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口誅筆伐
“此子,竟真登上了武舉樓頂!”
“文舉鳴州,武舉達府,此子詩詞天賦,妖孽啊!”
“如此壯舉,這一屆科舉,狀元郎非他莫屬了!”
三名考官驚嘆。
如此輝煌成績,狀元郎於董仲而言,已是探囊取物!
只可惜,如此妖孽大才,卻是儒家文士。
屬實,浪費了!
三名考官驚嘆之餘,心中連連惋惜。
儒家沒落,文運隱晦。
即便天賦妖孽,入了儒家,只怕也是泥牛入海,難有作為!
武舉樓頂。
登樓台攀登而上,轟然巨響。
塵埃落定,籠罩登樓台的無形重力,煙消雲散。
“董某,登頂了!”
台上,董仲發自內心一笑。
在他身前,宣紙騰空,字字如金,金光四溢。
達府才氣,磅礴洶湧!
“達府才氣,即便是學子,也可直接吸收。”
董仲暗道,雙手鄭重接過宣紙。
咚——!
好詩有靈,兩者碰觸的剎那,宣紙之上再響鐘鼓之聲。
文字躍然紙上,才氣以文字為媒介,湧入董仲體內,與他體內文氣水ru交融。
右手之上,九環浮現。
在六環之後,第七虛環,由虛化實。
學子,七環!
然而,還未結束!
才氣磅礴依舊,欲要凝聚第八環。
董仲大喜,可僅僅剎那,他面色大變。
轟隆隆——
陣陣轟鳴,自他體內響徹。
過於龐大的才氣,在他體內洶湧,如翻江倒海。
不但第八虛環未能凝固,連已經凝實的第七環,都有破散跡象!
“不好!”
董仲駭然,連忙盤膝坐下。
從背後書囊,取出四書五經,郎朗誦讀。
文士修鍊,莫過於誦讀抄摘。
一番誦讀,洶湧翻騰的文氣總算平息。
只是那蓬勃才氣,董仲卻再難吸收,只能散入四肢百骸,強身健體。
“操之過急了。”
董仲輕嘆。
這一天境界提升過快,連升七環,適才會導致境界不穩。
如同樓基,急於求成,反而會根基不穩。
唯有穩紮穩打,才能打下堅固根基,建立摩天大廈。
儒尊天書,記載有無數詩篇。
其中不乏膾炙人口,足以鳴州舉國的著名詩篇。
在以前,董仲還有過妄想,想要憑藉這無數詩篇,憑藉才氣灌頂,提升文氣境界。
可現實,為他敲響了警鐘。
實力未到,過於龐大的才氣,只會遭來毀滅!
為了提升境界,拔苗助長,只能適得其反!
“日後,還需循序漸進才是。”
吸取教訓,董仲暗暗下定決心。
伴隨誦讀結束,達府才氣散入四肢百骸。
他的境界,也穩固在了學子七環。
七環,這是唯有七紋以上天賦者,方可抵達的境界!
嗡——
境界穩固的一瞬,董仲腦海嗡鳴,福至心靈。
一式神通,如同烙印,浮現腦海。
學子神通——口誅筆伐!
董仲眉頭一挑,驚疑不定:“這是……天賜神通!?”
在他記憶中,曾有傳聞:
七紋以上天賦者,被文運眷顧,一旦到了相應境界,會有幾率獲得天賜神通。
同一境界,獲得天賜神通的天才,實力遠勝常人。
天賜神通傳得玄乎,以前董仲只當傳聞是假。
未曾想,他達到學子七環之境,竟會福至心靈,領悟天賜神通!
“天賜神通,天才的特權嗎……”
董仲呢喃,從登樓台站起。
一切說來話長,實則從他登頂至今,也不過盞茶時間。
直到此時,他才來得及觀察四周。
武舉樓頂層,是一個大平台。
董仲從登樓台走出,來到平台邊緣俯覽而下,頓生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在之前,因道家神通海市蜃樓的緣故,一眾考生無法看到彼此。
可武舉樓頂,卻少了這層禁制。
他一眼看去,下方登頂者數不勝數,如一隻只螞蟻向上攀爬。
居於樓頂的董仲,宛如帝王,高高在上!
董仲不知,他所看到的芸芸考生,不僅僅宜陽考場,而是蘊含了整個大漢皇朝,所有參加科舉的考生。
與考官監考不同,當董仲處於武舉樓頂,如武舉之王般居高臨下之時,所有考生冥冥中,皆有所感!
“這一屆科舉,居然有考生,登上了武舉樓頂!”
“有人在我之前?我步離陽,竟非科舉第一人!?”
“武舉樓登頂嗎?別人能做到,我黃龍同樣能做到!”
一時間,眾多考生,心思各異。
或詫異、或驚嘆、或不忿……
諸如步離陽、黃龍等天驕,更是不甘落後,紛紛發力。
“大漢皇朝,果然人才輩出。”
僅僅一睹,董仲已暗暗興嘆。
他能登頂,前世上下五千年學識居功至偉。
可眼前這些考生中的天驕,卻憑藉一己之力,達到如此地步。
實在,讓人佩服!
收回目光,董仲僅僅心念一動,眼前景色變化。
不過片刻,他已重新出現在武舉樓外。
在他眼前,正是道家聖人像。
董仲躬身,拱手行禮:“考生董仲,請辭。”
請辭,意味着退出海市蜃樓,意味着科舉結束。
與前世高考提前交卷,大同小異。
拜禮行罷,武舉樓與四周景象,如泡沫消融。
當董仲起身之時,宜陽考場映入眼帘。
在他不遠處,三名考官觀望,神情複雜。
董仲拱手行禮,算與三位考官罩面,便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三人輕嘆。
“如此妖孽才子,不生在我兵家,可惜了!”
科舉歷時兩日,一日文舉,一日武舉。
考場外。
武舉雖未結束,但已有考生家屬在外着急等候。
此刻,見到董仲提前走出,眾人驚詫。
“這孩子怎麼回事?這麼快就出來了?”
“莫非是武舉提前請辭了?就算考得差,也不用如此吧?”
“我認得此人,他是董家那出了名的廢物董仲!”
“原來是他?以他的天賦,自暴自棄倒也不足為奇。”
不少人認出董仲身份,議論紛紛。
對於他的離開,無一人看好,均認為是考差了自暴自棄。
他人冷眼,董仲早已習慣。
從考場離開,直奔董家。
兩天科舉,兩次才氣灌頂,他的境界雖接連提升,卻如鏡花水月並不穩固。
當務之急,便是回到董家,穩固學子七環境界。
然而,當董仲回到董家之時。
映入眼帘的一幕,讓他勃然大怒!
他在董家唯一的落腳之地,那連董家僕人都嫌棄的柴房。
此時此刻,竟被幾名惡奴,揮錘拆了!
縱惡行兇者,不是他人,正是二叔之子,董仲名義上的堂哥!
董仲怒髮衝冠,怒斥:
“董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