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鬼笛的異樣
古夭惡狠狠瞪了容臨一眼,拿着一瓶玉瓶就往容臨的唇邊塞,“笑什麼笑。”
容臨笑着接過了玉瓶一飲而盡,突然周身一暖。
抬眸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清晰地感覺到一股靈力正在修復他的經脈。
之前因為渡雷劫還未徹底修復的靈脈此時不僅修復完好,對比之前甚至更為強韌。
宴溫皺了皺眉看着那抖了抖的大師兄,小師妹這給的是什麼?不會吃出毛病來吧?“夭夭,你這裏面是什麼?”
古夭手上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大師兄的胳膊,一碰一手紅,她的手也在抖,又是一瓶玉瓶小心一把拿起宴溫手上的玉瓶就往他嘴裏灌。
一直安安靜靜的元南見古夭的眼神飄了過來,立馬抬手,直接就灌自己。
於是就變成了一副詭異的樣子,三位師兄瞳孔齊齊地震,閉目調息,外傷、內傷快速癒合。
第一次給師兄們用靈泉水,古夭其實有些忐忑。
可是不用,就照着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樣子,經脈都已經受損,怕是會留下暗傷,往後的修為也會受到影響。
元南的傷最輕,第一個收靈,一個清潔訣下去,身上的血污盡數消失,挪了挪,挪到了古夭的身邊。
“夭夭,你什麼時候煉製的靈液,效果這麼好。”
古夭捧着小腦袋看着兩位師兄依舊沉浸在調息中,“出發前調製的一共就這三瓶,這會都用上了。”
不過幾息,容臨和宴溫兩人的氣息也恢復了穩定,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師弟師妹兩人四隻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己。
古夭這才呼出了一口氣,“大師兄,二師兄,靈脈可有異樣?”
容臨微微頷首,就連他被雷電之力劈中失去了知覺的胳膊也恢復了正常。
“你的傷勢如何?可用藥了嗎?”,方才他清楚地看到古夭唇角的那一絲紅線。
古夭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小傷罷了,“已經大好了。”
宴溫的鬼笛在手上轉着,一言不發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臉色晦暗,沉思着。
古夭的手輕輕在那鬼笛上一戳,突然感覺到一股戾氣和煞氣從那鬼笛中一涌而起,悶哼一聲,眉間微蹙。
容臨大驚,“夭夭。”
“別碰!”宴溫瞬間回過神來,快速將鬼笛收了回來,別在了腰側。
“如黑?”宴溫的眼中滿是擔心。
古夭閉了閉眼,那股冷冽逐漸退去,看向了面前的墨衣少年,“二師兄,那鬼笛,為何會這樣?”
是針對旁人這樣,還是連你碰到那鬼笛也會有這種反應,那該多難受。
宴溫笑着搖了搖頭,“無礙,它不喜旁人觸碰罷了。”
容臨複雜的眼神掃過了宴溫,他記得宴溫才得到鬼笛傳承的時候,日日消瘦,也是那個時候,性格大變,陰鬱暴躁,後來是顧妖妖來了這落花峰上一段日子......
宴溫的輕輕撫上骨笛上殘留的一絲鮮血,眸色暗沉,似乎有陰雲在眸底翻滾“今日的那個少年,有些不對勁。”
古夭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是魔族的人。”
元南一愣,站了起來,“魔族的人,是如何混進來的,褚元寒不是說是他宗門長老嗎?怎麼會是魔族的人?”
“他身上的靈力和血魔的很像,黑蛟火應該既不是異火也不是玄火,是他的魔獸之火。”
“夭夭,可確定?”
古夭點了點頭,“應該是壓制了實力的魔族中人,實力上比血魔強,是魔神手下的九大魔君之一。”
容臨的手指在椅把上輕叩,“褚元寒究竟知不知道這個人是魔族中人。”
宴溫冷冷一笑,“若是知道,魔族中人怎會無條件幫他,若是真的幫了他,又用了什麼條件來換?”
古夭一愣,猛地抬眸看向了宴溫,“是魔器?”
“未必,如今魔君沒有替褚元寒拿下第一,褚元寒也不是個省油的傻貨,如果真是要用魔器作為交換的話,應該還在他手上。”
“與魔為伍,心術不正,焉有善果。”
——
半日山下。
一團黑霧一晃,一身黑衣的彼岸出現在了山下,一聲悶哼,眉間痛苦地擰了起來,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地上被濺到的花草瞬間滋滋作響枯萎。
黑霧一晃,彼岸的身影模糊,突然那團黑霧彷彿撞到了什麼實質的屏障一般,一聲巨響,黑霧扭曲,凝成了實體。
彼岸的身軀微微顫抖,他已然深受重傷,是誰發現了他,“誰?”
前方不遠處的大樹後面,一名一身紫色錦衣的少年踱步而出,右手上一柄紫色的摺扇輕搖,矜貴無雙。
彼岸在這少年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靈力的波動,似乎就像是一個凡人,可萬年來對危險的感應告訴他這個少年比任何人都危險。
“你是何人?”
“一個老不死的,偷了一張麵皮就可以做裝成少年模樣嗎?”
一道紫光自那把摺扇上一閃而出,彼岸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伸手一摸,臉上竟都是溝壑,不見平滑,“我的臉,我的臉。”
“魔君少了一個,照樣有人頂上不是嗎?我捧在手心的人,你竟敢傷她!”
一聲冷喝,一道結界落下,紫扇一揮,一抹紫色的火焰向著面目猙獰的彼岸席捲而去。
“本君要你的命!”一聲爆喝,黑色的蛟龍席捲而出,在身後咆哮着向著一身紫袍的少年沖了過去。
一聲輕笑聲傳來,眼前的場景令彼岸目眥欲裂,帶着他所有魔靈的黑蛟龍在那少年的面前狠狠墜了下去。
紫扇一動,一名紫火包裹上了黑蛟龍,在黑蛟龍的慘叫咆哮聲中,黑蛟龍徹底湮滅。
彼岸一口鮮血混着紫氣吐了出來,那是他的本命魔獸,這個人是誰?僅僅一招,聖獸就此湮滅。“你究竟是誰?”
“能說出要本尊命的人,三界六間八荒中你是第一個,而我,才是要你命的人啊,”一抹煞氣在紫衣少年的臉上凝聚,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兒。
他不甘心,彼岸大喝一聲,原本瘦弱的身板像吹氣一樣膨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