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為什麼只有落湯雞而沒有落湯鴨
雖然和朱棣不熟，也似乎沒有熟的資格。
但小玉對朱棣的印象，卻是相當不錯。
這其中除了朱棣在魯王府刻意低調，顯得格外平易近人之外。
同時更有除湯妃戈妃，朱棣是朱肇輝真正意義上第一個有所交集的皇室親戚。
愛屋及烏之下，小玉對於朱棣的印象，自然不錯。
也是因為對朱棣的印象不錯，小玉對朱肇輝和朱棣翻臉一事，顯得極為可惜。
在伺候朱肇輝洗澡的時候，都不忘在旁溫言勸慰，說些親戚之間雖難免磕碰，但真到了有什麼事的時候，人能依靠的往往也就只有親戚之類的話。
雖未明言，但希望朱肇輝想辦法和朱棣修復關係的意思，卻昭然若竭。
聽着這話，朱肇輝有些好笑。
畢竟在他看來，小玉之所以能說出這些，完全是因為她對朱棣還不夠了解。
要她知道歷史上的朱棣曾經造反，登上王位之後幾乎將一群兄弟子侄殺了個乾淨的話……
朱肇輝相信這時候小玉怕不但不會再勸自己想辦法和朱棣修復關係，同時還巴不得自己和朱棣越遠越好，最好一輩子都別再見面。
至於自己和朱棣會不會因為今晚的事真一拍兩散，甚至連累的好不容易開啟的爭霸天下之路，都因此而斷絕。
朱肇輝一點也不擔心。
畢竟朱棣是個聰明人。
所以他很肯定即便自己似乎沒說什麼狠話，朱棣也一定會明白真要和自己為敵的後果。
也是因此，面對小玉的勸慰，朱肇輝只是隨意安慰，讓她知道不會有什麼問題之後，便將話題轉到了鞋服坊相關的問題上。
問她讓鞋服坊試製的以棉為主的新面料，最近有沒有什麼進展，經過自己改進的紡織機之類是不是好用，有沒有什麼需要調整的地方。
“李副管事他們有試過在棉布中加入一定量的蠶絲，做成的新面料在彈性方面相比純棉面料，的確有很大的改進！”
“不過因為棉線的關係，新面料還是顯得太粗，看着也不是那麼美觀！”
說了些新面料的進展，小玉這才說起已經被朱肇輝改進過幾次的紡織機。
表示這些紡織機在使用之後，似乎的確能極大提高紡織的效率。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這些紡織機只能以人力帶動。
即便再如何力大如牛的工人，全速搖動搖臂也堅持不了多久，即便採用數人輪換效果也不夠明顯。
因為動力不夠穩定，做出來的面料看着也很松垮，甚至還比不上原本的紡織機。
說到此處，小玉頓了一頓道：“以我的感覺，出現這些問題，並不是說你對紡織機的改進不好，只是人力真的不行——要魯王你們能真將今天說的那蒸汽機給做出來，然後用在你改進過的這紡織機上……”
“我保證魯王你改進過的這紡織機的紡織效率，至少能比原本紡織機的效率提高個好幾倍不說，紡織出來的布料質量，相信也一定不會比純手工紡織的差！”
這些紡織機之所以不好用，根本原因就是因為在設計的時候，朱肇輝就是將其的動力源設定在機械動力而非人力畜力所致。
畢竟有他在，蒸汽機的理論既然被提了出來。
那麼較為成熟的蒸汽機很快就會出現，自然就不可能存在什麼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會選擇將紡織機的改進直接設置為機械動力，現在用人力帶動，只是作為過渡，走個過場而已。
不過顯然，這些話朱肇輝不會明說。
只是表示有自己，有周忱以及好幾十號工部高等梓人，能工巧匠在。
蒸汽機很快被製造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使用蒸汽機為動力會不會讓這些紡織機的表現更好，到時候一試便知。
如果不好，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再想辦法重新設計便是。
倒是面料方面，朱肇輝對小玉多點醒了幾句，讓他轉告李萬山等別只將面料材料局限於江南之地所有的，或者是常用的蠶棉之類上頭，也可以多試試些別的材料。
比如羊毛啦羊絨啦之類。
甚至是鵝毛鴨毛之類，都可以試試。
蠻蒙之地不產棉，蠶，這些人的衣物被褥甚至是帳篷的原材料，便基本都是採用羊毛羊絨等等製成。
雖說味道難聞了些，但肯定能用這點，小玉卻是知道的。
但鵝毛鴨毛這些當做紡織材料，卻真是超出了小玉的認知。
畢竟在她看來，鵝鴨之毛那麼滑溜，壓根沒有任何作為紡織材料的可能。
“我也就是個比方！”
朱肇輝在笑笑的同時卻又話鋒一轉道：“而且即便鵝鴨之毛真不能用於紡織，但你也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用於被服之類的填充嘛——畢竟鵝鴨冬天都能下水還一點都不怕冷，我覺得用它們的毛做成被子冬衣，穿着蓋着肯定比棉被棉服都要暖和！”
“還真是哎！”
聽到這話，再想到棉花雖到處有種，但因為用量太大，棉花的的價格現在也是日漸看漲。
要鵝毛鴨毛真的可用……
用這些幾乎不要錢的鵝毛鴨毛替代棉花，說不定就能幫鞋服廠省下大筆的銀子。
小玉是喜出望外，表示明兒自己就交代李萬山他們，讓他們想辦法找些鵝毛鴨毛雞毛之類的來試試。
“雞毛估計不行！”
“為什麼鵝毛鴨毛都成，雞毛卻不成？”
“這還用說么？”
朱肇輝無語的白眼問小玉道：“落湯雞你肯定聽過，但你有沒有聽過落湯鴨落湯鵝？”
“知道為什麼只有落湯雞，卻沒有落湯鴨落湯鵝么？”
朱肇輝侃侃而談道：“那是因為鴨鵝的毛不沾水，而雞毛卻很吸水！”
“而我們人無論是睡覺還是穿衣，多少都有點汗氣，空氣中也有濕氣！”
“要用鴨鵝毛進行填充，穿蓋的汗氣和空氣中的濕氣對鴨鵝毛都不會有影響，但要用雞毛——你猜會如何？”
“肯定無論什麼時候都感覺潮乎乎的！”
說完這話的小玉揚着小臉一臉崇拜的道：“魯王你真是太厲害了，要不是你告訴我，我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想到雞毛和鴨毛鵝毛之間，居然還有着這麼大的區別！”
“不是本王厲害，是你平時沒注意觀察！”
“只要你多留意一些，相信你也會發現身邊很多已經司空見慣的東西，其實和自己所預想的卻壓根不是一回事！”
說完這話，朱肇輝笑道：“行了，趕緊回房休息吧，本王累了！”
小玉弱弱的道：“婢子今晚，能不能給王爺你陪床？”
“都說了現在還不行！”
朱肇輝狠狠的捏了小玉一把嘿嘿道：“怎麼著也得等你過了十六——到那時候，就算你不想陪，本王也不會放過你！”
酥麻的滋味，直從胸口如閃電般的直衝骨髓，直讓小玉是忍不住輕吟出聲。
那聲音，直讓朱肇輝一夜是翻來覆去。
無數次都忍不住的想直衝小玉的房間，將之狠狠蹂躪。
不過好在最終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直到天亮時分才緩緩睡去。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起床？”
“沒見着太陽都曬屁股了么？”
炸雷般的聲音伴隨着床板如同擂鼓般的震動，剛剛眯了沒多久的朱肇輝便又被強行吵醒。
抬眼一看，不是朱棣，還能是誰？
昨夜的事，朱棣半個字都沒提起。
其的神態表情，也都如昨夜的那些不快，似乎從未發生過。
但即便如此，朱肇輝還是很開心。
畢竟朱棣這會兒還站在這兒，沒直接拂袖而去，便足以說明他做出了什麼選擇。
“笑什麼笑，讓你起床沒聽見啊？”
朱棣悶哼道：“趕緊起來，我有事要跟你談！”
“我不起來你也可以跟我談好吧！”
朱肇輝道：“所以你要有什麼想說的就趕緊說，說完我再眯會兒……”
“五叔跟你說話，你居然還想躺着——你想的倒美”
說話之間，朱棣便猛然發動，一把將朱肇輝連人帶被褥一把抱到院中，扯着嗓子大吼道：“快來看啊快來瞧啊，魯王也光屁股到處亂跑啦……”
別說就算真光着屁股到處亂跑，府內上下怕也不敢非議。
就說被小玉這麼一個漂亮姑娘天天光溜溜的伺候起居，已經練出來了的朱肇輝也都不太在意自己光溜溜的被人看個光光這事。
不過被朱棣這麼一折騰，朱肇輝的睡意倒真是的確被打消的乾乾淨淨了。
穿戴洗漱完畢，朱肇輝這才問朱棣到底怎麼回事。
“還是關於雄英的事！”
說到正事，朱棣總算正經了起來，壓低聲音道：“雖說太子家的事，你我都不想摻和，但這事要不知道便罷，可既然知道了，咱們要連個關心都不表達一下，似乎也說不過去……”
朱肇輝道：“你打算怎麼做？”
“待會兒我準備回應天一趟，同時帶上王御醫！”
朱棣道：“雖說太子一行現在還在安陽，距離應天足足數百里，但鞭長是否莫及是一回事，你我是否出鞭，在父皇眼裏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覺得呢？”
“五叔顧慮周祥，小侄佩服至極！”
朱肇輝在點頭的同時輕嘆道：“現在只希望你我二人都命夠好，雄英的病壓根就用不着你我操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