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你喜歡她
原來她的小心思竟是這麼多的么?
玄黎看着這些顧詩酒留下的畫淚水打濕了衣襟,彷彿她的音容笑貌近在眼前。
隨着畫一張一張的在玄黎白皙的手上見了底,玄黎忽然發覺下面還有一層東西,那是一些文字,看樣子應該是顧詩酒的日記。
原本是不應愛偷看顧詩酒的日記的,可是玄黎再也沒了別的途徑去了解顧詩酒了,只能是通過這些帶着她溫度的畫作。
這裏面都是顧詩酒的一些小心思,有的是她沒有買到喜歡的裙子而不開心,有的是因為和顧詩酒還有秦歌吵架了才不開心,儘是一些小女兒的心思,叫人忍不住發笑。
信件都看完了,玄黎也覺的自己該走了,可是一不小心將自己的玉佩掉落在了箱子的底部,發出一聲輕響,就是因為這聲輕響玄黎才發覺這個箱子底部竟然是鏤空的,裏面還有個夾層,看來這裏就是顧詩酒真正想要藏起來的東西了,剛剛他看的只只皮毛而已,沒想到這丫頭還有幾分聰明勁。
打開了隔層之後,看着裏面的信件,玄黎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快要炸裂開了。
顧詩酒:
那個大哥哥會收我為徒么?若是他不收我的話我會不會流浪呢?
太好了,我是玄黎哥哥唯一的徒兒,哦不,要叫師尊了,真的很開心,這是我最快樂的事了。
今天竟然一不小心看到了師尊洗澡,是不是有點大逆不道啊,不過他的身材是真的好,完了,流鼻血了。
原來有人相護是這個感覺么,師尊沒有氣我偷了黎牌,竟然還幫小洲師弟平了冤屈,怎麼這麼想他呢,明明剛剛才見過,明日一定要給師尊帶好吃的,雖然他不用吃飯。
今天有人說我喜歡師尊,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啊,他是師尊啊,那豈不是大逆不道么?
師尊今日的薄荷綠長衫真好看,像是天上的神尊,叫人過目不忘,還好只是在夢裏留了口水,否則師尊一定要誤會我對他圖謀不軌!
怎麼辦,月事竟然弄髒了師尊的衣袍,我再也不想出門見到他了,真是腳趾扣地,要扣除一座步遺山了。。。
我覺得我淪陷了,我好像真的是對師尊圖謀不軌,怎麼辦,怎麼辦……
我喜歡他,可是他喜歡我么?我總在他的面前出糗,應該是不喜歡的吧。
……
原來師尊今日一大早是和秦歌出去了,他果然是喜歡她,不喜歡我。
人們都說師尊和秦姐姐是金童玉女,那我呢?
他果然不喜歡我,也和我沒緣分若不是我早遇到師尊幾日,恐怕今天師尊的徒兒就不是我了,那個喜香囊是真的漂亮,可惜它屬於師尊和其他人,這場無人知曉的愛戀是時候該停止了……
……
信件雖然每一封都不長,可是似乎完整的記錄了顧詩酒對玄黎的情感變化,原來他的小女孩也曾這麼熱烈的愛着他,只可惜他們都不夠勇敢才錯過了對方。
玄黎喃喃道,嗓音喑啞,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難以開口說話:“小傻子,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分明是怕你嫌棄我年紀大罷了。”
玄黎的雙眸如同深淵一般,深情的凝望着顧詩酒,即便顧詩酒的身體已經冰涼,沒有了氣息,可玄黎仍是緊緊地抱住了顧詩酒,像抱着自己的全世界一般,只不過他沒保護好自己的全世界,他把她弄丟了。
傷心之餘,玄黎用九天玄冰為顧詩酒打造了一口晶瑩剔透的冰棺,九天玄冰有特殊功效,凡是有九天玄冰包裹的東西都可以千年不腐,為了保存顧詩酒的屍身他只能這麼做。
看着冰棺內的顧詩酒安靜的睡顏,玄黎覺得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一樣,可是心裏蔓延的卻全是苦澀,將他的一整顆心都層層的包裹着,無法喘息。
他扔記得第一次見到顧詩酒時,她眼底的光,像星辰一樣的璀璨,他從來沒有見到過那麼美的眼睛,即便她身上的衣服全是血跡和贓污,但他仍然覺得那是他見過最怦然心動的人。
如今想來,怕是那時他對顧詩酒的情愫就不是那麼的純粹,那時師兄弟們也沒少調侃他,他卻不以為意。
原來緣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只是他們都沒有聽到自己內心的指引。
看着顧詩酒血肉模糊的手臂,玄黎覺得終究是不妥,他拾起桌子上的乾淨帕子,一點一點的擦拭着她的傷口,和身上的血跡,這才發現她基本上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體無完膚。
手筋被挑斷,無法握劍,手臂上也全都是路易魔獸的尖牙咬出來的血洞,觸目驚心,再往下是肋骨折斷的痕迹,鎖骨下方有一個深深地骨頭砸出來的“血盆大口”,連雙腿上也是獠牙的痕迹,深可見骨。
那時候她該有多難過啊,從前她是手上破了個小口子就要鬧上三天不休的嬌氣,直要他哄好了才不鬧,稍微餓上一餓就要賭氣,說他不夠重視她,可如今受了這麼重的傷她卻再也不能無理取鬧了,他也沒了哄她的機會………
那日他就為什麼沒有去看看她在不在呢!!!如今卻是悔之晚矣,再也沒了彌補的機會。
原本想將顧詩酒放在她自己住了八年的房間,可是又實在思念,這才將她的屍身又帶回了玄黎的房間。
修為到了玄黎這個程度,他們的內丹則有修復再生之能,不過顧詩酒不是內丹之主,且已然身死魂消,內丹的效用也會大打折扣,且顧詩酒的傷勢實在太過嚴重,恐怕要有千年之功才足夠修復身體上的損壞。
“傻瓜,為什麼不向我求救呢,就算是拼了這條命,我也一定會救你的,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玄黎握着顧詩酒的手,其實心裏早已經責備了自己千百萬次,他以為自己能保護所有人,可是卻保護不了她,他終究還是無用。
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若是護不住自己要守護的人,做什麼都沒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