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嫌疑人二號和三號
“嗯?我有什麼東西在您那兒?”
“那天你忘了拿走re的專輯……”
她就說怎麼找不到新買的愛豆的專輯,原來在秦榛那兒……不過她已經買了張新的。
夏橙剛想說話,秦榛的後半句已經到了:“……還有,你的絲襪。”
???
被扯落的西裝、纏人的絲襪、醉醺醺的眉眼、酒店長廊里昏黃的壁燈……
腦海里迅速閃過一個畫面,夏橙的臉蹭一下發燙,好在這並不是面對面交談,她縱使紅了臉也能強撐無事,維持這場對話里自己的體面。
“嗯,您什麼時候有空?我去找您拿。”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過一陣兒吧。”秦榛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他似乎不覺得方才提起的絲襪有任何不妥。
夏橙懷疑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他,她頓時有點緊張,握着手機的指尖蜷了蜷,她的嗓子也有些發乾:“那等您有空了再聯繫我?”
“成。”
掛了電話之後她才冷靜下來,後知後覺這出通話其實並沒探聽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她腦子裏一閃而過的畫面只是兩個醉鬼在酒店長廊里互相拉扯,兩人都太狼狽了以至於根本沒有什麼曖昧氛圍。
就是有點丟臉。
夏橙的酒品向來不錯,印象里醉酒後這樣拉扯別人,還是第一次。
秦榛這人不像張馳,她和張馳關係不錯還能開個玩笑什麼的,到秦榛這兒,就和一個陌生人差不多。
不能把話說的太直白,這要是認錯人,那夏橙可就什麼臉都沒有了。
社會人,要臉。
夏橙嘆氣,把秦榛拋到腦後,開始琢磨下一位。
嫌疑人三號。
酒吧認識的小奶狗駐唱,何哲也。
不得不說奶狗是真的甜,會說話也會玩兒。
她和何哲也認識也就這一年來的事兒,何哲也是個當地大學的大三學生,平時假期會去她常去的酒吧唱歌兼職,聲音又蘇又軟,她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在她鍥而不捨的厚臉皮搭訕下,兩人也算是關係甚篤了。
那家酒吧她常去,老闆是她大學同學,她有時候喝的多了就直接在酒吧後頭一間屋子睡了,那會兒合作項目的時候工作多,壓力難免大,夏橙有時會偷空去酒吧喝幾杯減減壓。
其實夏橙這人也能說得上是酒鬼……因為這家酒吧她是常客,老闆又是與她關係親厚的同學,她放下心來便總會喝多。
雖然按照時間推算,事情很有可能是兩個月前與山與科技的那次聚餐,但也不排除那之後她自己去酒吧發生了什麼……
夏橙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有什麼事,那一定是和何哲也……
不過這傢伙還是個大學生,想結婚也只能等他大學畢業了,希望最好別是這傢伙。
對何哲也沒什麼客氣的,她直接一通電話打過去,上來就劈頭蓋臉直接問:“小老弟,兩個月前咱倆有沒有發生啥?”
“喲,我還以為姐姐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會是啥事兒呢,”何哲也語氣輕快,對於這個問題也沒怎麼迴避,半開玩笑道,“兩個月前咱倆一起醉了一場,倒是沒別的事發生,不過姐姐要是還想發生啥,今晚約?”
“滾蛋。”她毫不客氣地笑罵,“行了沒事了,我就問一句,你忙去吧。”
“哎哎哎等會兒,好久沒看到姐姐了,明晚我去酒吧唱歌兒,姐姐來玩嗎?”
“不去,戒酒了。”
“咦,這麼突然?”
“哎,姐姐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人。”
夏橙故作惋惜地感嘆,惹得何哲也一陣笑,他還想再說幾句,她卻已經掐斷了電話。
“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這三個,排除一個何哲也,還剩倆。”
夏橙兀自自語:“張馳還好,怎麼說也知根知底了,就是不知道分手這麼久,這傢伙還會不會樂意複合。秦榛就不好說了,看起來不好接近,好像對我印象也不怎麼樣……”
她摸了摸自己尚未顯懷的小腹,良久,苦笑一聲。
夏橙自小在單親家庭長大,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愛,隨着年紀漸長,她也不再期盼父愛。
父親對她而言,只是一個陌生的名詞。
夏橙的童年不算幸福,好在長大后遇到許許多多熱心善良的人,在她身邊,教她長大。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帶着夏橙一起,變成更好的人。
從朋友們身上,她感受到很多愛,但那些愛,似乎仍舊不能彌補童年缺失的父愛。
夏橙知道自己的個性形成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童年的經歷,她知道自己的弱勢和缺點,所以她不希望肚子裏的寶寶將來也與她一樣。
懷孕是個意外。
這個意外給她原本平靜的生活帶來了曲折和變化,但奇怪的是,在醫院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居然決定接受它。
接受這個意外,以及由它帶來的模糊未來。
夏橙想,她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一個幸福的童年。
*
項目結束后林總給部門的大多數人都放了長假,夏橙也是其中之一。
忙了半年多,突然一下子閑了下來,夏橙居然開始不習慣了。
在家幾乎要坐不下去,但她還是耐着性子坐在沙發上,拿了本育兒書逼着自己看,一邊琢磨着自己莫不是天生是個操勞命?
這幾天假期她過的並不算舒服,因為肚子裏突然多了個小生命,以前的飲食習慣和作息甚至看劇的喜好都得改。
育兒書上說了,孕婦不能喝酒、不能抽煙、不能看血腥暴力的影片、不能通宵熬夜、不能總看手機、不能久坐、更不能劇烈運動……
以前只是知道孕婦需要好好休養,但不知道居然條條框框的要求有這麼多!
夏橙逼着自己改,雖然育兒書上亂七八糟的要求她都有做到,但卻實在不好受。
一切都是為了寶寶!
夏橙摸着肚子苦唧唧,短短一行字看了好幾分鐘都沒看完。
懷孕這事兒夏橙暫時沒跟任何人講,總想着要先找到孩子的父親結了婚再公開,可那兩個嫌疑人這幾天都在忙,她打了幾個電話騷擾張馳,也只是被他敷衍了幾句,答應過幾天一起吃飯,可眼看着她這假期都快結束了,也沒有那混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