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8 第 528 章 撞他媽的
秋懷黎看着遠處飛舟的剪影,溫夷光等人則是坐在他的身後,四個人剛好湊了一桌,惟有秋懷黎站着,秋懷黎道:“長生,你確定?”
“確定。”秋意泊低眉淺笑:“有人提及我了。”
這不提及也就算了,提及他他還不知道,他那這個道君也是白混了——雖說天道感應是自由麥,他也可以設置條件,讓符合某些條件的人通過他的屏蔽,從而感知到。他設置的是合體境界以上,這樣一來耳旁就清凈了不少,等到這一次天榜之後,耳邊還會更清凈。
敢這樣肆無忌憚地提及他,是因為不知道他已經叩問煉虛合道,成為陽神道君,等知道了,就沒有多少人敢了。
“御神宗是想做什麼?”林月清頂着一臉冰雪未化,冷得能嚇死人,秋露黎低聲道:“你可別一時衝動跑過去砍人,壞了宗門的名聲可不好交代。”
溫夷光默默地鬆開了握住劍的手。
眾人都看向了秋懷黎,連同秋意泊也是如此,想看看秋懷黎如何處理此事——御神宗停留在他們凌霄宗去凶溟宗的必經之路上,想想也不可能是單純來打一聲招呼的。秋懷黎一手負於身後,看着一桌子的師弟師妹,不得不說,他們在此,確實給了他不少底氣,他沉吟一瞬,才道:“就這麼過去。”
“既然不是我們挑事在先,怕什麼?”秋懷黎道:“只管這麼過去,看他們讓不讓。”
“我看來者不善。”秋露黎搖了搖頭說:“恐怕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給我們讓路。”
“不讓……”秋懷黎微微一笑:“那就撞過去。”
眾人皆是一頓,好主意,夠痛快!但是這樣會不會顯得他們凌霄宗太凶神惡煞了一些?畢竟行走在外,他們就代表了宗門,事關宗門名望,饒是溫夷光都沒有立刻同意。秋懷黎見他們目中皆含着疑惑,他顯得極為溫文良善:“我們的飛舟速度太快,饒是現在停了飛舟,滑翔過去也是要撞上他們的,他們以逸待勞,難道就不能讓我們一讓?再者,若是誰都敢來逼停我凌霄宗的飛舟,這才是讓宗門聲譽掃地。”
林月清問道:“若是我們的飛舟真的撞了他們的,他們打算出幾個大乘真君跟我們理論理論怎麼辦?”
秋意泊笑道:“那就理論啊,懷黎說了,我們停不下來,他們無帖無書,又不是眼瞎耳聾,難道看不見我們過來?既然看見我們來了,怎麼不知避讓一番?難道是打定主意來欺負我凌霄宗小輩來了?”
秋懷黎給了秋意泊一個讚賞的眼神,笑得和善極了:“若他們打算以強凌弱,我們自然也可以以強凌弱,他們若只是派出渡劫真君來,有夷光在,也不怕什麼。”
眾人看向秋意泊——對哦,這裏還有個最大的底氣在。
就算不提秋意泊已經是陽神道君,就算他在大乘期時,也沒少一個人去圍剿一群大乘真君,再有溫夷光這個渡劫期在,溫師兄打一個大乘期絕對沒有什麼問題,剩下的渡劫期他們幾人也能勝任。
如果這麼一算,只要對方來的大乘真君在兩個或者以下,他們根本就不慫什麼。
秋懷黎似乎是看出來大家在想什麼:“不必擔心,三艘飛舟上的真君加起來不會超過兩個大乘。”
眾人頷首——且不管一會兒真正遇上了如何,但明面上現下的由頭是打一聲招呼,這樣還帶齊門派九位真君一道來,御神宗就算是將他們全殺了,也沒人誇他們一聲厲害……誇他們找死很厲害的那種除外。
秋露黎突然笑道:“我突然覺得咱們是名門正派挺好的。”
正道有一點好,大家都要臉,更何況他們凌雲道界的正道是包括正道和魔道的,只有邪道為天下不容,今日要是御神宗敢不要臉,別說想在望來城外建立宗門了,找個犄角疙瘩貓着準備當邪道去吧!
“要不要令弟子回艙?”
“不必,如常即可。”秋懷黎道。
秋懷黎舉目看向了遠方,笑意越發濃厚,他不知道為什麼,方才似乎隱隱約約間還有些煩躁,等那御神宗出現他卻出奇的覺得平靜了下來,他往日裏是不會與其他人將事情聊得這麼清楚的,畢竟他已經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今日卻不知道怎麼的,一一解釋,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耐煩的。
或許是人的問題,在座無不是兄弟姐妹——不能說勝過親生,畢竟在座真的有他親生的弟弟和妹妹。
不過片刻,那三艘純黑打造的飛舟已經分毫畢露,在他們眼中連船頭上雕刻的張牙舞爪的凶獸鬚髮都能看的一清一楚,秋懷黎令飛舟打出標識,示意前方讓道,那三艘飛舟依舊不動如初,攔在他們的道路上。
為首飛舟上是一名美艷的修士,身穿赤橙道袍,長發披散,實在雌雄難辨,那是一位大乘巔峰修士,身側還站着一位渡劫真君,而另外兩艘飛舟上則各有一個渡劫真君坐鎮。
一位大乘,三位渡劫。
與他想的分毫不差。
“長生。”秋懷黎低低地喚了一聲。秋意泊聞言一笑,指尖微動,飛舟瞬時加速。
而另一側,御神宗為首飛舟上,映波真君道:“真君,恐怕凌霄宗來者不善。”
那相貌美艷的浮幽真君側目笑道:“且等着看看。”
映波真君看向了遠方疾馳而來的飛舟,略有些輕蔑地道:“自然,諒他們凌霄宗也不敢就這麼撞上來。”
浮幽真君沒有說話,那映波真君一頓,隨即垂首:“真君,是我失言。”
秋意泊他們能看清御神宗飛舟上的雕飾,浮幽真君自然也能看清楚凌霄宗船上是什麼人,他見飛舟上有五人在,舉止隨性,言談自在,只是最高不過大乘期,且只有這麼一位大乘,還有一名渡劫,三名合體。
再看飛舟中弟子行動如常,練劍、品茗、說笑、打坐……似乎對御神宗的飛舟不感絲毫興趣。
這就是凌霄宗?
隨着飛舟一寸一寸的靠近,巨碩的陰影籠罩住了御神宗的飛舟,凌霄宗只派一艘飛舟,並不是因為凌霄宗只有這麼一艘,而是一艘足矣了,有這麼一艘飛舟在,哪怕秋意泊不來都無所謂,只要不遇到道君非要擊沉飛舟,凌霄宗上下只要待在飛舟內,便可稱得上是安然無恙。
御神宗三位渡劫真君謹慎地看着凌霄宗飛舟就這麼破雲裂空而來,那種毫不避讓的氣勢無形之間震懾了他們,穿雲真君傳音道:【真君,是否避讓。】
【不。】浮幽真君道:【他們不敢。】
他早已收到消息,凌霄宗此次派來天榜的真君皆是不滿千歲的小輩,初入真君境界都不足兩百年,談及資質,自然稱得上是天驕,可論閱歷,到底不足。第一次正式代表宗門出面,怎麼敢太張狂呢?
凌霄宗飛舟已在眼前,御神宗門下弟子皆有些心神不定,聽聞凌霄宗乃是此界第一大派,素來克己守禮……應該要停了吧?
一尺,又一尺……轉瞬間凌霄宗飛舟已在百丈內,浮幽真君這時才意識到凌霄宗半點沒有停下飛舟的意思,可這時想要再避讓也已來不及,浮幽真君只來得及扔出幾道符籙,符籙半空燃毀,形成了三道禁制,層層金光在剎那間將御神宗三艘飛舟包裹,可下一瞬間凌霄宗的飛舟卻勢如破竹,他的符籙根本抵擋不住凌霄宗的來勢,禁制在一眨眼之間破裂,御神宗弟子只覺身遭巨震,虧得都是門內精英,沒有出現人仰馬翻的狼狽亂象,可也好不到哪裏去。
凌霄宗的飛舟過於龐大,竟然抵着御神宗的飛舟逕自向前方衝去,連左右側翼兩艘飛舟都被波及,擦着凌霄宗飛舟左右船舷爆燃出無數火花。他們的飛舟太小,可足夠堅固,左右兩艘飛舟居然被硬生生的撞飛了出去,在空中翻滾了數周,橫飛出幾十里,猛然向地面墜落而去!
至於那主舟則是被凌霄宗抵着帶着飛了幾十里,凌霄宗飛舟才緩緩停了下來。此時御神宗主舟已經從中破裂大半,凌霄宗飛舟的船舷橫插其中,若不是凌霄宗飛舟減速,御神宗這一艘飛舟非得被撞成兩半不可。
秋意泊心道這年頭真的有人想不開,換在現代,再牛逼的跑車也不敢和大卡別苗頭。
浮幽真君看着一片狼藉,抬眼看向了上方,便見船首上站着一位合體真君,對方一派斯文,身材修長,配着他俊美的容貌,顯得格外的溫文爾雅,頗有一點濁世佳公子的風範,卻是含笑看着他們,半點沒有開口的意思。
這般的居高臨下,可他不過是個合體境界罷了!
浮幽真君穩穩地立在船上,也不曾開口,映波真君卻是含怒道:“好一個凌霄宗!”
秋懷黎笑意不減,拱手道:“不知道友何有此言?”
映波真君眼中滿是如火一樣的怒意:“凌霄宗好生霸道,我御神宗初來貴寶地,聽聞凌霄宗乃正道魁首,特此等候,哪想到竟然是如此無禮之輩!”
“原來是御神宗的道友,久仰久仰。”秋懷黎從容不迫地說:“晚輩不知是御神宗的道友在此,還當是什麼攔路打劫的邪魔歪道,這才有了些許誤會。”
“你——!”映波真君道:“巧舌如簧!區區一個合體境界……”
“好了,映波。”浮幽真君微微抬起一手,映波真君說了半截的話硬是打住了,浮幽真君容貌昳麗,抬眼之間自有風華,他微笑着說:“也怨不得凌霄宗,初出宗門,總要謹慎一些的——你且退下吧,凌霄宗主事何在?”
他這般說,目光卻看着秋意泊。
很顯然,他以為秋意泊才是這次的主事。
緊接着他就看見那個大乘真君和同伴點了點頭,轉身走了,走的乾脆利落,連頭都不回。浮幽真君眉目一動,也不禁生出了一點怒意——凌霄宗好生傲慢!
秋意泊想的是這種場合他不便出面,御神宗可以不要臉,但是凌霄宗還要,他以大欺小傳出去真的是打贏也丟人,打輸也丟人,乾脆避開得了。他向眾人微微頷首,起身向船艙中走去了。
秋懷黎笑道:“晚輩正是凌霄宗主事,不知前輩可有什麼話要對晚輩說?”
映波真君:“你——!”
“我如何?”秋懷黎好整以暇地看着映波真君,似乎根本沒聽出來映波真君的真正意思,還在等着他的下文。
“我……”映波真君怒道:“你凌霄宗撞毀我宗飛舟,難道還不許我說話了嗎?!”
“御神宗道友一片善意。”秋懷黎看着浮幽真君道:“只是我凌雲道界規矩向來如此,晚輩正如那位前輩所言,初出宗門,遇上御神宗道友這般無信無帖便攔在道前的,實在是不敢停……”
他低垂着眼眸,笑道:“……還是說,齊雲道界並無這般的規矩?”
齊雲道界毀於三位道君之戰,自御神宗出現在凌雲道界后已經不是秘密了。
御神宗么……說的好聽點,避難而來。
說得難聽些,喪家之犬。
林月清和秋露黎對視了一眼,頗覺得凌霄道君挑人的眼光很准,這樣的陰陽怪氣換作她們早手底下見真章了,換作秋懷黎,硬是能殺人誅心……想必對方已經噎得不行了吧?
果然,對面那個渡劫真君喝道:“你竟然敢如此辱……”
“映波,住口!”浮幽真君不悅地斥了一聲,他定定地看着秋懷黎:“這般說,還是我御神宗的不是?”
“晚輩不敢。”秋懷黎道:“只是規矩如此,我凌霄宗知御神宗各位道友初來道界,若換作其他宗門,晚輩便不敢作保了。”
言下之意,凌霄宗可以看在他們剛剛來凌雲道界不懂規矩的份上不和他們計較這一次。
“……”浮幽真君沉默了一瞬,隨即笑道:“那就多謝凌霄宗了。”
秋懷黎含笑道:“前輩不必客氣。”
秋懷黎讓別人不客氣,他自己當然也不客氣,他接着道:“若無他事,還請御神宗各位道友讓行。”
浮幽真君頷首:“無事。”
“讓行。”
“真君!”映波真君實在是忍不住了,道:“明明是他們撞了我們的飛舟!憑什麼我們讓行?!凌霄宗豎子!你也未免太過囂張了!”
秋懷黎已然轉身打算離開,聽聞此言又駐足回首:“哦?看來御神宗道友對我凌霄宗很是不滿?”
浮幽真君頓了頓,隨即一揮手,映波真君忽地被一股巨力擊飛了出去,口吐鮮血,顯然已經重傷,浮幽真君道:“門下弟子不知禮數,還望凌霄宗勿要見怪。”
秋懷黎一笑:“自然。”
說罷,他轉身離去,竟然是不再關注此處了。
他們御神宗,在凌霄宗眼中,就是如此情狀了,與他們客氣幾分,便稱呼一聲道友,若他們出手挑釁,便是雷霆之擊——凌霄宗憑的是什麼?
自然是憑藉他們是天下第一宗門,一門兩位道君,一十餘位真君,若論戰力,當世無人可與其一戰。
浮幽真君微微一笑,再度命令了下去:“讓行!”
御神宗的弟子們沉默着將裂成兩半的飛舟挪到了兩側,凌霄宗飛舟再度起航,自他們眼前劃過的時候,他們甚至沒有看見飛舟兩側出現半點划痕。
他們的飛舟,是道君親自請齊雲道界煉器宗師所煉就,堅硬無比,靈活非常,怕的就是他們行走在外吃了虧,他們也憑藉著這幾艘飛舟渡過了無數劫難,這才尋到了凌雲道界這片風水寶地,想在此處開宗立派,沒想到這飛舟也是在此處遭遇了重創。
映波真君自地上爬了起來:“真君,為何要讓他們走!明明我們的實力……”
“閉嘴!”浮幽真君淡淡地說:“你想死,我不介意親手送你,你且自去,不必連累滿門弟子。”
映波真君一頓,他被怒火沖壞了腦子,這才想起了凌霄宗還有兩位道君,兩位道君皆是劍修,論戰力,當世無人能及,他們若在此處以大欺小,殺了凌霄宗那幾個真君容易,可這樣一來,凌霄宗的道君也就不會管他們只是大乘真君了。
截殺弟子,本就是生死血仇。
“那就這麼算了嗎?!”映波真君又道。
“自然不是。”浮幽真君道:“且到了天榜……若能在天榜相遇,再好不過。”
……
***
秋懷黎一回頭,就看見林月清和秋露黎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溫夷光雖未有所舉動,卻目光溫和,遠處秋意泊倚在艙門口,對着他笑了笑,至於滿船在明在暗圍觀了這一切的凌霄宗弟子更是大笑了起來:“懷黎真君好厲害!”
“懷黎真君真是太強了!”
“我從未想過還能這麼說話居然還不被打的……唔!”說這話的弟子被旁邊的弟子給捂住了嘴。
還有弟子道:“懷黎師叔,您是怎麼把對方噎得啞口無言的?!我也想學!”
“我也!”
秋懷黎笑了起來,他抬了抬手,周圍便安靜了下去,他溫和地囑咐道:“御神宗來者不善,大家要謹慎對待,到了問天山後,務必結伴出行。”
“我們知道了!”
“多謝師叔!”
“多謝真君!”
待真君在此,御神宗不敢放肆。”
“是!”
“是!弟子遵命!”
眾人紛紛應是,秋懷黎眉目越發柔和,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一眾弟子自行自便,弟子們便散去了。秋懷黎在八仙桌一側落座,秋意泊走了過來,笑道:“哥你是真的厲害!我還害怕對方被你氣的失去理智一話不說就要動手呢!”
“所以你才在旁邊站着?”秋懷黎往旁邊讓了讓,秋意泊就挨着他坐了下來,林月清將桌上冷掉的茶潑了去,又為他們兩添了一杯新的。秋意泊笑道:“也不是?主要是站裏頭看不清,門口還是比較清楚的。”
“你還能聽不到?”
“噫。”秋意泊發出了一聲鄙夷的聲音:“這種事情,不親眼看看豈不是憾事一樁?別說我是道君,我就是個練氣,我也要趴門邊看個清楚。”
湊熱鬧這種事誰想錯過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秋露黎突然問道:“對了,船頭怎麼多了個玄鐵頭?我記得宗門飛舟本來沒有這個。”
“廢話。”秋意泊跟一隻孔雀一樣炫耀了一下華麗的羽毛——華美的臉:“那自然是我裝的啊!有一說一,當了道君這點就是不好,這個不能動手,那個不能動手……這輩子除非是再來一回血來道君,否則我恐怕沒有什麼發揮的機會了。”
道君鬥毆,結果就是道界損毀,這代價太沉重,一般道君也不會這麼做。還真就如同秋意泊所言,要麼再出一個跨界之戰,要麼和凌霄宗有血海深仇的宗門出了個道君,非要報這個仇,否則包括秋意泊在內的一眾道君就是沒什麼出手的機會了。
林月清挑了挑眉:“你再炫耀試試?”
秋意泊舉雙手投降,然後立刻捧起了茶杯喝茶,示意自己閉嘴,眾人又聊了一些關於天榜的事情,就此散去。
唯有秋意泊和秋懷黎還在船頭坐着。
秋懷黎突然問道:“長生,我有一問。”
“你問啊,哥。”秋意泊剝着花生米,他們兩留在這裏是因為馬上就要到和凶溟宗的接頭的地方了,為防禦神宗這樣的事情再現,其他人去安排弟子,他們兩負責縱觀全局。
秋懷黎問道:“你會不會覺得……”
他停頓了下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秋意泊笑眯眯地看着他:“覺得怎麼?”
秋懷黎深吸了一口氣:“你會不會覺得……你一介道君,卻淪於我之下,不服?比如今日,我敢這般挑釁御神宗,全賴有你之故。”
秋意泊笑而不語,他伸出一手,秋懷黎看着,猶豫一瞬,握了上去。
“你握着的是什麼?”秋意泊問道。
“是你。”秋懷黎道:“……是你,秋長生。”
太陽高懸挂在天空中央,照耀着整片大地,溫暖而明亮,讓一切都變得炙熱。灼灼陽光下,秋意泊笑道:“不,你握着的……”
“是你的劍。”
他握着秋懷黎的手,指向了遠方,“你心之所向,便是我凌霄宗劍之所指。”
秋懷黎愣住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就此被打破,紊亂的思緒在這一剎那重歸本初。忽地,他見到秋意泊對着他眨了眨眼:“哎,這話不能傳出去啊!萬一給掌門道君知道了,還當我們要造反呢!”
秋懷黎深深地看着他,忽地輕笑了起來:“……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