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恐怖的窺探
田安然聽了她的話卻搖搖頭:“剛才那幾個人,身上連一樣現代化的東西都沒有,他們甚至連塊布都沒有,如果和文明世界有聯繫的話,絕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蘇定北此時也冷靜下來:“我們是不是先回去?把槍拿在手裏保險一些。”
田安然低聲說:“我們先跟蹤他們,看看他們那裏的情況,回去拿槍就來不及了。要不你先回去,我一個人去看看。”
蘇定北一咬牙:“走吧,我們跟上去。”
兩個人放輕手腳,悄悄尾隨着那四個人。“
走了幾百米,林間出現了一條小路,田安然和蘇定北依然隱藏在密林間跟蹤。
這四個野人倒也真能走,等到天完全黑了才算到達目的地,算一下竟然走了有十多公里。
田安然和蘇定北面前出現了一個部落,看起來規模不大,總共只有十幾座小房子,房子都是用木頭建造,頂上蓋了些芭蕉葉和乾草什麼的,建造技術極為粗劣。看來,這個部落的落後程度還超過他們的想像。
田安然仔細觀察了一下,然後低聲在蘇定北耳邊說:“你發現沒有?這個野人部落沒有狗,也沒有任何家畜和家禽,附近也沒有耕種的跡象。”
蘇定北耳朵感覺有點癢,就移動開了些,隨即卻對着田安然耳朵說:“你在暗示他們很落後?他們屬於印度尼西亞的邊緣人種?我去過雅加達,見過不少印度尼西亞人,實話說,這個部落的人氣質上和他們很象,應該屬於同一個種族。除去衣服和飾物,從外貌到內在的氣質看,他們應該是天然的親緣人種。”
田安然不置可否,帶着蘇定北順着森林慢慢移動,他想把這個部落了解得更清楚些。
終於找到一個開闊的視野,兩個人趴在草地上,靜靜觀察着裏面的情況。
十幾座房子呈扇形分佈,中心有一個平台,上面有一個巨大的篝火堆。剛才那四個人把肥鹿丟在平台上,此刻一群婦女正在那裏忙碌。
田安然摸着自己下巴,眼神不斷變幻,想必是在考慮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突然轉頭看着蘇定北,兩個人此時並排在一起,距離十分接近,鼻息微微可聞。他輕聲問道:“剛才我已經宣佈這個島的歸屬權利由你我二人分享,現在我想收回你那一半權利,我是個守信的人,不會做背信棄義的事,所以現在正式跟你說一下,請你開出一個條件,如果我能滿足你的要求,這個島嶼就全部歸我。”
這事情本來十分荒唐,蘇定北又如何不能放棄?誇張一點說,她大可以做個人情,同時把太陽的歸屬權也贈送給田安然。
更何況田安然還提出了如此優惠的條件。
只是蘇定北又怎麼是一般人?她先是一愣,繼爾思索了一陣,對田安然的回答卻是:“不,這個島嶼的物產以及附屬海域的所有權,由我和你分享。這個事實不會改變。”
田安然萬萬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無奈之下只好轉回視線。
蘇定北目光轉動,低聲說:“你要是有什麼好想法不如和我交流一下?我會幫助你實現。”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遠方隱約傳來了鼓點聲。
平台上的野人發出了歡呼。原本呆在房子裏的人也跑了出來,部落里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一起高聲呼喊。
田安然精神一震,集中注意力看着那邊。
一群男性野人從打着火把從遠處歸來,數量大約在三十人左右,奇怪的是他們身上都帶着血跡,拿着各種武器,似乎剛剛打過一場仗。
田安然的猜想很快的到了證實:歸來的人群中有兩個小黑人被丟到平台上。毫無疑問,這是俘虜。
一大群婦女和兒童沖了上去,對着兩個小黑人又抓又咬,片刻間那兩個小黑人原本裹在身上的草就被撕扯光,各樣的指甲和牙齒落在他們的皮膚上。
過了好一會兒,幾個男人把發瘋一樣的人群趕開,然後將那兩個小黑人捆在平台中央的柱子上。
幾個老黑人搬出小鼓,坐在平台外敲擊起來。
田安然猛地臉色大變,他分明看到婦女們在篝火上架了一口大鍋,現在正在加水。
他慌忙遮住蘇定北的眼睛,急促地說:“你別看!這是一群真正的印尼雜種!”
蘇定北隱約猜到了是什麼事,驚慌之下把頭埋在田安然懷裏:“我的天!我是不是在做噩夢?”聲音都在發抖,那裏還有半點平時的冷酷從容?
田安然聞到淡淡的幽香,但此時絕無一絲浪漫的情調,他還是緊緊盯着那邊看。
那群野人手裏拿着木製長矛,正踩着鼓點圍繞兩個俘虜跳舞。每當面對俘虜的時候,他們就吐口水到對方臉上,同時用手中長矛刺對方的身體,口裏“托哈蘇…..托哈蘇”叫個不停。
鼓點停止,儀式結束,看來他們打算用餐了。
蘇定北扯了扯他胸前的衣服:“我們趕快回去,把槍拿過來再好好收拾這幫野人!”
田安然搖頭:“同類相食,這種行為就算畜生也干不出來,我好歹讀過幾本聖賢書,雖不敢自稱是孔孟學生,但也絕對不允許看到這種慘劇在我眼前發生!”
蘇定北顫聲問:“要是被抓住怎麼辦?死倒不怕,問題是…..就算被這群人的手碰一下,那也會是一生的噩夢!”
田安然拍拍她的背:“你不要把他們當成人,他們是吃人的豺狼!我們行動必須快一點,我看那鍋里的水快沸騰了。”
他扶起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他們的武器上有劇毒,必須要小心。你身手比我好,先出去吸引他們注意力,我從背後包抄他們。等下看我做個手勢你就行動,做得到嗎?”
蘇定北看着他堅毅的臉,大力呼吸了幾口氣,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