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奇怪的感覺
而且皇上為了讓江夙好好休息,便將其他的宮女太監全都趕走了,只讓翠榮在跟前伺候,是以偌大一間寢殿便只有唐衣江夙和翠榮三人。
據說這裏是皇帝的寢殿,唐衣從沒來過不知道真假。
只是這間寢殿確實很寬敞,整體的顏色偏棕色,以至於即便是午時,這間寢殿的光亮也不甚明亮,不過這種顏色倒是很適合睡覺。
這屋子裏面什麼都很大,一張很大的床鋪,長寬都有兩米多,上面支着一張精緻的棕色金絲花紋蚊帳。
旁邊是一張塌,只有一米寬兩米,上面鋪着一張卡其色的蠶絲被褥。
靠着牆壁的位置放着一張很大的衣櫃,暗紅色,上面也是金色圖案。
屋子裏面一應傢具都有,各色瓷器也有不少,牆壁上掛着的字畫也五一不是精品,擺件就更不用說了。
一開始唐衣還有點不好意思到處看,但是她待了會兒實在覺得無聊,便乾脆領着翠榮四處看:「不看白不看,下次再想看皇上的寢宮可就沒機會了,反正我們不亂動就行了。」
唐衣和翠榮都對皇上半點興趣都沒有,她們都是單純的好奇。
兩人看了一圈覺得沒有意思,如果用二十世紀的話來說這屋子裏面隨便拿一樣東西便是價值連城,但可惜的是唐衣只能看不能摸。
午時快到了江夙卻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不過他的脈搏變得平穩了許多,那蒼白的臉上也終於有了一點血色,想來是緩和了一些了。
唐衣正愁沒人給自己送吃的,皇上便領着好幾名宮女進來了,宮女手上捧着的便是到唐衣和翠榮的午膳。
皇上詢問了幾句江夙的情況,便吩咐唐衣可以吃飯了,他自己則是坐在江夙的床邊看着他。
等到唐衣吃完了,皇上問她:「夙兒的身體到底怎麼樣?怎的愈發的孱弱了?」
唐衣早就料到皇上會問這個問題,她想了想說:「以前江夙的身體的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如今他體內的西域奇毒還沒有完全解除,如今他的身體比剛出生的孩子好不了多少,所以一有什麼就會生病。」
「怎麼會如此?」皇上臉色大變,國字臉上滿是悲痛,看着不像是作假。
「西域奇毒,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沒研究出來如何解毒。」唐衣很是無奈的說:「這個毒實在是太狠了,無孔不入。」
「那……」皇上猶豫片刻后問:「如果有西域奇毒,你是不是能更快的研發出解毒的東西來?」
「這個是自然。」唐衣對於自己的醫術是很有信心的,醫毒不分家,她能控制住江夙的西域奇毒不擴散,自然也有信心研製出毒藥。
「好,朕會想辦法的將西域奇毒給你弄過來,希望到時候你可不要讓朕失望。」皇上說到或半句話的時候神情已經變得頗為冷淡了,甚至帶着威脅之意。
唐衣很不喜歡被人威脅,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發脾氣,但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沖皇上發脾氣,這是覺得自己的脖子是鐵打的嗎,刀子都砍不斷?
可惜的是她雖然已經沉默了,但是皇上卻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皇上又看了江夙一會兒,他這才將目光落在唐衣身上:「等到夙兒回家的時候,你跟着一起回去吧。」
「可是……」唐衣雖然恨不得立刻就回到裕親王府北苑去,但是每個人的做事都要有始有終,她想了想還是說:「但是皇后還沒出月子,您之前讓我照顧皇後到她出月子。」
「我問你,皇后和小皇子現在離開你會有生命危險嗎?」皇上說話的時候盯着唐衣,一雙眼睛格外的銳利。
「不會。」唐衣老實的說:「皇后已經拆線了,基本不會有生命危險了;小皇子是早產兒先天不足,這個是要靠後天一點點養出來的,不是我照顧一個月就可以好的。」
「那就是了,倘若皇后小皇子有需要再傳喚你入宮即可,如今夙兒身體不好,需要你好好照顧才是。」皇上頓了頓又說:「若是你好好照顧世子,朕不會虧待你;若是你沒有照顧好世子,朕不會饒了你。」
好吧,關於這一點唐衣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果然如今她的作用便只有她手中的醫術了,不過對於如今的唐家來說,這是他們的幸運。
當宮中的燈盞一盞一盞的亮起來的時候,江夙終於睜開眼睛了。
他一眼便看出來這裏是皇上的寢宮,從小到大他在這裏睡過幾次,這裏對他來說算的上是為數不多的溫暖之所。
江夙還未坐起來便看到了正坐在圓桌旁邊吃瓜子的唐衣和翠榮,他心中的溫暖又多了一層。
只是他想開口卻覺得聲音那樣的沙啞:「唐衣,你怎麼在這裏?」
不到一盞茶功夫前唐衣還看過江夙,沒想到這會兒醒了,她將手中的瓜子丟開,滿面驚喜的跑過來了:「江夙,你醒了?」
江夙點頭,有不健康的紅暈出現在他的臉頰上,他不自然的說:「我……我肚子餓了,你去找人送膳食過來。」
「世子妃早就給您準備好,我這就去端進來。」翠榮笑的見牙不見眼,蹦蹦跳跳的就跑出去了。
不到一會兒她捧着一個冒着熱氣的罐子進來了,桌子上是早就準備好的乾淨碗碟,她盛了一碗稀飯放在冷水盆裏面浸泡着。
唐衣一邊給江夙的把脈一邊安慰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暫且忍耐一下,等稀飯冷了后再吃,免得燙到嘴巴了。」
「咳咳……我沒有那麼心急。」江夙說著,他的肚子卻很不給面子的咕嚕叫了起來,別提多尷尬了。
「嗯,這就是心口不一了。」唐衣笑的別提多開心了,她鬆開江夙的手說:「你的身體還是老樣子,今日之所以會暈倒全因為你太累了;日後你切不可如此了,你的身體弱一分,體內的毒素便會入侵一分。」
「知道了。」江夙點頭,一臉無所謂。
唐衣心中突然有一種感覺,或者說這種感覺她心中早就有了,只是從前被她刻意忽視了,如今這種感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