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赴宴

第七章 赴宴

就地成仙第七章赴宴青瓦苑花魁閣樓,顏玉兒拿着詩稿愛不釋手,讀了一遍又一遍,想着詩中的描述,印證自己的美貌,頓時覺得這全天下讚美人的詞彙,都黯然失色。

燦爛的雲霞是自己的衣服,嬌艷的鮮花是自己的玉顏,吐蕊的牡丹掛着晶瑩的露珠,該是多麼的精神飽滿。艷絕人寰的容貌,不是來自仙山,就是天女下凡,這也太誇張了吧,可是真的很喜歡啊!

顏玉兒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好不容易回神,又對着銅鏡整理自己的妝容,戴冠公子如此讚揚,那以後就要更加註重形象,一定要配得上這首詩才行。

隨後,她沐浴更衣,無比鄭重的將這首《贈顏玉兒》抄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要作為永世珍藏的牌面。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她被打斷思緒,有些慍怒。

“小姐,吳公子求見!”

喜兒的聲音有一些緊張,因為顏玉兒交代過,不管誰來都不接待,不要打擾她的興緻。

但是那位吳公子實在是過於固執,喜兒應付不了,礙於他的才名和家世,又不能把人攆出去,所以只好冒着惹惱小姐的風險前來通報。

顏玉兒質問道:“你沒告訴他我今天不接待任何人嗎?”

“說了,吳公子不聽,說是一定要看看戴冠公子給小姐寫了什麼詩,不然絕不離開!”

“他怎麼知道此事?”

喜兒雖然不認識趙頌,但是之前在路上碰到過,她還記得,只得猜測道:“我們從戴公子家裏出來的時候,遇到的那位公子也來了,想必,是他看到了才慫恿吳公子前來。”

“真是麻煩,叫他等着,既然這麼想看,那就讓他開開眼。”

顏玉兒名聲在外,可以不用太過在意吳桐這樣的世家子弟,但是也不便徹底得罪,既然人家死皮賴臉不走,她也只得親自去打發。

吳桐自然也是為她寫過讚美詩的,當時覺得確實不錯,可是一跟戴冠這首比起來,頓時覺得有天壤之別,自然就看輕了吳桐。

她把詩稿全部抄完了,才不慌不忙起身,拿上原稿出門來。

她的閣樓有單獨的卧榻和客室,吳桐靜靜的等在客室外面,喜兒奉上的茶也沒心情喝。

他當然知道顏玉兒是什麼品味,自己寫的詩在整個梁州那也是數一數二的,還從來沒見她如此激動過,這戴冠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何如此厲害。

沒錯,那首《採蓮曲》也傳到了他那裏,他已爛熟於心,本來不服輸要苦思佳作掙個高低,可是鋪紙提筆后,卻無從下手,之前還能畫荷花,現在是畫都沒心情作了。

顏玉兒出來,他立馬起身行禮:“叨擾玉姑娘了,在下實在是壓不下心中好奇,聽好友說姑娘得了一首好詩,十分滿意,特來求教,以便觀摩學習!”

“吳公子還真是學無止境,既然如此誠懇,那就拿去一觀吧!”

顏玉兒遞上詩稿,吳桐還未接過來,眼睛就挪不開了,待細看之後,立即呆在原地,眼裏都是不可置信,嘴角扯了幾下也說不出話來。

最後頹唐坐到椅子上,面色難看,像是經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有些心神潰敗,沒錯,此詩給他的衝擊力,比起前兩首來已經翻了倍,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如此天馬行空的絕佳之作。

此詩必當流芳千古了,而顏玉兒的名字,也必將載入史冊。

戴冠究竟是什麼妖孽啊,為何能寫出這樣驚風雨泣鬼神的詩?

見他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頹唐坐着,顏玉兒詢問道:“吳公子你怎麼了,你臉色很差,要不要叫大夫?”

吳桐聞言回神,急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沒事兒,就是被此傳世佳作震驚了,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與之相比,在下那些拙作,可真是上不得檯面了!”

顏玉兒微微一笑道:“這世間景色萬千,人的思維也各不相同,但都有各自的長處,公子可千萬不要如此想,戴公子或許也只是偶然得之,吳公子又何必氣餒?”

“玉姑娘說得是,是我孟浪了,能觀美人與佳作,何其幸也!”

“吳公子可有所得?”

吳桐搖頭道:“不敢獻醜,改日再來拜訪玉姑娘!”

“公子慢走,奴家送你!”

顏玉兒果真很禮貌的將吳桐送出閣樓,再由喜兒將人送出大門。

見吳桐低下不可一世的頭顱離開,她心裏也很感慨,若是不受此刺激,吳桐的才華也難進半步了。

喜兒回來,幸災樂禍道:“小姐,你看吳公子就像是丟了魂兒一樣,跟以前高高在上的姿態比起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但是真的很解氣啊!”

“不準落井下石,省得給自己惹麻煩。”

“知道了,小姐。”

喜兒樂滋滋的開始收拾茶盞,顏玉兒又回了閨房,思緒紛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在樓下的趙頌見到吳桐失魂落魄,十分吃驚,看來果真是好詩,吳兄又被比下去了。

這樣下去如何得了,自己給胡小姐出的主意,到頭來不僅要打自己的臉,還會讓戴冠大出風頭,名利雙收,真是弄巧成拙了!

可是胡家已經答應了,事情無法挽回。

而他即使去買詩,也恐怕贏不得戴冠了,畢竟整個梁州最會寫詩的青年俊傑,就是眼前丟了魂兒一樣的吳兄了。

趙頌有些後悔,心情也變得低落,將吳桐送回去后,獨自去老地方買醉。

戴冠這邊,將王府送來的獎勵搬到了自己房間桌子上,打開托盤上的紅布綢,見一個托盤裏擺着二百兩銀子,另一個托盤則是擺着一塊金色小匾,上書“詩魁”二字,旁邊還有小字註解:梁王府第二十八屆全民詩會——荷花風韻。

另外還有一張請帖,是邀請戴冠明日去王府赴宴的。

原來詩魁可以得到一千二百兩銀子的獎勵,確實不少,可是被那道士一攪和,一千兩就那麼沒了,可真是虧大發了,沒想到大彪幫以這種方式把債討回去了。

戴冠將剩下的二百兩銀子抓在手中,朝灶房而去。

沁兒早就擺好了飯菜,和福伯一起等他用餐。

戴冠坐下,將四錠銀子拍在桌子上,福伯和沁兒都眼前一亮,在他們看來,這當然是巨款,梁王府還真是大方,公子不過是寫了首詩而已,就送來這麼多錢?

戴冠見他們吃驚的表情,就知道這錢已經大大超過了他們的預期,要是知道還有一千兩,那不得把人高興瘋了。

這也不怪福伯和沁兒,實在是之前的他太能敗家了,而且錢都掌握在自己手裏,福伯作為管家,也頂多能調度二三十兩而已,沁兒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月二兩月錢,老爺夫人在的時候,偶爾還能得一些賞賜。

可是老爺夫人不在之後,別說賞賜,就是月錢也沒了,家裏的錢全被戴冠一個人糟蹋了,伙食費都得靠福伯想辦法。

戴冠也知道之前那傢伙做的事,心裏挺愧疚的,得替他彌補回來。他將三錠銀子推到福伯面前道:“福伯,以後這家裏所有的開支,都由你負責,該怎麼用度,也由你拿主意!”

福伯驚得站了起來,搖頭道:“這麼多錢,老頭子可不敢保管,公子若是不再像之前那般,那這錢就放在公子這裏就行,至於家裏開支,按月計劃,用多少支多少就成。”

福伯顯然是沒掌握過這麼多錢,被戴冠這一出給嚇到了,急忙把銀子推回去。

戴冠按住福伯的手道:“之前是我不懂事,把個好好的家業敗壞如斯,以後再也不會了,福伯請放心,之後我會掙更多的錢,把糟蹋出去的東西都掙回來。”

“那就聽公子的,我暫時保管這些錢!”

福伯激動得手都在顫抖,公子懂事了,這就好啊,這些錢他當然把握得住,也能合理計劃家裏開銷。

戴冠將剩下的五十兩銀子塞到沁兒手裏,沁兒立馬跳起來,雙手擺得飛快道:“公子,沁兒不要錢,只要公子好好的就成!”

“傻丫頭,之前是我不好,害得你月錢都領不到,買零食都沒錢,委屈你了,這點錢你就拿着,想買衣服就買衣服,想買吃的就買吃的,都是你的,隨便花!”

“不行,公子,這太多了,我不能要的,還是留給福伯保管起來,作為之後家裏的花銷吧!”

戴冠笑道;“沒出息,給你你就拿着,你家公子一首詩就能賺這麼多,以後只會賺更多,區區五十兩就嚇到你了,以後怎麼花大錢?”

沁兒還是擺手拒絕,福伯勸道:“丫頭,公子給你你就拿着吧,放心花,不用擔心,家裏有公子和福伯,養你一個小丫頭還不在話下!”

沁兒最終忐忑接過銀子,感動得熱淚盈眶,落水之後的公子,真的很有魅力啊!

發了錢,三人高高興興用餐,這是戴冠父母走後,三人最開心的一天。

福伯心裏鬆了口氣,公子能擔起這個家了,沁兒心裏很是憂愁,公子能擔起這個家了,自己的希望也落空了,不過應該高興吧,不是嗎?

沁兒懷裏揣着五十里銀子,頓時覺得擁有了整個世界,干起活兒來都格外有勁兒,搶着收碗打掃衛生,福伯根本插不上手,索性就去把錢放好。

戴冠吃得有些撐,在院子裏一邊遛食,一邊想事情。

梁王府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為何如此看重人才,難道真是為了朝廷舉薦賢能,還是為了培植自己的黨羽,以便有所圖謀?

以前了解得太少了,沒打過交道,不是不想,是根本沒資格讓人家注意到。

還有那個縣令,真敢在梁王和州牧長官眼皮子底下貪墨稅銀,還敢買兇殺害同僚,事後還安然無恙,這也太蹊蹺了吧!

主簿雖不是什麼大官兒,可好歹是縣中主要的佐官之一,被土匪殺害,那也絕不是小事,為何縣裏一個交代都沒有,哪怕是做做樣子慰問一下家裏,或者發個海捕文書通緝一下賊人都不肯。

哪怕是知縣害死的人,也該做做表面文章遮掩一下,可是一樣都沒有,那就說明一個問題,縣令有恃無恐,上面關係很硬。

對了,福伯好像去刺殺過縣令,沒討到任何便宜,還吃了虧。

戴冠當時以為福伯就是個普通老頭兒,一定是去縣令府邸喊冤,連大門都沒摸着就被門房打了那種,他當時怕死,根本不願意去想,因為什麼也不敢做,也沒有詢問福伯到底發生什麼。

要不是那個劍士來找茬,他還真看不出來福伯身手不俗。

五品拳修,是個什麼存在?

一拳能把劍砸彎曲卻不綳斷,這難度很大,還有,當時他在一旁感覺拳風呼嘯,空氣都微微波動了一下,這已經超出了他前世對武功的認知了,李小龍也做不到。

想到這裏,戴冠心思活絡起來,見福伯又要去擺弄花草,立馬追過去討好道:“福伯,教我練拳吧!”

福伯很是意外,笑道:“可是可以,但是公子恐怕吃不了苦,而且修行的資源沒有了,只能是學習拳招和鍛煉體魄,也就是說,公子就算是能堅持,也不過是普通武者!”

“沒關係,福伯教我就行!”

“公子真要學?”

“要學!”

“可是公子應該把心思放在讀書上才是,不管是參加科舉,還是得到舉薦做官,那才是正途,沒必要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書要讀,武也要練,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缺一不可!”

福伯覺得這個說法新鮮,但是很有道理,於是答應下來:“雖然有些晚了,但只學招式和錘鍊體魄,沒什麼影響,那就教公子吧!”

“多謝福伯,我們這就開始吧!”

福伯放下手裏的花鋤,開始給戴冠普及他修行的拳法。

他修的是長春拳,總共三十六路招式,拳譜是碧霄門流出來的,當時戴冠的爺爺機緣巧合下,對碧霄門幼主有恩,碧霄門為了報答恩情,送了這套拳譜,還贈送了一些修行所必須的丹藥和珍寶。

整個戴家,只有偏門庶子福伯最有習武天賦,因此就全力培養。

可是不知道去哪裏汲取氣運化為己用,只能依靠那些丹藥珍寶來維持修行,拳法練得爐火純青,勉強躋身五品拳修境界,已經是極限了。

講完拳法原理,就是打磨基礎,戴冠第一項任務,就是扎馬步,一次一刻鐘,一天四次。

戴冠知道這滋味十分難受,但是要學武就得吃苦,只好咬着牙堅持。

福伯糾正了他的動作要領后,拿着小花鋤笑呵呵的給花木除草。

戴冠沒堅持多久,就雙腿酸軟,額頭冒汗,十分痛苦。

福伯也很想搞清楚戴冠打敗添財坊的人是怎麼回事,要驗證一下戴冠的極限,於是督促戴冠一定要堅持,若是以後有機緣,一定要爭取一番,讓戴冠走上修行之路。

四組馬步堅持下來,戴冠只感覺兩條腿都要廢了,渾身都顫抖無力,艱難的洗完澡,爬上床就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戴冠還在做夢,就被沁兒強行拉了起來,說是福伯吩咐的,早上鍛煉效果更好。

但是戴冠剛下床,雙腿一軟,就要摔倒在地。

沁兒立馬扶住他,笑得很開心。

戴冠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正常走路,強忍着不適,繼續扎馬步。

一整個上午,福伯都在跟戴冠普及練拳的基本功,把他折騰得死去活來,他有點想放棄了,要不還是努力掙錢,到時候就兌換強大的修為好了,平時用不着,要那麼厲害幹什麼?

下午,在沁兒的精心打扮下,戴冠前去王府赴宴,當他站在輝煌巍峨的王府門口,心裏很是忐忑,這就要見到梁州最大的人物了。

“是戴冠兄嗎?”

突然有人跟他打招呼。

戴冠轉頭,發現來人正是吳桐,他笑意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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