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y85447星球,一個神魔妖共存的世界。神族和魔族互相看不慣,在經歷了幾十年前的一場大戰後,不分勝負。便劃定了界限,約定彼此互不干預,開始休養生息。妖族族長不想摻合兩方的爭鬥,選擇中立。可內部卻有人偷偷分成了兩派,成為了神魔兩族的線報。

妖族領域都城,聖基丘陵內。花離坐在一家咖啡店裏,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來往的行人很多,他們大都是類似人的模樣,有西裝革履的上班族或者牛仔褲短袖的休閑路人。但卻露着尖耳朵,或者青面獠牙,要不就背上生着蝴蝶翅膀。

花離的樣子在他們之中就顯得很獨特了,這種獨特是因為她並不像他們一樣,有着可以讓妖辨識的妖的特徵。而她又長得異常美麗,周身還散發著似有若無的花香,這讓許多妖都認為她可能是神族的人。

周圍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停留在她身上,花離並沒有理會,她的表情依舊淡淡的,眼睛卻始終盯着那扇一開一合的店門。她在等人,準確地說是邪神給她傳了信息,請她在此見面,繼續此前在神殿時未完成的對話。

咖啡喝下去半杯,混沌終於出現在店門口,今天的他穿着一條灰色收腳運動褲,上身一件半黑半白的t恤,脖子上掛着一個紅色耳機。那張臉在黑色短髮的襯托下越發顯得蒼白,像是幾百年沒見過太陽一樣。

混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的花離,他雙手插在褲兜里,向路過的店員點了杯冰可樂,這才坐到花離對面。

“等很久了嗎?”他自然地拿過花離沒喝完的半杯咖啡,一飲而盡。

花離心底閃過一絲不悅,但到底沒表露出來,連寒暄都沒有直接問道:“這幾千年,關於花零死因的事,你有查出什麼嗎?”

“有。”混沌露出個痞痞的笑,知道她一心想調查這事,說的也很乾脆:“花零在x71332星球殺了一個孩子,被村民抓住,他們本來是想殺了她償命的,可你知道,神是殺不死的,於是被村民們活活折磨了四天三夜。最後她血洗了那村落,便回到神界自殺了。那之後,龍軒隻身一人將那世界毀滅,還帶走了x71332星球的記錄冊。”

‘帶走了記錄冊?’花離捕捉到這條重要消息。難怪自己找不到,看來還是有必要再去龍族查找一番。但是,花零為什麼會被區區村民抓住?

混沌看她像是出神,又像是沉思的模樣,伸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想什麼呢?”

突然被打斷思緒,花離神情不悅地看着他,反問:“你覺得呢?”

混沌突然正經起來,故作沉思狀:“嗯……讓我猜猜。你在想龍軒為什麼要帶走記錄冊,或許還考慮找個時間再派人去龍族打探打探。畢竟上一次失敗了不是嗎?”

被說中了心事,還被對方知道了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可花離並不感到驚訝,還是一副淡如水的表情。若是對方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也別談以後的合作了。看來,各個神族也都在對方身邊安插了自己的勢力。那麼自己身邊呢?那些個表面上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子民,會不會也早已被其他神族收買?

見花離並不怎麼吃驚,混沌繼續說:“我猜你可能還在想,花零為什麼要殺那個小孩,她又是為什麼會被那些村民抓住,是什麼,會讓無所不能的神,失去了保護自己的能力?”

經他這麼一提醒。花離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花零的日記里讀到過,神界有一種可以讓神暫時失去神力的毒草。或許是有人知道了毒草的秘密,害她暫時失去神力。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在四天後殺了那些村民,因為那個時候她的神力恢復了。

她看向混沌,目光里滿是探究:“你知道?”

混沌沖她神秘一笑,手指在桌上畫了個五角星,身體微微前傾,小聲道:“你自己回去查吧。”

花離一看他畫的,稍加思考便明白了意思,他應該是知道那毒草的秘密。既然他知道,或許神界的其他神也知道,如果這東西只在神界生長,那麼就必定是神界的人害了花零,眼前的人,也有可能。

混沌吸着可樂,目光卻是始終落在花離身上。不論是左眼角下淚痣的位置,還是動作神情,思考問題時下意識摩挲指腹的小動作,都和記憶中的人如出一轍。最重要的,是他見她第一面的時候,便發現了她腳踝處的那根紅繩串起的鈴鐺,那是花零從前一直戴着的,龍軒送她的禮物。

他傾身上前,沖她臉上吹了口氣,惹得花離蹙眉看他。

“花離,來叫聲老公聽聽。”

好吧,現在花離確定,不論最後查出來是否和他有關,自己都有殺他的理由了。

而且,他這麼說,是又通過自己想到花零了吧。花離現在是有些厭煩繼續調查這些事的,更討厭這個已經死了三千年卻還一直折騰着花界,折騰着她的前花神。

一想到所有人看她的表情,根本就是在透過她看一個已死的神,心情更是一陣煩躁。

於是她扔下一句‘你有病吧。’便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混沌看她惱怒離開的背影,嘴角笑意更濃。手指輕彈了一下玻璃杯,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這邊,花離出了咖啡店,獨自一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想到剛才的事,有些懊惱自己的不理智。天邊雨雲逐漸聚攏,黑壓壓地籠罩在聖基丘陵的上空。一場大雨毫無預兆地傾瀉下來,澆的來往路人一個措手不及。許多人紛紛跑進沿街的商店裏避雨,或者撒丫子往家跑。商店主人那是相當的開心啊,不管你是進來買東西還是躲雨的,趕緊讓店員去推銷東西。許多人抹不開面子,也不好白在人家店裏躲雨,也就隨手買上兩件,反正總歸用得上。

花離穿着一條牛仔熱褲,一件雪紡a字肩短袖,早已渾身濕透。不過她也不在意,反正等會雨停了,用法術把衣服變干就行了。她站在樹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抬頭望天。一道閃電劃破雲層,隨後傳來沉悶的轟隆聲。一些不知是她還是別人的記憶片段出現在她眼前,無數人破碎的屍體,遍地是被炮火炸毀的殘垣斷壁,放眼全是焦黑的土地和瀰漫在空氣里經久不散的焦屍味。

一把藍白格子的雨傘出現在她頭頂上空,花離眼前的景象猝然消失,但那場面太過震撼,讓她沒能一下子回神。

“姑娘,姑娘?姑娘?!”直到身邊的老者拍拍她的肩膀,花離這才打了個激靈,猛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是誰?”驚魂未定的樣子和略微顫抖的聲音表示,她被嚇到了。

老者站在原地,並沒着急靠近她,和藹地說:“姑娘,我看你一個人站在這避雨,便想給你把傘。”

花離這才看到老者手中的傘,又看到他狀如老鷹的嘴巴,稍稍放下戒心說道:“謝謝,不過我已經淋濕了,現在撐傘也沒什麼必要了。”說完,花離沖老者微微點頭致意,就要轉身離開。

那老者不放心地在她身後說道:“姑娘,這雨還有的下,傘你還是拿着吧,回家路上打着,至少不用再淋雨。”

花離腳下一停,任大雨沖刷着自己的身體。‘家?自己何曾有過家?住在那裏的,又有幾個把自己當成家人?他們只把自己當一個替代品,又或者,連替代品都不是。’

老者從她身後慢慢走上前來,為她擋住這一小方雨水。而後拉起她的手,將雨傘的手柄放在她手裏。

“雨太大了,聽爺爺的話,拿着傘快些回家。”

隨後,老者打開手裏的另一把傘,一步一挪動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花離見他行動不便,再看這黑壓壓的雲層,鬼使神差地跟在後面。

走了約莫1個來小時,老者終於回到了自家門前,收起傘去摸口袋裏的鑰匙,目光不經意的向後一瞥,卻看到了那位自己剛才送傘的小姑娘。

兩人隔空對望着,老者又繼續着拿鑰匙的動作,打開了樓下的大門,對花離說:“小姑娘,要不要到我家坐坐?”

花離本不想多做打擾,可她又確實沒地方去。她不想那麼快就回花界,好不容易擺脫了玫瑰她們的看管溜了出來,即便她們現在發現自己失蹤,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查到自己在哪。老者依舊保持着開門的動作,並不催促她,花離只猶豫了幾秒鐘,便說了聲:“打擾了。”跟隨老者一起回了家。

電梯上到17層,老者帶着花離走到走廊盡處一扇防盜門前,用鑰匙打開走了進去。屋裏很昏暗,老者在牆上摸索了一會,‘啪’地一聲打開了客廳的燈。橘黃色的燈光瞬間溫暖了這稍顯冰冷的家,也照亮了狼狽的兩人。

老者呵呵笑着,指了指裏面一處房門說:“那裏是衛生間,有淋浴,你快進去洗洗。我去給你找我女兒的衣服來,你別嫌棄,湊合著穿吧。”

說完,老者就去裏面的卧室翻找衣服,很快就拿了一套長衣長褲出來,還有兩條嶄新的毛巾。

“吶,快去吧。”

花離接過衣服,問道:“那您怎麼辦?”

老者指着卧室說:“卧室里還有一個浴室,你不用擔心我。”

花離這才點點頭,進去衛生間洗澡去了。其實她可以直接用法術把衣服變干,可看到老者對她的關心,她突然想隱藏起自己的身份,就當個普普通通的小妖。

等花離洗好從衛生間裏出來,老者正在廚房的灶上蒸着一碗薑汁撞奶。

“洗好啦,等會這薑汁撞奶就好了,喝上一碗驅驅寒。”

花離微笑着道謝,好奇地打量着廚房裏的擺設。這房子不算太大,大概80平左右,傢具都是最普通的,有的桌角處還有些許磨損,看得出是住了好些年了。

鍋里的甜品透過鍋蓋竄出好聞的味道,花離眼睛落在不斷冒出蒸汽的小蒸鍋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老者看她不諳世事的樣子,心想她可能是不知道哪家走失的小姑娘,或許是和家人賭氣離家出走的也說不定。心裏對花離更添了幾分慈愛。

沒幾分鐘,薑汁撞奶就做好了。老者用毛巾墊着拿出來,放到客廳的餐桌上,對花離說:“來,吃吧,這東西就要趁熱吃才好吃。”

花離看了看只有一碗,說:“你不吃嗎?”

老者笑笑:“你別看我年紀大了,身體可好得很,淋一點雨沒事的。”

花離走去廚房,翻翻找找又拿來一個碗,用勺子分了一半到碗裏說:“咱倆一人一半。”

老者看着碗裏的半份薑汁撞奶,心裏某處柔軟的地方一下子被揪了起來,他看着花離大口吃着,不禁問道:“好吃嗎?”

“好吃。”花離點點頭,她沒撒謊,是真的很好吃,自己似乎對奶製品沒有任何抵抗力。轉眼小半碗吃食就下了肚。

老者有些自豪地說:“我老婆和女兒也很喜歡吃我做的薑汁撞奶。”

花離聞言,看了看家中清冷的樣子,問:“那怎麼不見她們呢?是出門了嗎?”

提到這事,老者一下子沉默了。花離意識到自己可能問了不該問的,忙說:“老爺爺,您快吃啊,不是說這薑汁撞奶涼了就不好吃了嘛。”

“啊……”老者點點頭,嘴角泛出苦澀的笑:“是啊,涼了就不好吃了。”說著,便捧着碗三兩下喝完了。

花離幫着洗了碗,陪老者一起坐在沙發上聊天。

“姑娘,你怎麼不回家啊?這麼晚不回去,你家裏人會擔心的。”

花離輕輕搖頭:“我沒家,她們擔心的也不是我。”

老者聽着她這賭氣似的話,只是笑笑。花離又說:“我該怎麼稱呼您?”

“我姓年,你叫我年爺爺就行。”

“我叫花離。”

“花離,小花離,名字真好聽。小花離不是我們妖族的人吧。”

花離沉默地和他對視了幾秒:“您早就知道了?”

老者默默點頭。

花離又問:“那您幹嘛還帶我回家?您不怕我是壞人?”

“哈哈哈哈哈……”老者笑道:“你不也不怕我是壞人嘛,其實是我看到你一個人站在路上淋雨,就像看到我女兒,你和她差不多年紀,要是她沒帶傘,我也希望會有人像我一樣,能給她一把傘。”

“會有的。”花離說:“這世上還是心存善良的人多。對了,您女兒叫什麼?”

老者柔聲道:“她叫年華。”

花離看到放在電視柜上的合照,說:“那是您太太和女兒?”

“是。”老者一抬手,那照片便飛入他手中。照片上的人看上去都很年輕,那姑娘正是似水年華的年紀,笑起來,右邊臉頰上還有個小酒窩。

老者撫摸着照片上的娘倆,眼裏流露出濃濃的思念之情。

“60年前,神族和魔族大戰,戰火燒到了妖族,我老婆和女兒在那次的戰爭中喪生了,我的腿被壓在倒塌的房子下,雖然被救出來,但還是落了殘疾。”

老者臉上並未流露太多悲傷,這麼多年過去,那些傷痛也已經結痂脫落,只留下顏色深沉的疤痕,提示着他曾經的鮮血淋漓。

花離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那煉獄般的場景,難不成自己竟看到了60年前的景象嗎?她不能體會老者現在的心情,不過親人的離開總不會是一件開心的事,於是她安慰道:“若是有什麼我能幫忙的,你可以告訴我,我雖不能代替你的親人,不過若有時間,我會來看你。”

老者又是哈哈笑着,伸手摸了摸花離的頭頂。原本花離是不喜歡別人碰她的,可當老人家的手放在她頭上的時候,她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排斥。

“善良的孩子,謝謝你。”

花離輕輕笑着。

“像你這麼好的孩子,你家裏人肯定對你寶貝的緊吧。”

花離沉了臉,低聲說:“寶貝是寶貝,可不是對我。”

老者眉頭一挑:“那你跟我說說,怎麼不是對你?”

花離低着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末了才悶悶地出聲:“我有一個姐姐,我沒見過她,她在很久之前就去世了。後來我出生了,模樣和姐姐當年一模一樣,家裏人開始以為是姐姐回來了,可當知道我其實並不是姐姐后,她們大都很失望。”

說到這,花離頓了一下,像是在組織語言。

“其實她們對我很好,想盡辦法保護我,照顧我。但是她們之所以對我好,不是因為我是我,而是通過我在對另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好。”

長夜漫漫,花離竟也不覺得困了。老者這下明白了,她是覺得自己被當成了替身,所以即便別人對她千般好,她也覺得那並不是對自己。

“孩子,你討厭你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姐姐嗎?”

花離想了想說:“一開始不討厭,但現在……”花離沒了聲音。自己真的討厭她嗎?好像確實有過那麼一個瞬間,自己希望有關花零的一切都徹底消失,可那時自己正在氣頭上,等冷靜下來后,也就沒那麼討厭她了。畢竟花零又做錯了什麼呢?總歸是她先來的,大家都想着她不是很正常的嗎。其實說到底,自己只是嫉妒,嫉妒她被所有人念念不忘,嫉妒她就算死了,也還是被那麼多人放在心尖上。

那自己呢?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死了,會不會有人記得我?記得曾經有過一位叫花離的神明。

老者見她的神情放鬆下來,似乎有所感悟,說道:“孩子,想要讓別人把你記在心裏,無非兩種方法。第一,做天下最惡毒的事,讓人恨你恨到骨子裏。第二,做天下最善良的事,讓人愛你愛到心坎里。你的姐姐,她一定是選擇了第二種方法。那你會怎麼選擇呢?”

花離只是靜靜地看着老者,一言不發。她不會選擇第一種,但第二種她貌似也做不到。她不是花零,沒那麼重的慈悲心。只要別人不來找她的麻煩,她也不會去主動招惹別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種事,不是只出現在武俠小說里嗎?別人的不平,她為何要拔刀?

花離瓮聲瓮氣地說:“我永遠不可能像姐姐那般,是不是不會有人真正對我好了?”

“怎麼可能?!”老者否定道:“至少我不認識你姐姐,我認識的是花離,也只是小花離的爺爺。”

花離‘噗呲’一下笑出聲,這是她這段日子以來第一次發自真心的展露笑容。

“年爺爺,謝謝你。”

“傻孩子,以後有不開心的事兒別悶在心裏,跟爺爺說,爺爺雖然幫不上忙,可爺爺永遠會是你最忠實的聽眾。”

一句話讓花離沒來由地生出些許感動,她有些慶幸自己當時沒有直接走掉。

年爺爺讓花離睡在自己女兒的房間,雖然這房間已經空置很久,但仍是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就連床單都每隔一周更換一次。衣櫃裏的衣服也會定期買來新的放進去,就好像家裏還有這麼個人一樣。

躺在床上,花離沒有聞到空氣中熟悉的花香味,床板硬硬的,而自己的床卻是柔軟舒適的。她想起花界的人,她們都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雖然是因為自己是花神的原因,但她們對自己的好並不是假的。

行吧花零,就當是我替她們還你的情,害你的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諸神佛陀,我都會把他找出來,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年爺爺這一覺就睡到了中午,他起床后疊好被子,就來到花離住的房門前,側耳聽聽裏面沒什麼動靜,以為人還睡着,便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里。

誰知餐桌上已經擺着做好的飯菜,茶几上還有一個嶄新的花瓶,裏面盛有百合、玫瑰、康乃馨、車失菊。花瓣上還帶有露水,空氣中滿是花的清香。

年爺爺坐在餐桌前,這才發現一張紙條壓在碗底。他小心翼翼把紙條拿出來,上面寫道:

‘年爺爺,謝謝你昨天的雨傘,也謝謝您能對第一次見面的我如此關心。我想我是時候回去了,不用擔心我,我會回來看您的。

ps:這是我第一次做菜煮飯,希望合您的口味。’

‘這孩子,就這麼一聲不響地走了。’年爺爺臉上帶着笑,扶着桌子想去把紙條放好。可沒想到自己竟然毫不費力的就起來了!老人家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那條瘸了幾十年的老腿,試探着往前走了兩步。

‘誒??真的一點事兒都沒有了!’不僅如此,老人家還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年輕了許多,本來他的肩膀和腰都因為年紀大了,開始覺得酸軟疼痛,可現在這些問題也全都沒有了。

難道……這都是花離做的?可她是怎麼做到的呢?她到底是什麼身份?是神還是魔?

年爺爺心裏有些打鼓。自己只是小小的幫了她一下,卻受了人家這麼大的恩惠,這可怎麼還得上啊……不過,能重新恢復健康,這放在誰身上都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這邊,花離回了花界。所幸,沒人發現她消失。看了看時鐘,發現自己從離開到回來,不過才一分鐘。

想到前花神的事,花離直覺一定和日記里提到過的毒草有關,不然憑花零的本事,她不可能任由那些人類欺負。她來到書房,開始在放着資料的書架上翻找起來,可找了一通也沒有找到有關毒草的半點資料。靜下心來的她想了想,覺得這麼重要的東西,可能不會放在這裏,至少不會放在明面上。

正想着,門口響起敲門聲。

“聖主,我是玫瑰。”

花離連忙揮了下手,將散亂在地上的資料收拾回原處,而後說:“進來吧。”

玫瑰進門,見花離正在沙發上看書。

“聖主,龍族那邊來信,說是要舉辦比武大賽,邀請咱們也去呢。”

花離合上書:“比武?大賽?”

“是。”玫瑰說:“很久之前龍族也曾辦過,那時是主人從下界回來,說那個世界有人辦比武大會,贏了還有獎品,於是龍神便在龍族舉辦了一場。”

花離想起上次玫瑰去龍族探查,被抓了個現行,那這次,可又是個絕好的機會啊。

“什麼時候舉辦?”

“說是一個月後。”

花離點點頭:“行,你到時備好禮品,我們一起去看看。”

玫瑰應聲,行了禮就要退出去,被花離叫住:“誒,等等。”

玫瑰連忙停下腳步:“聖主您說。”

“你知道前花神有沒有什麼研究室之類的地方?”

玫瑰想了想說:“研究室的話就只有銀杏負責的地方了,就在百花山上。”

“好,”花離說:“你下去吧。”

玫瑰不明白花離怎麼突然問起了研究室,但也沒多想,就退出去了。

‘研究室……’花離放下書,直奔研究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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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名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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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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