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谷 （3）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現在才回來，我太餓了，你快做好吃的給我，我想吃……”
孫曉涵沒管他，妖嬈的指着桌上的菜，“老公，嘗嘗。”
……
——嘗完之後二人普遍覺得，為了不餓死，以後還是吳遠做飯算了。
晚上把小時候哄睡著了，孫曉涵格外熱情，對着吳遠百般挑逗，動情之處還羞恥的喊了好幾聲，吳遠整個人快被折磨死了。
筋疲力盡之時，吳遠吊著最後一口氣問她，“今天是怎麼了突然……”
不等他問完孫曉涵猛地把嘴唇湊上去堵住，吳遠索性不再追問，熱情回應着。
孫曉涵看着吳遠緊實的身體，腦海里想起今天方苑說的話。
——曉涵，告訴你個秘密。
——吳遠從來沒有這麼直接的向我告過白。你才是對的那個人，他才會毫無保留，這麼勇敢。
方嘉平下學期就要參加高考，楊秀娟對他的成績很是擔心。
但又想不出什麼短時間提高成績的好辦法，剛好宋宇回去看她，聽了這事就讓楊秀娟把方嘉平交給他管，一個寒假讓他提高一些，楊秀娟想着以前宋宇的成績數一數二，也就放心了。
方嘉平跟宋宇一直都很親近，甚至很多時候超過方苑這個親姐姐。對宋宇的建議沒有什麼意見，何況還能去隆城待一個假期，隆城啊，多大的地方。
方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還是從宋宇那裏知道的。
這天她在辦公室加班，宋宇給她發微信驗證，她拿起手機看一眼，就關起來，想不到他又發了一個，方苑有些莫名的煩躁，但還是通過了。
宋宇的頭像像是美國西海岸的風景，透着資產階級的氣息。
——還是反感。
他來消息了。
——小平在我這，出來吃個飯吧。
方苑有一種錯覺，宋宇平常不會這樣跟她說話，往往會很有禮貌。
心裏不知道為什麼‘咯噔’一下。
——啊？為什麼？
她回。
——阿姨拜託我帶他一個寒假，提高一點成績。
怎麼也不跟她說一聲？
方苑心煩。
——好。
然後那邊發來一串有些冰涼的時間地點，她也沒再回復。
關了手機，方苑捂着自己的頭，閉上眼睛想着什麼。
這個男人獨自在這麼大的城市打工，有了如今的地位，怎麼可能還是小時候的鄰家哥哥。好幾次他看她的眼神都令她背後一涼。
就是狩獵，就是陰森。
……
希望他不要對方嘉平做什麼。
“……奕然，我到啦，嗯嗯……你也是，早點睡……明天見，拜拜……”
沈悅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掏出鑰匙開門。
公寓還是一片黑暗，沈悅掛了電話嘆口氣，轉過身關上門，正要開燈，她突然聽到沙發上的動靜。
呼吸聲。
她愣在門口。
“阿深，你你你……回來啦？”
沙發上做這個模模糊糊的人影，一手拿着煙，湊在嘴邊，手的主人重重吸了一口，沒動。
沈悅莫名的有些害怕，她伸手想要開燈。
還沒碰燈的按鈕，沙發上那人突然往她這邊過來。
猛地一把抱住她，不小心蹭到按鈕，整個大廳亮了。
沈悅看清徐深的臉，深沉的嚇人。
徐深二話不說抱着她就跑去卧室，扔在床上就開始脫沈悅的衣服。
……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被那個男人碰了，對不對？”
他一個勁不管不顧地往沈悅體內釋放衝刺，一遍一遍的問“你是不是被碰過了？你是不是不聽我的話天天跑出去見野男人？”
……
沈悅把嘴唇咬得緊緊的，一句話也不說。
眼淚順着脖頸留下來。
徐深還在她上面弄着，一下比一下狠。
——騙子。
——賤人。
——婊子。
——…….
沈悅沒有給他任何回應，睜着眼睛，看着他動作。
許久之後，徐深發泄夠了，從她身上翻起來，看也不看沈悅，自己進了洗手間。
沈悅重重的擦乾淨臉上的淚，把臉埋進枕頭。
她聽見浴室傳來徐深的聲音，“再讓野男人碰你一次試試。”
沈悅突然覺得，自己想不起徐深長什麼樣子了。
徐深洗了個澡，扔了個輕飄飄的東西在床上，之後就沒進來，沈悅聽到大門被砸上的聲音才起來。
她腫着一雙眼睛，看着床上輕飄飄的銀行卡，好久沒動。
趙奕然是個好男人，很好很好，她從來沒有在徐深身上見到過的東西，趙奕然都能給。
即便是在最初的最初，沈悅單單純純喜歡着徐深的時候。
那種溫暖她不願意放開，因為不能要求一個光着身子走夜路的人放棄好不容易撿到的衣服。
徐深不能這樣逼她。
她最後想着。
…….
方苑走進這家西餐廳，一看就很高檔的樣子。
長相很秀氣的一個服務生問她有預約么，她還沒來得及答話，迎面宋宇款款走來，“阿苑，你來啦，快進來。”
那服務生應該是認識宋宇，他“原來是宋總的客人，請進。”
方苑心裏譏笑，面上不顯。
宋總。
……
說好的聊一聊方嘉平的事，進到包間之後才知道，方嘉平壓根不在。
這頓飯只有他們兩個。
方苑被氣笑了。
——其實應該能想到的。
她也不想那麼多了，隨意的看一眼宋宇，坐下去。
宋宇溫和地笑笑。
他就是要逼她，方苑太有性格了，要得到她就必須逼她。
他也不準備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看出方苑不願意跟他說話，也就沒動。
只有刀叉的碰撞聲，還有外面正在演奏的小提琴。
方苑先吃的差不多，她正欲開口辭別，宋宇像是早已料到，“你知道我是怎麼爬到這一步的嗎？”
——怎麼？不擺架子了，開始心靈剖析理性探討了。
方苑沒回答，給他一個眼神。
他也沉默着回應她的眼神。
正當方苑以為他要開始說這些年的打拚史的時候，宋宇開口說。
——阿苑，我媽死了。
那一刻，方苑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
她心裏還記得那個女人的樣子。
很小氣，但對她好。
對楊秀娟也不錯。
對面的宋宇好像卸下所有偽裝，用幾乎哀求的神情和語氣說出這句話。
——我媽死了。
——方苑，我媽死了。
方苑不知道他說這話的目的，但心裏也真實的疼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