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接神
衛柏烈酒上頭，心上歡喜。他樂呵呵的上前道：“大小姐！我衛家誠心相投，日後若有事，還敬請吩咐啊！”
北冥九尾笑着點了點頭，“自然是要的，既然你們意已決，明日準備準備就接神吧。”
衛柏大喜道“明日？”
“明日！”
“可行！”衛柏把酒杯往桌上一摔，渾身肌肉都都因為興奮發紅，他罕見失態的單手搭上北冥幻的肩膀，醉醺醺的朝北冥九尾說道：“日後！你就當我老大！我和他們當老二！”
北冥九尾忍不住被他逗樂了“行！”
巫尢神色淡漠的坐在主位，由於氣場太強並沒有人敢上前攀談。他的餘光落在北冥九尾身上，細細抿了一口絲毫不名貴的濁酒，唇角輕勾。
鄉野之酒，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翌日，衛家全族早早就來到了北冥族。
“衛家主”北冥樞哈哈一笑，上前迎接道：“祠堂接神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出發吧”
衛柏點了點頭，眼睛卻忍不住往旁邊看，“大小姐可去了？”
北冥九尾自後面走來，正巧聽見這句話，“今日接神，我自然應當陪同衛家一同前往”
衛柏見北冥九尾來了，才滿足的催促道：“幻長老，那咱們快走吧！”
巫尢挑了挑眉，昨日他已然了解了衛家與北冥族的關係，但看衛家這表現…看着不像要當北冥族的附屬家族，反而更像是要當北冥九尾一人的附屬家族了。
有眼光！
一行人一同前往祠堂，原本不當讓巫尢一同，奈何他實力太強，也沒人敢提醒他。
北冥九尾倒是不在乎這些，畢竟以巫尢的實力，要探查什麼地方也沒人攔得住，只要不危害她的族人，她實在沒必要因為這些和他翻臉。
北冥族的祠堂是設在山上特地算了方位的地方，平常是結界封住的，人進不去。雖然他們已經被驅逐，但供奉九尾狐神始終是不敢忘的。
慢慢走近祠堂，北冥九尾腳步一頓。
巫尢淡然的面色一滯。
衛家人更是誇張的瞪大眼睛、長大嘴巴。
衛鶴難以置信的伸出手指着面前富麗堂皇高大宏偉的奢侈建築，回頭控訴一般看着後面踩螞蟻一樣跟來的北冥族人：“你們不是已經窮到都要挖野菜吃了嗎？？”
北冥族弟子們尷尬的看天看地、看樹看草，就是不看他們無語又不敢置信的眼睛。
稍微奢侈點怎麼了，這不是…巴結自家狐神嘛！不丟臉！
雖然這樣想，他們的臉還是被對面看得越來越紅。
北冥幻眼睛直勾勾盯着旁邊的樹，心虛的小聲說道：“我們快走吧、狐神定是都等急了！”
狐神？這他媽是邪神吧！這祠堂扒哪一塊不夠一整家人吃好的喝好的？
不行！衛家人狠狠搖頭，不能亂想，待會還得接狐神呢。
北冥九尾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無語，她也是天真，居然還信了當時長老跟她說的‘沒帶多少財物’。
不過想來，對剛從源大陸下來又不食人間煙火的長老子弟們來說，恐怕帶多少錢都覺得是沒帶多少。
簡直離譜。
巫尢反而輕笑一聲，這北冥族還真有點意思，難怪九尾狐神日日把這些供奉他的凡人掛在嘴裏。
北冥九尾瞥了他一眼，吩咐族人道：“走吧。”
小白澤見九尾看過來，心情雀躍的說道：看，我媳婦兒好看吧！
巫尢絲毫不扭捏的點點頭：嗯，我媳婦兒好看！
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他的族人好多人都因為找不到緣分而孤獨終老了。他以前還覺得這樣任性會使族人越變越少，現在他理解了。
內心的緣給他找到的媳婦兒真的是從外貌到脾氣和性格全都非常契合他啊，太難不喜歡了！可是緣太難找了，所以他的族人才經常找不到媳婦。
小白澤：！！！我的媳婦兒！
一行人跟着進入祠堂，終於改變了一點點剛才的看法。
別說，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除了外部的奢華，內部的構造雖然更貴，但看起來當真低調而大氣，兩族人全部進來都綽綽有餘。
尤其中間的狐神神像栩栩如生，一進來就能感受到的狐神威壓，這必定是花了大價錢用上好的材料和香才能供奉出來的。
兩方人進入祠堂，原本的輕鬆氛圍立即就因為這莊嚴肅穆的威壓變得嚴肅起來，在這股威壓之下，他們彷彿只是渺小的一滴水、一粒沙，一點不敬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這股威壓對北冥族人來說是非常舒適的，但對外族人來說卻是越靠近越被壓得無法呼吸。
北冥九尾接過北冥樞拿過來的香，上前插進香案之中，叩首跪拜。
“北冥第九代嫡女北冥九尾跪拜狐神。多年未曾供奉，實屬不孝。可惜今魂歸故里，卻已滄海桑田。吾必當加倍努力，終有一日回歸狐神門下，親自供奉！”
拜完，北冥樞拿出一面雕刻着九尾狐的古鏡，恭敬的遞上前，用刻着九尾狐紋理的背面接住北冥九尾的手心血，又把只有紋路的鏡面遞給衛柏。
衛柏拿刀刺進心口，將心頭血滴進鏡面。
接神正式開始。
古鏡在兩方人的注視下緩緩上升至神像面前，兩面的血開始隨着紋理和紋路蔓延。
威嚴的神像慢慢變幻得虛無起來。古鏡上蔓延的兩股血脈逐漸發出了不一樣的光澤，有九尾狐紋理一面的北冥九尾的血是呈現極亮的金光，而只有紋路那面的衛柏的血則是極度暗淡的藍光。
光的亮度代表了整個家族的運勢，衛家的光竟比那些發展緩慢的家族都還要暗淡，幾乎已經在明示衛家如今已經是已經在滅亡的關頭或者剛經歷了滅亡的檔口。
巫尢意外的挑了挑眉，探究的目光停留在衛家。
北冥族弟子們看見這情況險些以為是鏡子有問題了，他們偷偷觀察衛家，明明個個精神抖擻的，哪有要滅亡的跡象？
衛家人似乎並不在意這個，溫和的朝偷看的弟子們笑了笑，抬頭仰望神像，沉重的威壓隨着兩股血脈的蔓延變得輕緩，溫暖的力量灌入四肢八脈。
舒服！
然而，就在兩股血脈緩慢的匯聚到一起之時，不知哪位衛家子弟率先痛苦的呻吟了一聲，緊接着，祠堂狂風大作，耳邊彷彿有猛獸怒吼，剛才還變得輕緩的威壓驟然加重，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