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功法初顯異
“小徒弟，記得好好修行，哈哈哈哈”，隨後遠遠的山道上傳來了一陣痛快的笑聲
清風倚靠着道觀門框，眼神獃滯的看着下山的山道，隨後緩緩滑落在地，木然的回頭看了看院中老梨樹下，那兩座小山一般的書籍，腦海中想起師娘慈愛的面容，不禁流下兩行悔恨的淚水
那些書，只是目錄撒
……
山上的修行多少顯得有些枯燥，第一年，清風每天一遍遍的修鍊着還元經，照着老道士留下的方子找尋山間草藥淬鍊身體，但是老道所說的那種經脈充盈的感覺一直沒出現，所謂身體之內有氣息蒸騰，直透天元，積而愈久，迸發而出，方見仙人之路
小道士也不在意，修行之事，強求不來
倒是一年來找到許多其他幾件令人歡喜的事
頭一件就是清風每天都要早早的爬起來蹲在山頂等日出，那紅日劃破黑暗，破雲而出的奇景，每次使得清風心靈震撼，彷彿在茫茫無際的人生之路上突然一道亮光衝破天際，方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另外一種修行。
再一件就是是爬上觀里的老梨樹，站在梨樹上眺望着整個清風山，聽着山林里傳來的山歌，聞着周圍淡淡的樹葉清香，會感覺神清氣爽，整個身體彷彿變得透明，偶爾還會引動還元經不自覺的運轉，傳出一股莫名的氣息。
有時清風也會枕着老梨樹的枝枝蔓蔓靜靜的看着星空，幻想着師父所說，有大修行者可漫步星空，手握日月的情形，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能做到
小道士為此還專門砍了一棵樹，做了兩把躺椅，就放在院子裏，當太陽下山的時候就躺在椅子上看夕陽，看紅霞滿天，靜靜的由夜色鋪滿大地，星河浮現
清風在修行之餘，一直沉浸在醫術的研究當中，院子裏的那兩堆目錄被清風整整齊齊的放在大堂，共三百八十六卷，十二萬八千九百七十三冊
其中一部分記載了大風王朝數千年來無數藥師所研究過的各種藥材，上至飛禽走獸，下至草木蟲魚，闡述了各藥物的性味、主治、用藥法則、產地、形態、採集、炮製、方劑配法等詳細資料。
另一部分則是一些隨手記錄，涵蓋了諸多疑難病例，煉藥方法以及一些經絡走勢，行針刺穴等等。
只是讀書這種事情，並不是一個一蹴而就的過程，一年下來，這堆書籍清風也不過只看了百之一二，這數千年王朝知識積累，又哪是這麼點稀鬆歲月可以研究完的，回想到還有術算那一部分還在師父房間地窖藏着還沒往外清理，清風不禁有些皺眉，窮盡自己一生，怕都不能了解這浩瀚的世界之萬一，人真的太渺小了
這期間，清風也陸陸續續下山幾次帶出去些自己所練藥粉藥劑前去售賣，效果也還不錯，也時常回去探望兩位老人家，只是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得，師娘似乎變得更有精神了些，但不管怎樣，清風很開心，也算能在山上安心修鍊
只是除了沒有修鍊出氣感之外，還有一件事清風一直如鯁在喉，就是老道士臨走所說獨門秘葯回陽散，清風一直無法煉製成功，按着相同的流程，相同的配比。就是無法產生藥效效，清風也拿山上的飛禽走獸，花鳥蟲魚做過實驗，甚至最後自己親自下場，吞服不下數百副，并行針加快藥力吸收，也沒有任何反應，讓清風很是無語。
清風問過老道士這回事，但老道士每次都是神秘一笑，滿口敷衍，只說天機不可泄露，到時你自然就明白了，氣的清風不行。
……
轉眼又是兩年過去，而這兩年，伴隨着還元經的不斷修行，清風身上發生了一個異變。
第三年冬天的一天，清風山大雪紛飛，一個英武的少年穿着厚厚的襖子剛從山頂修鍊歸來，頭上熱氣騰騰，正對着鏡子滿意的看着自己越發壯實的身體。
md，又帥了，遲早有一天被自己帥死！
突然，少年感覺腦子中出現一絲隱隱的刺痛感，隨後迅速擴張。
“不是吧，又來，嘶~~”
接着，少年口中就例行發出了一聲聲壓抑的嘶吼。
少年強忍着頭痛，瘋狂的在身上撕扯翻找，抓出幾根銀針，雙手飛舞，熟練地封住身體各處大穴，隨後雙手往身後一背，直直的朝着老梨樹撞去。
嘭，老梨樹一陣震顫，少年輕輕搖晃兩下，隨即緩緩軟倒在地，在地上翻着白眼，身體微微抽搐，樹上的積雪簌簌落下，不一會兒便將清風埋在雪下。
清風山再次恢復平靜。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雪堆開始蠕動，一個少年從中爬出，摸着隱隱作痛的腦袋，一陣齜牙咧嘴，隨後抖抖衣袍積雪，將身上銀針拔出，自顧朝着廚房走去。
這是第多少次了。
自上山後第二年的時候，清風身體就開始出現問題。
每次修鍊還元經后開始頭痛，初時並不嚴重，只會偶爾腦海有一瞬刺痛感，隨着功法的愈練愈深，開始變得頻繁，隨之頭痛欲裂，神志不清，直至昏闕。
清風沒將此事告訴師父，免得徒增兩位老人擔心，而且後來自己發現只要頭痛初起時封住自身命脈，隨後解開身體防禦，把自己撞暈，就不會感覺到痛苦。
嗯，肉體的痛苦，關我清風什麼事。
禍兮福之所倚，伴隨着這個頭痛出現的，是另外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清風記憶力變好了，頭痛剛出現時，只是感覺比平時記東西要快一點，而到第三年頭痛頻發時，自己已經近乎過目不忘。
只是相對於每次修鍊完后痛的渾身抽搐，滿眼金星的感覺，這種過目不忘，清風多少覺得有些不划算。
不過這倒是對清風背書有了極大的幫助，想想第一年起早貪黑才背完了那麼點書，在隨後這兩年，清風幾乎將藥材部分給背了一小半，對於死記硬背這種東西，天下已無人能出我清風其右也。
這也使得清風山一陣雞飛狗跳，無論花草樹木還是飛禽走獸都沒有逃脫被某些人做實驗的下場，實踐開始堆砌大量經驗，從而讓清風的醫術越發精湛，甚至山下的鎮子裏給清風的藥品起了一個響亮的名字——清風製藥。
而清風集也逐漸開始流傳，說清風山上除了一個醫術高超的老道士，還有一個醫術高超的小道士。
清風對此有些不以為意，虛無的聲望，不如每次賣葯時多給些銀子來的實在。醫術的提高帶來對人體日益加深的認知才是清風最為看重的。
而就在最近，有次修行完，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清風好像隱隱的看到了自己身體各部分一般，讓清風有些驚異，知道自己大概已經達到了書中所言內視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