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停壓榨她
顧南星莫名頭皮發麻，強撐着才不在他面前露了怯。
過去了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他才冷哼一聲：“到我辦公室來。”
顧南星跟着他進了辦公室，司北塵悠哉悠哉往老闆椅上一坐，指尖掃向茶几：“泡杯茶。”
“……你什麼時候喝茶了？你不都只喝咖啡嗎？”
還清楚記得自己和他住在一起那幾年，給他煮咖啡的過往。
顧南星下意識脫口而出，沒感覺到這句話有多麼熟稔和曖昧。
而老闆座椅的男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發出輕嗤：“你還記得我以前喜歡喝什麼，我以為顧秘書貴人多忘事，早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
這語氣聽起來好像還有幾分委屈。
顧南星發誓，自己肯定是聽錯了。
“我只不過是覺得像司總這樣的人，一般都只喝咖啡不喝茶，您別多想。”
顧南星把桌子上的茶具拿走，司北塵眼神瞬間冷下，猶如寒冬臘月里的尖冰，冒着汩汩冷氣。
顧南星很快泡了茶回來。
不過，她泡茶的功夫顯然沒有煮的咖啡好喝，所以司北塵只是聞了一聞就面露嫌棄：“重泡。”
顧南星差一點就破口大罵，話都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與他幽暗的雙目對視着，冷冷一笑：“行，您是老闆您說了算！”
看她怒不敢言的模樣，眼底閃耀着生動光芒，司北塵嘴角若有似無勾了勾。
但弧度很快又消失不見。
只剩冷寂。
顧南星這次小心掌握着泡茶的溫度，嚴格按照流程工序，泡了茶送回來。
司北塵倒是給面子的嘗了一口，但僅僅一口。
又無情的把茶杯放下：“重泡。”
顧南星死死咬着牙：“司總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樣的茶，您才能夠滿意？”
“泡好了，我自然就滿意了。”
司北塵身子往後靠了靠，眼底是幾分散漫和冷戾。
從顧南星這個角度看過去……
男人那慵懶姿態，實在誘人得很。
幾年不見，司北塵周身的男性魅力反倒更深刻了，越發成熟，是一種歲月沉澱后的英挺……
顧南星猛地止住這些胡思亂想。
感到分外屈辱地將茶具拿起，看他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滿意！
只是這一次，顧南星到茶水間時，司北塵竟然跟了上去。
感受到司北塵的氣息就在身後不遠處，帶着無法揮去的強硬和滾燙。
顧南星便有些心亂。
以為過了幾年，她已經不再受他任何影響了。
她過得瀟瀟洒灑，生活里有他沒他，好像根本沒什麼區別。
只是司北塵他再次出現時，顧南星就意識到，有些事情是永遠無法忘懷的……
譬如，他曾在她心底留下的不可磨滅烙印。
想着想着，又走了神。
倒水時忽然一不小心，撒了幾滴出來。
滾燙的開水濺到指尖，顧南星立刻吃痛，甩開了茶杯。
茶杯應聲而碎。
看着地上碎片，顧南星心裏咯噔一下。
完了，又給這男人找到機會刁難她……
而且顧南星剛才泡茶時就已經知道，這套紫砂壺的茶具價格不菲，出自某個國寶級大師之手，絕對的有價無市。
如果要賠償，就算她再有錢也不見得能搞來同等水準的茶具。
畢竟這玩意兒已經堪稱收藏品。
正當顧南星心底鬱悶之時，茶水間門口的男人已經大步跨了進來。
顧南星等待着他的訓斥。
措不及防的……她的手被司北塵拽住。
他似乎小心翼翼避開了她指尖被開水濺到的位置，打開水龍頭，放到涼水下去沖洗。
一眼沒去看地上的紫砂壺茶具碎片。
好像這可以賣出天價的收藏品，於他而言一文不值。
顧南星反應慢了一拍，任由司北塵拉着她的手沖洗，半晌后才張了張嘴：“你幹什麼？”
司北塵冷眼掃過來，眼底帶着譏諷：“我是怕你出了事，要求我賠償你工傷費用。”
顧南星：“……”
很好，就知道這個男人他不是好人。
顧南星用了巨大的力氣，甩開司北塵，抽出手沒：“我什麼事了，只是燙到一點，沒有大礙。”
再加上冷水一衝，顧南星的指尖已經沒那麼難受。
反倒是司北塵剛才那緊張的樣子……嚇了她一大跳。
差點要以為，以為司北塵還在乎她。
顧南星覺得可笑，自己居然還會產生如此不可思議的念頭。
顧南星不再去看司北塵，也錯過他瞬間難看的臉色，蹲下身，想去將地上的茶具碎片撿起來，順便說：“我會賠償的，你放心，不會賴賬。”
“夠了。”司北塵語氣里藏着寒冰，“我又不想喝茶了，這些東西留在這裏，叫保潔來打掃。”
司北塵似乎有幾分嫌棄：“我是叫你來做秘書，不是讓你來當保姆。”
顧南星胸口浮動着怒火，想再和他好好爭執幾句，但又突然覺得沒什麼必要。
不過這麼一折騰，時間早早過了晚飯點。
顧南星抽空看了眼手機，有苑子錦發來的消息：【怎麼不接電話？什麼時候下班？】
顧南星剛打算回復，司北塵又意味不明說：“以後上班時間不允許做任何私事。”
他怎麼知道自己是在做私事？
顧南星撇撇嘴：“都聽您的。”
等完成任務，她一定甩手就走，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司北塵！
司北塵冷着臉，要求顧南星再回到他的辦公室，扔出幾份文件給她：“確認一下裏面的數據是否有問題。”
都已經七點多了，司北塵還沒有要下班的打算，
顧南星知道這不僅僅是刁難自己，他平日裏的工作行程就是這樣。
從來都不知道休息是什麼東西，永遠把時間花費在工作上。
顧南星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中午就沒吃多少，現在還熬到了這個時候……她已經飢腸轆轆了。
餘光瞥見她的小動作，司北塵沉着臉，播出內線電話：“送兩份餐來。”
顧南星並沒覺得他這兩份餐食里有一份是給自己點的，所以完全沒在意。
只是趁司北塵不注意時偷偷回了消息：【你和寶寶先吃，我今晚要加班。】
苑子錦立刻回復：【他這個惡魔，是不是壓榨你了？】
【有什麼辦法……只能讓他壓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