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相大白2
柳飄飄幾個人從翠紅樓出來后,外面已經快要到宵禁時間了,街道上都沒有幾個人。
蓮瑢詢問道:“大師姐,現在事情脈絡基本上已經清楚了,我們要再去那個村莊看看嗎?還是等明天再過去?”
夜晚對陰物有加持的作用,白天邪祟則會被削弱實力,所以白天對於她們而言更有利。
柳飄飄揉了一下她的發頂,小姑娘的頭髮黑亮亮的,光滑又柔軟。
“時間緊迫,我和你們二師兄今晚就過去,你和花玥去太危險了,你們先回去李員外的家吧,我出門的時候在李員外家中設置了護宅的陣法,那裏更安全。”
花玥不滿的說道:“可是大師姐你帶我們出來歷練,不就是為了讓我們經歷一些風雨的嗎?我們現在又躲在安全的地方,和在福壽峰時有什麼區別?”
大師姐總是把她們當成脆弱的小孩子,像只老母雞一樣把她們護在翅膀下。
這種感覺真是,讓人無力又不爽,明明她也很想幫上忙的。
木雲生解釋道:“這一次的惡鬼馬上就要蛻變成厲鬼了,修為是比我和大師姐都更強的築基後期,所以我們都沒有把握百分百制住她,難保她不會狗急跳牆抓住修為比較弱的你們,吸食血肉補充修為。”
“大師姐想讓你們出來歷練,就是為了讓你們看一下人世間的人心險惡,讓你們在她能夠保護的範圍內闖蕩,而不是在她無暇顧及的時候成為她的軟肋。”
柳飄飄站在一邊,都想給木雲生的這番發言鼓掌了。
說的真是太好了,完美的闡釋了她內心的想法。
“事情就像你們二師兄說的那樣,所以你們趕緊乖乖回去李員外的府邸待着吧,我要和你們二師兄一起去剷除邪祟了。”
柳飄飄拍了一下花玥和蓮瑢的肩膀,無聲催促兩個姑娘離開。
終於送走了兩姑娘,柳飄飄又聯繫了吳月、路奇、高歌、梅峰四個人。
他們幾個人是專門來對付邪祟的,吳月更是準備了針對陰物的法寶,有他們幾個一起,勝算更高。
小村莊的百姓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規律,半夜的村莊已經沒有任何的聲息了,只有清淺的蟲鳴,還有蛤蟆的咕呱聲。
柳飄飄掏出隱身符和斂息符,給自己貼了兩張,又要分給旁邊的木雲生。
“大師姐,我有這個。”青年展示自己手裏面的符咒。
這些東西在他的儲物袋裏面其實都是常備物品。
他也會畫一些粗淺的符咒,斂息符和隱身符並不是很高深,他也能畫出來,雖然維持的時間可能並不如柳飄飄手中的那麼久,但是已經足夠了。
“好吧。”柳飄飄將自己手中的符咒收好,拿出自己御劍專用小木劍。
春梅並沒有說出清溪家的具體住址,只說她們家是在村東頭,家裏面是只有母女兩個。
柳飄飄只能低空御劍朝着村東頭摸過去,爭取不驚動任何人。
雖然是半夜,但是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甚至能讓目力絕佳的修真者看見上面隱隱約約的月坑紋路。
大銀盤般的月亮懸挂在深藍的夜空中,散發著聖潔的光輝,給沉睡的村莊蒙上一層淡淡的白紗。
一男一女雖然摸到了村東頭,但是周圍靜悄悄的,兩人很難判斷惡鬼的所在。
月圓之夜,惡鬼卻沒有任何的動靜,這簡直不合理。
木雲生掏出一個羅盤,開始仔細探索周圍的引起波動。
柳飄飄伸頭過去望了一眼,傳音問道:“你什麼時候準備的?都沒看你拿出來用過。”
青年柔柔一笑,在腦海中傳音回復:“還是年輕的時候買的,那時候在外門,偶爾會接練氣級別的歷練任務。”
“你這種說法搞得你現在很老似的。”女子不以為然。
木雲生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說道:“還好,不過確實不年輕了,如果不是你把在後山發現的那株靈草給我,等我築基的時候,臉上應該會出現老態。”
柳飄飄趕緊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停停停,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你怎麼還拿出來說呀。
那個時候我才練氣五階,你趕巧築基,都是緣分,你別有什麼心理負擔。”
修鍊的人一旦心理上出現了坎,很容易此生修為都停滯不動了。
她和花玥之所以進階比周圍的人快,就是因為她倆心大。
尤其是她,特別擅長寬慰自己,沒什麼特彆強烈的慾望,也不愛強求什麼東西。
雖然只是三靈根,但是近幾年修為往上漲的很快,都不帶卡殼的。
木雲生被止住了話茬,也只莞爾一笑,回道:“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只是一直想找機會報答你。”
柳飄飄露出一個極為無語的表情,傳音說道:“要說報答那也是我,福壽峰的靈石又不是刮大風刮來的,我不擅長生意,不都是你經營的嗎?
花玥剛過來福壽峰的時候,我照顧自己都不利索,不都是你幫忙照顧,還手把手教我換尿布,喂輔食嗎?
後來山上孩子多了,我根本就照顧不過來,也是雲生你幫着我一起支撐起生活的呀。
咱們生活了那麼久,雖然名義上是同門,但我以為你能感受的出來,我把你們當做家人,把你當哥哥,把他們當做弟弟妹妹。”
木雲生聽見柳飄飄的話,心裏面既高興又難受,矛盾得要命。
“山上只有你把我當家人,花玥她們並不喜歡我。”木雲生垂着眼皮說道。
如果他能再早幾年碰見柳飄飄,或許真的能像她說的那樣,和他們像是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
但是那時的他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更多的時候,都是抱着目的去做某些事情。
他教柳飄飄喂孩子,只是為了減輕自己的負擔,有更多時間修鍊。
經營福壽峰的生意,也是為了自己能和福壽峰達到共贏的狀態,獲取更多的修鍊資源。
而所謂的共同支撐生活,不過是因為他想留在福壽峰特意表現的,利益遠遠超出付出。
福壽峰上的其他人確實好像家人一樣,相互關心共同生活,只有他無法融入,永遠遊離在外。
快有二十年過去了,他有了些許的改變,但是似乎有些遲了。
柳飄飄的表情凝重了很多,她拍了一下木雲生的肩膀:“你相信我,你對花玥她們而言同樣很重要,只是你平時恪守禮節,她們不敢在你跟前放肆而已。”
一起生活那麼久,她對木雲生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他人本身很不錯,只是心思太重了,而且總是處於自我厭棄當中。
能在各種人際關係中遊離,卻不敢輕易讓別人走進自己的內心。
換而言之,木雲生應該是有一點心理問題。
但是看得出來這些年逐漸好轉了,但距離像她這樣毫無負擔的正常生活,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就在木雲生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手裏的羅盤忽然急速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