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時姝的打算
“殿下!殿下你沒事吧?”青魚不知從何處衝進了客房內,見楚子兮被人五花大綁着,衣衫盡濕倒在地上,急得不行,伸手便要給她鬆綁。
“不可。”楚子兮虛弱地說著,聽上去聲音還帶着一絲媚意。青魚立刻停下了手,面上嚴肅起來,殿下這……
“楚太子中了迷藥,是我綁的。”時安卿嘆了口氣說道。青魚這一身髒兮兮的,一瞧就是剛從外頭掙脫桎梏而來,他們兩人皆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必是被人算計才落到這步田地的。
“四皇子,我家殿下在你西辰境內遭受如此迫害,你必須給個說法!”青魚氣得不行,也不管那麼多了,指着時安卿破口大罵。但是還是留了一點話藏在心裏,她雖對下手之人已有猜測,但恐時安卿是其兄長,包庇時姝,殿下在寺廟裏如此,今日之事便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敢先搬出楚子兮的身份壓一壓,讓他忌憚。
時安卿終於知道之前見到時姝時心裏的不安源於何處了,但現下也不敢說太多,失了西辰皇室的臉面。
他面上一會羞愧一會擔心,看得青魚更是火冒三丈,攢緊了拳頭。
“你讓他先出去。”楚子兮已比剛才理智了許多,抬眼看他衣裳被她搞得皺巴巴的,自己也是渾身濕透了,尷尬得不行。
“殿下!”青魚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青魚!”楚子兮語氣也冷了下去。青魚恍然大悟,她好蠢啊!殿下此時這般模樣……
時安卿也尷尬地咳了兩聲十分自覺地出去了,他早已羞紅透了臉。
楚子兮本就是風流浪蕩之人,此刻瞧着更是風情萬種。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用這種詞彙形容男子。
總而言之,這個場景,怎麼瞧怎麼奇怪。
“殿下,是奴婢的錯。”時安卿一關上客房的門,青魚就即刻將楚子兮扶了上了床,又直直地跪了下去。
她方才一直被關在柴房內出不來,掙脫許久才得以逃脫。可尋到殿下時便看到她是這般情形,真是后怕不已。
雖不知時安卿為何和時姝同在此處,也不知方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既然殿下被綁了起來,應當還沒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
若是藥性發作,又無人控制,殿下的女兒身的身份如何保得住?屆時便是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她越想越愧疚,紅了眼眶。
都是她一時失察,她要是沒有被困柴房,也不至於此。
“好了,虧得時姝是送了個女子來,要是男人還得了。”楚子兮知道青魚自責,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語氣輕佻得像個沒事人一般。這次是他們主僕二人太大意了,也怪不得青魚。
誰能想到時姝一個嬌滴滴的公主竟然能有這般惡毒的心思呢!
那個晏小小,雖不知是何人,但既然能是時姝選中的與她私通的女子,在西辰一定是家世頗高的,屆時她不娶那個女子是萬般無法脫身的。
“殿下,我來時見時姝在隔壁客房將一小姑娘綁了,但急着尋你,也沒細看是何人。之前究竟怎麼一回事?”青魚一邊將她濕透的外衣都解開晾在一旁,一邊說著。
“那個小姑娘救了本宮啊,要是沒有她,恐怕得交代在這裏了。”楚子兮也自己伸手將勒得很緊的裹胸布慢慢取下,呼吸都變得輕快了許多。想到時姝還打了晏小小一巴掌,她神色變得凝重無比,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來,“時姝如此想退親,那便由她去。原本還想着一拿到玉佩就想法子退了與她的婚事,別耽誤人家,沒想到她還敢出此毒計折騰老娘,且等着好果子吃吧。”
青魚很少聽見她氣得自稱‘老娘’,知道時姝必定要倒大霉了,心裏也很痛快。
“公主!臣女沒有與楚太子私通!”
“你放開我!我本來就沒做這種事情!”
“好你個時姝,你沒長眼睛啊,我早就說了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我若真是和楚太子有何私情,非得逃至寺門口……”
外面喧鬧聲越來越大聲,楚子兮聽得很清楚,啞然失笑。
這晏小小倒是有些意思,對着公主也是敢怒敢言啊。
還沒等楚子兮笑個夠,外頭又是一陣喧鬧,好像是時安卿讓人給晏小小鬆了綁……
“楚太子,你把話同她說清楚!”客房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晏小小氣鼓鼓地沖了進來。
說時遲那時快,楚子兮將青魚拉上了床,裹上被子將兩人身子遮了起來。緊接着又是一個翻身將青魚壓在身下,十分曖昧地抬起她的下巴,弄得青魚羞紅了臉。
“你……你!”晏小小一個小姑娘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又驚又羞說不出話來,立刻背過身捂住眼睛。她滿口要楚子兮向時姝辯駁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啊!”她大叫着跑了出去。
時安卿聽罷也急切地沖了進來,饒是他那樣穩重儒雅的人,也是腳上一頓,連連向後退,即刻關上了客房的門:“是在下無理了。”他原以為楚子兮已經藥性褪去,誰能想到他竟然……竟然直接這般解藥。
這可是寺廟!他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晏小姐,你受驚了。”時安卿看着一旁也是羞紅了臉的晏小小,滿臉歉疚地開口致歉。讓人小姑娘受此驚嚇,實屬不該。
“她,她……”晏小小想對時安卿說楚子兮不是女子么?可到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憋了回去,此事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時安卿覺得這丫頭一定是被嚇傻了,嘆了嘆氣,讓人將她送去休息片刻。晏小小是晏將軍的愛女,晏將軍是他西辰名將,此人一生無子,只得兩個女兒,最寵的就是晏小小這個小女兒,真出了什麼事那還得了?
這一樁鬧劇還是得儘快解決啊。
“靜姝。你自己交代,還是四哥將人交到父皇那裏去?”他整理好心情,將之前追擊楚子兮與晏小小的那幾個黑衣人帶到了時姝面前。
“四哥。這絕不是妹妹做的。你為何放了晏小小,她私通本公主未婚夫,本公主要將她碎屍萬段!”時姝此時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她十分暴躁地指着時安卿罵道。四哥幹嘛放了那個晏小小?她今日說什麼也得將晏小小給殺了!
“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以你的性子你會約楚太子來此議和?就那般巧合晏小小也在?”時安卿很生氣,他少有地板著臉質問道。眼神又一一掃過那幾個黑衣人,讓時姝趕緊自己交代。
“這些人本公主一個也不認識!”時姝此時雖慌,但底氣很足,她可是用的死士。
此話一出,那幾個黑衣人皆是咬舌自盡。
“靜姝,你怎能如此惡毒。”時安卿神色一怔,又即刻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看着時姝。
“四哥,妹妹原本只想令楚太子不能娶我,你今日卻非要跟來,又正巧這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沒辦好事,讓你我二人與晏小小楚子兮提前撞見了,這能怪誰?
此事若成了,楚太子能娶晏小小也不虧,晏將軍的愛女也不是誰人都能娶的。而四哥偏要壞妹妹的好事,在寺門出言相阻。如今本公主倒要看看,四哥你要幫誰?”時姝那雙美麗的眼睛裏閃着奇異的光芒,她神情倨傲地看着時安卿,心裏也是痛快得很,已經沒了在寺門口的那種慌亂不安。她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做。
四哥難道還能棄她這個同宗妹妹於不顧反倒去幫一個別國太子么?
他若幫楚子兮,待楚子兮計較起來,回頭天下皆知她時姝乃毒婦,對西辰有何好處呢?
“你想如何?”時安卿靜默片刻,看着地上那幾個已經死透了的黑衣人,心情沉重地說道。
“晏小小是決計不能留的。她連本公主都不敬,待她回去再告知晏將軍,晏將軍是多聰慧的人?到時候此事就完了。殺了她,楚子兮也再無人證。”時姝以為他已經妥協了,上前一步欣喜地說道。
時安卿側目看向她那張熟悉的面龐,突然覺得很是陌生。
時姝何時變得如此瘋魔了?
“四哥,此事須得當機立斷。”時姝見他只是奇怪地看着自己,並沒有任何回應,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