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陰謀的序幕
第585章陰謀的序幕
在他開口解釋自己此前是在閉關進階，打算分享功成喜悅以先，南茜焦急的聲音將一個壞消息猛地塞了過來。
張元的臉色當即晴轉多雲，隱有山雨欲來之勢。
對這位自己初來乍到時的名義最高長官，不說感情有多深，交情總是有幾分的，何況還有南茜與大公夫婦間的情分，托子拜師的面子。
而拋開交情不談，兩家早已達成並順利維繫下來的貿易往來、經互合作，如今也要被打上問號重新考量。
焰拳大公的爵位可不是血脈繼承，就目前加維爾的能力和根基…
“不要急，慢慢說。”
法師安撫住女賊的情緒，後者瞪圓了杏眸狠狠剜了對方几眼，氣哼哼的帶着幾分嗔怪一屁股坐在了領主寶座前的辦公桌上。
對於女賊的僭越見怪不怪，法師在腦海里將之前的計劃推倒重來裝備另作謀書案的同時，把這起突變的大致情況也聽了個明白。
“伊爾坦他死了，死在一場早有預謀的卑劣謀殺下…”
事情的過程並不複雜，一個平靜的夜晚、一次突如其來的襲擊、一抹切斷喉嚨的刀光、一名倖存逃脫的目擊者。
不同尋常的是這名倖存者的名字——史卡。
“史卡他現在情況如何？”
張元真的急了，與位高權重距離自己遙遠的大公相比，和初到費倫的小毛頭同吃同住，既有同袍之宜，亦有教導提攜之恩的老隊長在個人感情上孰輕孰重自不必說。
“刺殺發生后他直接找到了我們在博德之門的商會駐地，兩天前看見渾身是血史卡的勞倫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明智之舉，膽敢行此大逆之事，背後必有來由，大公遇刺后的焰拳恐怕是一盤散沙的無頭蛇，回去了也無濟於事，反要遭毒手。”
“據勞倫斯說傷勢很嚴重，全身多處創口，光是胸腹部兩道貫穿傷就幾乎能要了普通人的性命。”
南茜一邊回復着法師的問詢，一邊拉着他來到城堡大廳，巴德這位當年焰拳的老弟兄也在此處等候。
“頭兒，史卡那就拜託你了，南茜和我商量過，高崖這總還要個看家的。”
矮人面色少有的憂鬱，兩隻短手不斷的在錘柄和裙甲上磨蹭着，刮出銳利的金屬聲。
“你和凱根他們留守在此，至於史卡那邊，一切有我。”
法師和女賊先後拍了拍巴德的肩膀，告別後經由地宮傳送門直抵博德之門。
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三名懷言者。
博德之門鬧市，老哈巴瑟的雜貨鋪內——
“五個傳送請求？這可是筆大買賣。”
值守傳送法陣的克里斯蒂安有些驚訝，傳送的費用可不便宜。
“這是三十枚金龍，請收下。”
一行身影浮現，伴隨着靈光散去凝實，為首的男子墨發黑眸，投射過來的目光平靜淡漠，卻讓他這個中年法師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哦，好，我是說，歡迎來到博德之門。”
“謝謝。”
黑髮男子回以致意，帶着名女子和身後三名籠罩在黑袍下的身影就要離去。
“等等，你們還沒登記名錄呢！”
聲音的來源並非克里斯蒂安，不遠處一名文員扮相的小年輕揮舞着手中登記簿。
蠢才，不做聲也沒人當你啞巴。
本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中年摸魚佬瞪了自家倒霉侄子一眼。
“閣下，哈巴瑟大師歡迎一切奧術道路上同行者的到訪，這也是我們開放傳送點的初衷。”
“理解，”
張元摸出枚銀色徽章展示面前。
“原來是來自高崖的白塔商會。”
中年法師一眼認出了這銀底白色高塔徽記，帶着和善的笑容邊展現了下左腕所佩手錶。
“我可是你們的忠實用戶。”
“感謝支持，這次新品發佈您不妨來看看。”
“好說，好說。”
短暫寒暄在一團和氣中結束，出法師塔后的張元輕舒口氣。
帶着幾名卓爾精靈跑來人大法師的地盤，雖不是什麼犯忌諱的大事，哪怕事發以自己背景不過是個誤會就能解除。
但怕就怕鬧大。
如果有選擇他也不想走傳送陣點，盡量不留下痕迹，畢竟傳送點的方便快捷是有代價的。
金錢花費還只是最小一環。
想想看憑什麼人家會開放傳送陣門？
創收固然是動機之一，再者就是各大城邦中都有此等傳送點，乃是劍灣諸域的法師組織間達成的約定與默契，也算是奧術改變社會的體現。
接入或使用這套傳送網絡必然有其門檻，切實可證的身份便是前提。
比如高崖城堡地宮內設立的傳送節點就是經由無冬學院作保、以高崖領主之名接入。
當然並未對外開放。
只要是通過這套網絡進行傳送，兩個節點必然要知曉對方位置和歸屬。
不然憑什麼放你過來？
當然即便如此仍有一定風險，不過考慮到敢開放節點的大多是有高級乃至大法師坐鎮的法師塔。
Hmmm～
可惜不得不用，哪怕會留下記錄。
集體傳送這個法術平時誰會想到去記憶，況且以他的造詣還保證不了傳送精度。
總不能讓其他幾人走路過去吧？
反正張元打定了只在暗中搞事的主意，把幾個卓爾帶來也是專業對口。
至於說將刺殺事件背後的元兇揪出來明證典刑？
並非不想，委實棘手。
都不需要什麼證據，這起事件與前世劇情的相似之處直接就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果真是如自己所猜測，那還是等燭堡的阿波戴爾出山吧。
原本的計劃亟待推倒重來，法師也有些麻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他算是看明白了，命運漩渦波瀾泛起時，越是精心的謀划越容易被攪亂，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
謀不可算盡，勢不可用盡，財不可佔盡，福不可享盡。
張元心中浮現起前世的箴言，忽然有了一絲明悟。
無論是對自己的能力邊界，亦或命運主線的運行，都必須留有餘地，有足夠的、充裕的冗餘度。
他默默在心中給自己劃下一道紅線，一邊輕車熟路的穿街過巷，繞開焰拳哨點與巡邏路線到達商會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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