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分心
宋遲傾終於如願和季時言成為了同桌。
但另一邊的邱奕安因為不喜歡楊曉姝而獲得了盧丙生的同意搬出來,去到第一組的角落裏待着,她回頭看了眼楊曉姝那堪比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
手臂被筆頭輕輕戳了戳,她回過頭來,疑惑的看着季時言,輕聲問他,“怎麼了哥哥?”
他也輕聲回她,“好好聽課。”
“哦!”
宋遲傾重重點頭,立馬拿起筆打開書,豎直了腰板認真聽講。
乖得離譜。
可是盧丙生講課實在是太無聊,沒過五分鐘她就萎了,想找點兒事情來玩一玩,偷偷用餘光看了眼季時言,結果就被當場抓包了,她尷尬的垂頭假裝寫字,嘴裏還裝模作樣的念念叨叨着書本上面的古詩詞。
“傾傾。”他喚她名字。
“嗯?”宋遲傾看他。
他輕笑一聲,“不能分心。”
“唔…知道了…”
被抓包的小姑娘又羞又臊,臉頰粉粉的,趕緊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甩掉,重新集中注意力在盧丙生身上。
她要好好學習啊。
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季時言。
盧丙生第一次看到她這麼認真的聽課,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黑板,他深感欣慰,於是乎,這節課的第一次點名就選中她了。
宋遲傾被迫站起身來。
“那就請我們難得認真聽講的遲傾同學來回答一下,《夢中作》這首詩表達了詩人歐陽修什麼樣的心情呢?”
盧丙生和藹可親的看着她,眼中對她的期待就像剛才她期待他能同意她換座位一樣。
“呃……”宋遲傾求助的眼神看向季時言。
結果他說,“傾傾,看詩審題。”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在詩詞裏面看到了思家兩字,她眼睛亮了亮,自信回答,“表達了詩人思家的心情!”
“嗯對了!”盧丙生點點頭,欣慰加重了些,“還有呢?再多說兩個。”
她又看了幾遍,最後也沒有看出什麼別的關鍵詞,“老師,沒有了……”她已經儘力了。
盧丙生看出了她的努力,示意她坐下,然後接着往下講,“只要敢寫就肯定會有分,遲傾同學已經拿下兩分了,那就請咱們時言同學把剩下的四分都拿下。”
言下之意就是喊季時言回答問題了。他站起來,宋遲傾托着腮看他,眼睛亮晶晶的,都是對他的信任。
他對着她勾了勾唇,然後面朝盧丙生淡然開口,“表現了詩人因仕途失意而對前途憂慮和無可奈何的心情,與此同時也表達了詩人希望脫離官場返回家鄉的心情。”
“很好!滿分答案!”盧丙生帶頭鼓起了掌,宋遲傾也跟着拍掌。
眉笑顏開的誇他,“哥哥好棒。”
嗚果然優等生就是優等生,和她這種水平是完全不是一條水平線上的,人家的答案全面又標準,而她只能馬馬虎虎的在詩詞裏照搬下來兩個字。
“傾傾也很棒。”她願意聽課就已經是進步了。
這樣也可以誇她,他真的是太好了,簡直可以把她寵壞,宋遲傾兩眼淚汪汪的,“剛剛我的回答太丟臉了是不是……”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沒有。”他笑了笑,安撫她,“傾傾很可愛。”
嗚。
也就他覺得可愛了。
宋遲傾說了要好好學習就一定會努力去完成的,所以她連下課的時間都沒有放過,
回顧着剛才盧丙生說過的一些知識點,她腦子笨,只能多看多記來加強印象。
偏偏還有人來打擾她。
無非就是楊曉姝了。
“你幹什麼換座位不和我說一聲!?”頗有興師問罪的意思了。
都怪宋遲傾!害她這麼丟臉!
宋遲傾頭也不抬,聲音冰冷,手上繼續着記筆記的動作,“換座位是我的自由,憑什麼還要和你打聲招呼?怎麼?你是我的附屬品?得時時刻刻跟着主人轉?”
“你!”楊曉姝被氣得不輕,“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呢!我把你當朋友,你為什麼要當著大家的面這麼羞辱我?”
她說的話很大聲,一瞬間,全班的注意力都投到了她們兩個人身上。
宋遲傾認證,楊曉姝有當演員的天賦。
眼淚配合得很好,說下就下。
哭得梨花帶雨的,一下子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得到了同學的紛紛支持,反過來唾棄宋遲傾。
“宋遲傾,大家都是同學,你不要說話太難聽了。”
“就是啊,好好說話。”
“本來這件事情就是你做錯了。”
……
又噼里叭啦的說了好多。
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擊,她身邊坐着的季時言就坐不住了,手中的黑色簽字筆被用力拍在桌面上,發出的聲響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包括宋遲傾的。
“別多管閑事。”他在幫她說話。
宋遲傾眼睛紅了紅,有他撐腰,她也就更加的有底氣了,她眉眼彎彎的看着他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謝謝哥哥。”
“時言……”
楊曉姝試圖要和季時言說話,就被她冰冷的視線唬住了,“第一,換座位是我的自由。第二,把這件事大聲昭告於大家的是她本人楊曉姝。”
她周身的寒氣更深,和剛才與季時言說話的樣子截然不同,直逼楊曉姝,“第三,你口中把我當成朋友的表現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