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
楚少清…請假差點失笑。
灼華乘勝追擊:“還要吃梨花膏。”
“好。”
過於放肆的結果就是,最後回去的時候灼華吃的小肚子都要撐起來了,不過她也十分的心滿意足:“今日那就多謝夫君了。”
楚少清笑着搖頭:“早點歇息吧。”“你腦子是不是有病啊?”灼華暴躁地說道:“我再說一遍,我不是你們的容容,如果你還是執意不聽勸,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那農婦沒想到灼華脾氣這麼差,眼淚說流就流:“你…你真是……”
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掩面而去。
灼華也沒想到她這麼脆弱,冷笑一聲,拖着病體就要離開此地。
正走到銅鏡面前,卻發現自己居然換了張臉!
又或者說,這根本不是她的身體!
灼華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魂被抽走了。
想到這裏,灼華就生出了要逃的心思。
而她也不知道,就在此刻,妖界與天界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先是挽荷突然去了妖界,成為尊冥的側妃,然後再是灼華的消失,讓天界和妖界本就如履薄冰的關係更加脆弱。
直到後來,太上老君在出遊時看到了灼華被隨意的丟置在一塊荒山之中,魂魄也消失無蹤,至此,天界與妖界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臨淵以為是尊冥私藏了灼華的魂魄,要求他交出來,甚至連挽荷也是這樣以為的。
但尊冥始終都沒有承認,大家也拿他沒有辦法。
而且若不是挽荷一直在從中調和,恐怕妖界和天界早就已經打起來了。
她主動去妖界本就是為了天下和平,然後再是為了灼華,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是最不希望妖界和天界打起來的人。
於公於私,她都希望天、妖兩界能和平相處。
灼華並不知道這些,她現在正試圖逃離這個地方。
這具身子的樣貌確實不怎麼好看,最多也只能說上一句普通,而且她也不注重打扮,一看就知道是經常在干農活的。
灼華心裏有些崩潰,不是她瞧不起干農活的人,主要是她習慣不了。
還在思考自己是要光明正大地走出去,還是半夜偷偷離開的時候,那農婦又帶着人回來了。
要是灼華沒有猜錯的話,那對夫婦應該就是這具身子原來主人的父母了。
他們一見着灼華就撲了上去,抱着她失聲痛哭:“我苦命的容容呀,你怎麼就捨得拋下娘去了呢?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走了,你叫娘怎麼辦呀?”
由此,灼華可以猜出,這位容容大概率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自殺死的,不然她也不可能進到她的身子裏。
第二天一早,楚少清就提筆開始寫信。
一封是給皇帝的,一封是給平陽公主的,還有一封是給江家的。
他並未說是灼華偷偷跟來的,只說自己挂念夫人,所以瞞着所有人將她一併帶了過去,然後順便報了個平安,好叫他們放心。
可月璃那個賣國賊早就已經將一切事情都坦白從寬了,此事確實怪不得楚少清,但是楚少清這封信過去,叫江家的人對他瞬間好感倍增。
灼華平時就醒的晚,楚少清一早也沒什麼軍務,所以帳篷里沒什麼聲響,再加上楚少清吩咐過了帳篷外也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於是她便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為了照顧她,楚少清還叫夏青尋了個會伺候人的娘子來,專門負責灼華的起居飲食。
“奴婢見過夫人……”
“你……你是?”
難道楚少清的口味這麼重了嗎?
灼華的小心肝砰砰砰的顫。
“奴婢是將軍派來專門伺候夫人的,夫人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奴婢。”
灼華鬆了口氣。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夫家姓劉,別人都叫我劉娘子。”
“哦……”
但是灼華總不可能叫她劉娘子吧?
劉娘子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夫人喚我梅英就好了。”
“嗯。”
劉娘子給灼華打了熱水:“奴婢伺候夫人洗漱。”
見她動作很是嫻熟,灼華忍不住問道:“你平時也有伺候別人嗎?”
劉娘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婆婆身子不太好,所以平時都是我伺候她的,偶爾有達官貴人路過此地,我也會近前去伺候。”
“那你現在不用照顧你婆婆了?”
灼華有些好奇。
劉娘子動作一滯:“我婆婆……已經……已經去了。”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那女仙沒想到灼華會突然發難,但要讓她對一個小妖認錯,她也實在拉不下面子。
“是又如何?”
灼華話還沒出口,一道金光直擊那女仙,她甚至都沒有反應,就被臨淵打回了原形。
一隻兔子,還是只灰兔子。
方才和她說話的那個女仙已經面如菜色,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對……對不起……我……我……我……”
“走吧。”
臨淵看都不看她們一眼,自有睥睨天下的氣勢在身上。
灼華越是和他呆在一起,就越是感覺,他和楚少清是兩種人。
那女仙雖惡語中傷在前,但他一出手就廢了她的修為也不至於,修行本就不易,直接被打回原形,恐怕連仙根也廢了。
楚少清不一樣,他一向都是溫柔的,雖然他看上去也很難接近,但他卻有一顆溫柔的心。
這樣的臨淵,灼華不敢接近。
那女仙的下場已經擺在那邊了,眾人誰也不敢得罪灼華,都只敢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我……要換衣裳嗎?”
灼華看着澄澈的池水,問一邊的臨淵。
“嗯。”
臨淵說道:“後面會有人帶你去換衣裳的。”
話音剛落,已經有仙婢從外面走進來,恭恭敬敬地說道:“姑娘,這邊請。”
灼華跟着她們去換衣服,結果她們太過熱情,連脫衣服都要承包了。
“不必了,我自己來吧。”
灼華連忙擺手,她不太習慣人家看她的身子。
“是,姑娘,我們就在外面候着,要是有什麼事您叫我們就好。”
“嗯。”
這裏面有一面巨大的鏡子,灼華拿起她們給自己準備的衣裳,薄如蟬翼,摸起來比德芙還絲滑。
看着這衣裳,她突然想起一個詞,那就是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