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無比守禮的小王爺
也不知道是因為真的命夠硬。
還是因為時代的關係，病菌等等在耐受性方面根本無法與幾百年後那些不知道又進化了多少代，經歷過各種藥物千錘百鍊的病菌相提並論的關係。
總之就是朱雄英的病情好轉速度之快，快的簡直讓朱肇輝都感到驚訝。
術后剛剛幾天，甚至連手術線都沒來得及拆。
其就已經能夠小心下地活動。
十來天之後，其病幾乎就已經全好。
要不是都親眼目睹了其剛被送來時腹部鼓脹如球，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開的慘狀。
怕魯王莊上下是想不懷疑朱雄英之前是在裝病都難。
不過即便傷病幾乎已經全好，但朱雄英卻半點不似魯王莊那些因兩口子在魯王府產業打工，順道帶過來方便照顧的同齡孩子。
雖然自產業稍有進展起，朱肇輝便下令專程為這些孩童辦了蒙學。
不收束脩不說，中午還管一頓吃喝。
但那些如朱雄英同等大小的小男孩的心思卻擅少有能放在學習上，最喜便是漫山遍野的瘋玩。
即便每每被家長發現，都肯定被被揍的哭爹喊娘……
轉頭便又故態復萌。
甚至因下班回家知道自家孩兒今兒又沒好好在學堂功課怒暴揍出氣者太多……
傍晚在王莊數個雇佃村溜達看工人揍孩子出氣，現今幾乎都已經成了魯王莊的一景。
和這些明知機會難得，明明每天被竹筍炒肉卻依舊樂此不疲的孩童相比。
朱雄英的表現，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自能下地開始，每日天剛蒙蒙亮便起床洗漱，自覺的朗讀經義，背誦詩篇。
身為太子嫡長子，卻無任何勛貴驕縱之氣。
不但是在面對湯妃戈妃朱棣朱肇輝等時禮數周全，便是對雇佃家僕，那也是禮數有加。
若有勞煩，必定稱謝。
但凡聽到呼喚，也必先禮后應……
總之一句話就是雖來魯王莊才不過幾天。
但現在的朱雄英卻已經成為了魯王莊內最受歡迎的人之一。
王莊上下但凡提起朱雄英，必然各種溢美，聲望可謂直追朱肇輝。
朱雄英似乎也很喜歡朱肇輝這個堂兄。
除學習背誦等等之外，其最喜歡乾的事就是往朱肇輝跟前溜達。
只可惜朱肇輝也不知是因為真的太忙，還是因為別的原因，對朱雄英的刻意親近，卻始終表現的很淡漠——經常朱雄英好不容易才找到朱肇輝……
但除了看到只是點頭示意或者招呼一聲之外，朱肇輝便自顧自的忙活，任由朱雄英在旁枯坐。
往往幾個時辰，都不會和朱雄英多說半字。
這種淡漠，別說是小玉湯妃戈妃，便是連朱棣看着都覺得朱肇輝這麼干有點過了。
畢竟即便再如何忌憚朱標。
但作為堂兄弟和朱雄英多說幾句話……
在他看來，死不了人。
但朱肇輝卻依舊我行我素。
雖然堅國事忙……
但在聽聞經過新醫醫治，朱雄英不但死裏逃生，現在便已經病情大好之後。
朱標依舊忙裏偷閑，差陳涵又來了魯王莊一趟。
除了帶了些朱元璋賞賜給太子府的各地貢品以表感謝之外，陳涵也不忘看望了一下朱雄英。
表示要傷好的差不多，就儘早回府。
“李院長說學生的病情雖已大好，但終究之前傷重！”
“因而為免複發，所以讓學生別急着回去，等再觀察一段時間再說！”朱雄英道。
“你身為太子嫡長，如無意外，未來必然是大明儲君！”
“如此尊貴的身份，可不能因為想偷懶而耽擱了功課，到時得不配位！”
略有不悅的訓誡一聲之後，陳涵這才道：“可有說還得觀察多久——十天？還是半月？”
朱雄英道：“十天半月，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這還差不多！”
“那你這幾天就安心養病，別到處亂跑，最好也別去打擾魯王，畢竟人家有多忙你也看到了！”
說完這話，陳涵撂下一句十天之後，為師再來接你之後，便直接起身回應天。
“弟子定然謹記老師教誨！”
“恭送老師！”
看着陳涵走遠的背影，想到原本十天半月直接就變成了十天。
朱雄英臉色難看的呆立一陣之後，便又招來府兵詢問朱肇輝今兒是不是又去了模具坊。
“聽說模具方面的設計已經大體差不離，剩下的就是細細打磨的水磨功夫！”
“所以今兒殿下沒去模具坊，而是在府庫那邊！”
府兵回應道：“若小王爺需要，小的可待為引路！”
“我知道府庫在哪兒，自去就行！”
道謝之後，朱雄英便到了府庫。
此刻的府庫內，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朱肇輝正坐在過濾架前，對着一堆成山的藥渣狀物進行過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等待過濾而略有空閑的原因……
看到朱雄英進來，朱肇輝難得的多說了幾句，問陳涵這次過來，是不是太子有什麼事要向他傳達之類。
“也沒別的！”
“就是希望我早點回太子府，怕我在你這邊呆的太久，耽擱了功課！”
說著這話的時候，朱雄英雙唇囁嚅，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只可惜朱肇輝卻在這時低頭觀察過濾的情況，聞言如同機械一般的回答道：“大病初癒，就又得上趕着回去學習……
這或許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吧？”
聽到這話的朱雄英不得不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吞進肚子，指指那些過濾之物岔開話題道：“聽聞苦杏仁有毒，不知大兄過濾它有何用？”
“當然是凝縮毒性了！”
朱肇輝道：“雖說這毒性凝縮提純之後，其毒性的猛烈程度，可謂毒過砒霜百倍，不過同時它也是一種在橡膠等等中極其有用的添加劑，我打算給它起名叫做氰華物——你覺得這個名字如何？”
“挺好的！”
朱雄英笑着點頭，但眼神卻情不自禁的直瞄那被過濾的液體，心頭若有所思。
心說比砒霜都毒過百倍……真的假的？
這些心聲，朱肇輝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是從櫃中拿出一個內外上釉的訂製陶瓶，在罐體上面貼上了一個寫了氰華物三字的標籤。
很明顯，他是打算用這陶瓶來盛放那些被提純之後的氰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