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傅二爺:小孩兒真嬌
楚辭很會活躍氣氛。
飯桌上有了他,簡直像是變成了某相聲社。
“林妹妹我跟你說,等你大學畢業的時候,千萬不要相信歌詞裏唱的什麼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換上一身帥氣西裝,當年我大學畢業,就是聽信了這句歌詞,我噴了兩斤髮膠,一斤香水,花了二十多萬買了一身鮮艷的西裝參加最後的聚會,結果在會所門口,我就被人攔下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鹿呦聽得一愣一愣的,像聽故事似的,趕緊搖了搖頭,“猜不到呀。”
楚辭拍着大腿說,“工作人員攔住我說,特殊服務工作者不得入內,丫的是把老子當成鴨子了,你說有老子這麼好看的鴨子嗎?就算有,睡上一晚上不得傾家蕩產呀!”
林鹿呦:“……”
傅景川淡淡的掃了楚辭一眼,“這就是你下一次同學聚會穿了一身毛的原因?”
楚辭拿着筷子敲了敲碗,“什麼叫一身毛?我那是貂兒,雪貂兒,花了小十幾萬買的!”
貂……
這個林鹿呦知道。
因為宋英阿姨朋友圈的那一群貴婦,似乎都喜歡穿貂,每年冬天湊在一起打麻將,坐在那裏就好像雪貂開會似的。
只是……
一個大男人怎麼也喜歡穿貂?
楚辭說道,“沒辦法,誰讓我的審美從出生起就那麼在線,我聽我爸媽說過我出生的那一天,看到我的醫生護士都哭了,她們都在惋惜自己早生了二十年。”
林鹿呦剛好喝了一口粥,聽到這話,被嗆到,趕緊抽了一張抽紙捂住嘴巴小幅度地咳嗽了兩聲,巴巴的說道,“楚辭哥哥真有趣。”
楚辭騷包的撩了撩劉海,“沒辦法,好看的皮囊唯我獨有,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一旁的宋管家捂住了眼睛。
好傢夥。
騷的沒眼看。
飯後。
楚辭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了幾副牌,非要拉着林鹿呦,傅景川,還有臨時組隊的宋管家一起玩牌。
林鹿呦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不會的。”
楚辭直接打了個電話。
十分鐘后,季斯文到了。
“兒子,來了?”
“孫子兒,你爸爸到了,快過來磕頭。”
兩人見面非要掐兩句。
宋管家覺得,要是被楚家老爺子和季家先生看到這一幕,兩人非得氣得拉去醫院急救。
結果沒玩的是傅景川。
傅景川就坐在旁邊,拿着筆記本電腦在辦公,誰也不敢叫他。
林鹿呦只好被委以重任。
四個人摸完牌。
林鹿呦忽然小小的泄了一口氣。
楚辭連忙問道,“林妹妹怎麼啦?”
林鹿呦不好意思地說,“我的牌都很小。”
楚辭無所謂,“沒關係,我帶你躺贏,我給你喂牌。”
說好了要給小姑娘喂牌。
結果當楚辭和季斯文兩個人廝殺起來就六親不認,林鹿呦幾乎沒打出。
小臉兒烏泱烏泱的。
傅景川隨意掃了一眼,見狀,放下了手中的筆記本電腦。
走了過去。
林鹿呦是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只是小姑娘嬌嬌小小,也就佔了一小半的地方。
傅景川順勢坐在了旁邊。
這樣一來。
就擁擠了很多。
兩人幾乎是貼在了一起,旁邊的兩個瘋狗還在互懟,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邊。
傅景川壓低聲音問道,“不會打?”
那低音炮似的聲音徹底噴洒在耳旁,小姑娘耳朵動了動,“不太會。”
傅景川輕輕一笑,“我幫你。”
他將靠近林鹿呦那邊的胳膊隨意的搭在沙發後面,另一隻手排了排林鹿呦手裏剩下的牌。
不可避免的觸碰到了指尖。
他的指甲很熱。
小孩的指尖泛涼。
一冷一熱觸碰到一起,好像起了某種化學反應。
小姑娘嚇得手指一抖。
一手的牌嘩啦啦的掉到地上。
兩人同時彎腰撿牌,又碰到了腦袋,林鹿呦嘶了一聲,下意識的要抬手摸摸一摸自己被碰到的地方。
結果——
就摸到了一隻溫暖有力的手。
傅景川輕輕的給小姑娘揉一下,“還疼嗎?”
林鹿呦小臉紅了。
這像是哄小朋友一樣的做法和口吻,讓她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
不說話,傅景川自然就當成了還疼,便又揉了揉。
“哎,你們倆幹嘛呢?”
季斯文喊了一聲,嘟嘟囔囔的說,“打個牌怎麼還打到茶几底下了?”
林鹿呦這才手忙腳亂的撿起了地上散落的牌。
起身的一瞬間。
似乎若有所思地聽到了一聲低低的驚嘆,“小孩兒真嬌。”
林鹿呦:“……”
她不太確定,到底是傅叔叔真的說了,還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她趕緊坐好。
傅景川這次坐在了扶手上,身子往林鹿呦那邊靠着,幫林鹿呦整理好了牌。
有了傅景川的幫助,剛才像是霸王龍似的楚辭和季斯文也不爭了,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瞬間達成了熄火停戰的協議,開始共同對外。
而宋管家當然要幫着自己家二爺。
局面變成了二對二。
傅景川與其說是在打牌,不如說是在觀察楚辭和季斯文的微小表情,輕而易舉地將兩人打得落花流水,“最後一張,小王,走了。”
林鹿呦手心空空。
剛剛她還是牌最多的。
小孩兒揚起腦袋,看着傅景川,一臉的欽佩,“傅叔叔好厲害!”
做什麼都厲害。
傅景川盯着林鹿呦的眉間看了幾秒鐘,就淡然的轉移了視線,破天荒的勾起唇角,“你們玩。”
他坐回去,重新拿起了筆記本。
季斯文說道,“二哥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剛做完手術就這麼拚命,不像某些人,去年年前只是割了個包……”
季斯文還沒說完,楚辭靠了一聲,立刻雙手捂住了季斯文的嘴,“你這人怎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林妹妹還在呢!”
季斯文一愣,連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妹妹,剛才你什麼都沒有聽到。”仟韆仦哾
宋管家盯着楚辭的某處,“到底還是割了吧?”
楚辭呸了一聲,“閉嘴,不許提了,誰提誰嘴上長痔瘡。”
季斯文:“哇,你真的好噁心啊,林妹妹還在呢。”
林鹿呦:“……”
看起來,林妹妹這個稱呼,似乎要跟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