高！
被類似的詢問搭訕過好多次的王振濟在心裏感嘆，嘴上則笑着回答：“以前在德謙。你呢？”
“哦，我從畢馬士過來的。”林昭眼睛再亮，又往後方賀峰的方向一指：“還有一組的賀主管，也是從畢馬士出來的。”
王振濟頓時樂了：“咱們一部快成四大的離散地了。那馮經理呢？”
林昭微怔，隨後輕笑起來，有意壓低了聲音，十分八卦地道：“馮經理以前是在公司實習，後來被咱們韓總賞識，提為財務一部經理。賀主管也是韓總招進來的，倒是蒙主管，是林副總招來的。”
所以，馮經理與賀主管算是一路人，蒙主管有可能是另一派的？
王振濟暗自琢磨，又聽林昭道：“咱們公司的絕大部分單身男士，以前都追過咱們經理，可惜都碰壁了。你要不要試試？”
王振濟馬上笑着搖頭：“咱經理是很美，但我現在只想搞事業。”
林昭眼中亮彩一閃而過，又補充：“咱們韓總和總監都很看重馮經理，大家都說，以後，多半是馮經理接總監的班。但誰來接馮經理的班，不好說。賀主管挺支持馮經理的，倒是咱們的蒙主管，有時候，意見比較多。”
王振濟目光微轉：“所以，你更喜歡賀主管？”
“喜歡也沒用，他老婆可厲害了！”林昭怕怕地吐吐舌頭：“也是個女強人，只不過沒在咱們公司。”
瞅瞅賀峰手下的幾個男助理，王振濟笑了：“其實，昭姐您也算是半個女強人，對吧？”
“嗯嗯，算是吧！”林昭得意地揚揚秀眉，迅速扒完盒裏的飯菜：“好了，快點吃，吃完好休息！”
王振濟笑着應是。
不過，吃完了午飯，他就收到原來在德謙時共事一個小組的實習生苗小錢的微信：“濟哥，我早上還在奇怪，明明陳凡的業務能力不如你，轉正考的表現也不如你，怎麼他留下了，你反而走了。搞半天，原來你是拒絕了總部的外派指令，自己辭職了？你真的放得下？”
王振濟嘴角微微上揚。苗小錢現在還是研二生，明年才畢業，和他關係不錯，這會兒應該是沒看到自己去德謙上班，憋不住了。
也不枉自己在德謙時一直幫着他，這個朋友可以繼續交！
王振濟迅速回復：“我就想呆在國內。四大是不錯，但國內也有很多不錯的企業，沒什麼放不下的。我現在已經進了我老師推薦的一家公司上班了，財務助理，挺好的。”
不到兩分鐘，苗小錢便發來祝賀的鮮花：“原來是這樣！梁教授一向關心你，想必推薦的企業也不差。那就祝賀你了！雖然我們不能再一起共事，可放假時還能一起約着玩，對吧？”
王振濟的笑容迅速擴大，欣然回復：“當然，咱們是好兄弟，有空常聯繫！”
鎖屏，睡覺！
……
中午休息一個半小時，王振濟下午再繼續努力工作，一直到六點半。
等馮皎眉和蒙利、賀峰三人先後走了，其他人才紛紛關電腦走人。
王振濟和其他同事們笑着打過招呼，也離開了辦公室。
今天一天，除了財務部各同事的態度有些古怪之外，其他的都正常，過得很充實。
等回到了出租屋，得知表哥今天還回不來，王振濟便開了空調，再撥通了梁風的電話，向他彙報了今天第一天上班的感覺。
當然，對於蒙利那隱約的敵意，王振濟隱瞞了沒有說。一點小問題，自己能解決，用不着向老師打報告。
梁風頓時在手機里笑着打趣：“你別以為你們經理是女孩子，就小看她。韓總多次私底下贊過她，說她在財務數據上很敏感，也很受財務總監的看重。”
所以，這位美女經理在大老闆和總裁心裏都掛了號的？
“老師您放心。”王振濟頓時訕笑：“我沒有性別岐視。只要她不刻意針對我，我願意服從她的領導。”
男人嘛，有時候，在不涉及原則問題的立場上，適當地讓讓女孩子，也沒什麼。
又聊了幾句，他聽到師娘喊老師吃藥的話，便知趣地結束了通話。
……
另一邊，剛回到湯臣一品某公寓的馮皎眉也在自家的沙發上哭笑不得地和某個長輩發嗔：“韓叔叔，目前他是沒有名校高材生的傲氣，能沉得下心來做事，但這才一天而已，不代表什麼！……好了，看在您的面子上，只要他乖乖地聽話，不當刺頭，我會手下留情的。就這樣了啊！”
掛斷，而後，馮皎眉聳聳秀眉，進卧室，準備換洗。
手機那邊的某個中年人聽到掉線的忙音，無奈地笑着搖頭，也放下了手機。
這時，他妻子笑着端來一盤西瓜：“你現在把梁教授悄悄拖下水，高興了？”
“不能這麼說，咱們知恆不坑！”中年人作色否認，待吃完手中西瓜，又拿起一塊，悠悠地道：“小王如果真的很能幹，自然能在我們知恆成就一番事業，那他梁風臉上也有光彩，這是雙贏！”
他妻子頓時眼風一掃，笑着嗔道：“你還裝！知恆現在是不坑，但關係複雜，你分明就是想讓梁教授幫你分攤一部分壓力！”
中年人微一側頭，自神在在地：“那又如何？是他梁風主動找我的，又不是我求他！我擺出了條件，他同意讓學生進來，那就是權衡過利弊，你情我願！”
停了一停，中年人又迅速吃完了手裏的西瓜，然後拿出紙巾擦乾手和嘴：“皎眉與賀峰都還年輕，小王也是年輕人，或許他們三人湊在一起，靈光迸發，就能頂住胡方原的壓力，保證余哥在知恆的絕對控制力呢？你也是看着皎眉長大的，難道你願意眼睜睜地看着本應屬於她的東西，被胡方原這個後來者搶了去？”
他妻子頓時一怔，隨後同情地輕嘆起來：“說得也是。皎眉以前太苦了，我們是應該好好照顧她。希望這個小王的能力和人品都足夠好！”
……
次日上午，在電腦前忙碌了一個小時的王振濟收到劉昭遞過來的一疊新的記帳憑證。
他剛笑着接過，突然目光一凝。
我去，綠色標柱？
看錯了？
還是真的哪裏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