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肉
一夜無夢
今天林川只有早上第一節的課。
這次，林川在講課的同時重點關注了一下康小宇，他發現康小宇是個很沉默的孩子。
他從上課開始就一直只盯着書本，甚至不怎麼抬頭看黑板，也不會去向周圍看，就彷彿在他旁邊有令他害怕的東西存在一樣。
“這道題，我們請康小宇同學來回答一下吧。”林川決定先試探一下。
等了幾秒，康小宇沒有反應，彷彿根本沒聽到林川的話。
“康小宇同學，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林川又叫了一次。
這次卻見康小宇像睡着被驚醒一樣，猛的抬起了頭，眼神里有尚未褪去的驚恐，隨後好像意識到林川在叫他，又變成了迷茫。
周圍的同學對他這個樣子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了。
“小宇同學上課不認真哦，老師再重複一遍問題。”林川放軟了語氣。
過了一會兒，康小宇才慢慢的說出了答案。
“回答對了，很棒，坐下吧”林川抬手示意了一下，又繼續開始講課。
康小宇坐下之後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低下頭緊緊地盯着課本。
一節課很快就過去了，回到辦公室林川決定先找趙婷詢問一下，畢竟她已經教了半年多，會比自己了解。
課表上顯示趙婷現在並沒有課，所以林川找了個人少的地方給趙婷打了電話。
“喂，林老師，有什麼事嗎？”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不知道趙老師您現在有沒有空，我想問一下康小宇這個孩子。”
“康小宇？”電話那邊的的聲音明顯愣了一下:“我現在沒什麼事，是康小宇犯錯了嗎？”
“啊，是這樣的，我發現康小宇上課的時候不怎麼認真聽課，叫他回答問題也得重複好多遍才有反正，這個孩子是一直這樣嗎？”林川說了一下康小宇的上課問題。
趙婷的聲音有些無奈:“我教3班半年多了，從第一天開始，就注意到了這個孩子，因為他是班裏最安靜的。按理說，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正是吵吵鬧鬧，精力充沛的時候，他卻每天只是在椅子上坐着，也不和其他同學玩。”
“體育課也是自己待在一旁，從不參與遊戲，我找他談過幾次話，也都沒有什麼改變。”
“不過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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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小宇上課還是蠻認真的，最近一個月我也發現他似乎注意力並不在課堂上了，但是即便如此，我們當老師的也不能多管。只能盡量提醒着吧。”
“好，我知道了，趙老師，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能……”林川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面的喊話聲打斷。
“趙老師，下午的活動別忘了！”
“知道了”趙婷回了聲，又對林川說道:
“林老師，我下午有事，得提前去，學生們的午飯，你能幫我發一下嗎？”
“沒事，就交給我吧！”林川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砸了個措手不及，立刻回到。
“那就麻煩你了，我先掛了，有事再聯繫我。”
“滴”的一聲，通話掛斷。
“沒想到我也有這麼幸運的時候。”林川現在的心情好極了，連帶着上樓的腳步都變得輕快了不少。
在林川的盼望中，終於到了發放中午飯的時候。
他推着盛放飯菜的小推車走進了教室，讓同學們拿着小餐盤排隊打飯。
輪到康小宇的時候，林川發現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打完飯後，也只是默默地拿着盛好的飯菜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把餐盤放下卻沒有馬上吃。
林川默默的觀察着，突然情況有些不對。
康小宇表情變得驚恐，眼裏也逐漸出現淚光，雙手不停地擺動，好像在拒絕着什麼無理的要求。
林川連忙走近，直到快要貼上康小宇，才聽見他一直在小聲的說著不行。
周圍的同學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就在林川想要詢問一下的時候，康小宇猛的從桌兜里拿出一個膠袋，把自己餐盤裏的肉塞了進來，又和野獸搶食一般沖向了填飯菜的大桶。
用手直接去抓裏面的排骨，待把膠袋裝滿之後，迅速跑了出去。
“不好！”林川只得急忙跑去辦公室，叫了一個老師幫忙看着學生們吃午飯，自己則去尋找康小宇。
幸好康小宇並沒有跑遠，林川在三樓的儲物室門口聽到了哭聲。
打開門走了進去，發現康小宇正渾身顫抖地在哭，地上全是被啃的面目全非的骨頭。
看到有人進來，康小宇有些慌亂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和臉上的淚痕。
“怎麼哭了？有什麼委屈可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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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說。”林川一邊安撫一邊慢慢地向康小宇走去。
之後林川發現自己越向他靠近他就越顫抖，但是卻不像是為自己恐懼反而像是在擔心林川受到危險。
林川不敢貿然動作，只得先誘哄着把康小宇帶回教室:“你在這裏做什麼啊，亂丟垃圾可是個很不好的行為，我們撿起來然後扔到教室的垃圾桶好不好，也快到午休時間了，下午還要上課呢。”
康小宇卻搖了搖頭，指着門口讓他走。
“你得和老師一起回去啊。”林川正在思考怎樣在不驚動康小宇的情況下把他迅速帶回教室里。
在和康小宇的距離縮短到伸出胳膊就能拉住的時候，林川感覺一股陰寒突然席捲了全身。
康小宇的神情也更加驚恐，在渾身僵硬，陰冷達到極點的時候，林川顫抖着雙手，飛快的抱起康小宇，衝出門外。
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樓，回到教室。
進門的那一刻，老師和所有學生的視線全部鎖定在了林川和康小宇的身上。
“這是怎麼了？”被請來幫忙的老師關切的問了一句。
林川緩了口氣，歉意的說道:“沒事，這孩子肚子疼，您去忙吧。”
男老師疑惑的看了一眼，但還是沒說什麼，走了出去。
林川又向其他同學編了幾句謊話，然後把康小宇放回了他的座位上。
林川感覺自己已經摸到了真相，待明天證實一下，這個任務就可以結束了。
下班時間，收拾好東西的林川，剛出辦公室就差點和趙婷撞到一起。
他扶住險些摔倒的趙婷，直覺告訴他康小宇出事了:“趙老師，發生什麼事了？”
趙婷待看清是林川后，焦急的說:“康小宇和成敏敏不見了！因為臨近放學，我去辦公室拿了一下卷子，回來就聽見學生們告訴我，康小宇拉着成敏敏跑了出去。”
“我翻遍了三樓也沒找到，監控只有前面有人像，後面不知怎麼全是黑的，但是能保證他們沒出學校。”
趙婷已經急得快哭出來了，帶着顫音說道。
“你別著急，我和你一起找。”
趙婷連忙點頭:“好！那我去樓上，謝謝你了林老師。”
在趙婷往樓上跑之後，林川也趕忙下了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