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全家都是廢品，垃圾
“退下！退遠點！沒我命令，誰也不準過來！”
唐正風捂着心口，喝退保安。
“爸，你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唐婉一邊關心父親，一邊嬌喝徐楓，“你幹什麼呀？”
徐楓雙手背後，淡然開口：
“我幫你爸穩定病情啊。我要是不推這一下，他恐怕連三個小時也撐不到。”
“你騙誰呢！哪有這麼神奇？”唐婉自然不信。
不過，唐正風卻覺得被徐楓推了之後，心口沉悶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甚至整個人都變得有力氣了！
“婉兒，他沒有騙人。”唐正風滿臉驚喜詫異，急忙制止女兒。
然後他一把緊緊握住徐楓的手，感激道：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麼舒服過了！謝謝徐老弟！”
“不用客氣。我只是暫時幫你疏通了氣脈，後續還需要很多治療。你得的病，不一般。估計只有我才能治好。而且我幫你治病，不是為了錢，你之前關照過我父親，我幫他還你的人情。”徐楓笑着解釋。
徐楓並非聖母，尤其是剛才唐婉那副大小姐的臭脾氣，讓他很不爽。
換成別人，他絕對不會多管閑事。
但唐正風人如其名，為人十分正派，樂善好施。
否則以他的身份，斷然不會留意到收廢品的徐守森。
徐楓說過，父母欠下的人情，他還；父母欠下的債，他也還。
唐婉小聲嘀咕：“說你胖還喘上了……”
唐正風則神色頗為愧疚道：
“實不相瞞，我其實也沒有特別關照過他，只不過是看他過得太苦了，想到年輕時的我，才有了同病相憐的想法。如果我知道他是徐老弟的父親，肯定會幫他的更多。徐老弟，中午在我酒店吃頓飯再走吧，我要和你碰幾杯！”
唐婉微微詫異的望着父親。
以唐正風在吳城的地位，能說出這番話，已經給足徐楓面子！
就連市府的某些領導想和他吃飯，也得提前預約！
但徐楓的回應更出人意料：
“唐董，心意我領了。我還要去辦點事，有時間再說吧。”
唐正風自然不答應。
這麼多年了，頭一次遇到能治好自己的神醫，他當然不肯輕易錯過。
他再三挽留，言辭相當懇切客氣，甚至讓徐楓都覺得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好吧。等我辦完事就找你。順便幫你再治療一下，不過，你病得時間太久，想徹底去根得看運氣。”
唐正風喜出望外，連連點頭。
“徐老弟，你先忙！我讓經理在酒店正門接你，你可一定得來。”
徐楓這才告辭，騎着三輪車繞到正門去了。
“婉兒，你去交待經理，一會讓他迎接徐老弟。”唐正風交待女兒。
唐婉嘟着嘴，覺得父親有點小題大做，把徐楓捧得太高。
她並非歧視徐楓，反而她對徐楓的長相和為人還頗為認可。
如果換成別人，恐怕早就趁着給唐正風治病時，各種獅子大開口。
只是，身為上流圈子的千金小姐，她見過太多的無名之輩一朝得勢，忘乎所以，最後摔得屍骨無存！
於是她轉身喊來保安：
“去告訴趙經理，一會把徐先生接到二樓貴賓廳。”
然後又自作主張道：
“你去把郭大夫請過來。就說我爸不舒服，他應該明白怎麼回事。”
郭大夫是吳城第一人民醫院心內科專家，之前曾幫唐正風治過病，醫術精湛。
……
此時，徐楓蹲在三輪車旁，正在鎖車。
忽然，一聲中年婦女的喝罵傳來：
“收破爛的，把你的破三輪停遠點！又臟又臭的，噁心到別人怎麼辦？”
“呵呵。還能比悔婚打人的張家人，更臟更臭嗎？”徐楓放下車鎖，轉身。
對面的中年婦女，先是漫不經心、格外嫌棄的打量他一眼。
幾秒后，立刻捂着嘴巴，瞪大眼睛，彷彿見鬼，指着徐楓驚叫：
“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想幹什麼？”
她正是張倩的母親，劉艷芹！
“我為你女兒坐夠三年了，你說我想幹什麼？張倩在哪兒？我要見她！”徐楓回答。
“呸！你也不瞅瞅自己的德行，你不配見我女兒！趕緊滾！今天可是她大喜的日子！”劉艷芹抱着胳膊，冷冰冰的呵斥。
大喜？
徐楓頓時覺得腦海嗡得一聲，變成空白。
原來張倩今天真的要結婚！
“她是不是要嫁給許楠？”徐楓回過神，強行讓聲音不那麼顫抖，問道。
“知道了你還問？當年要不是你一煙灰缸砸了許少，我女兒就要插在你這朵牛糞上了！哼，幸好老天有眼，讓你滾進去坐了三年牢！”劉艷芹語氣更加嘲諷。
“不行！我必須要見她！她必須要給我個說法！”徐楓怒氣沖沖。
話音落地，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給你什麼說法？我嫁給他是心甘情願的，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正是張倩。
徐楓回頭，望着昔日的女友，神色頃刻間激動。
張倩卻格外冷靜，甚至不關心徐楓是何時出獄的。
“你走吧。別再來找我，我們已經結束了。”張倩語氣平靜。
看到徐楓還沒有反應，她從包里隨便拿了個大紅包，扔給徐楓：
“這個紅包是我剛收的，我也不知道裏面多少錢，但應該足夠還你家的彩禮錢和利息了。徐楓，你要是真的還把我當朋友，就趕緊騎着你的三輪車走人，一會他看到你，肯定誤會。別影響我和他的感情，好嗎？”
“為什麼？”
徐楓捏着拳頭，咬牙問道，“為什麼你要嫁給他？你忘了當初我因為什麼才進去的？你忘了他是什麼貨色的人？”
“誰年輕時候沒犯過一些錯？你不也犯錯，進去蹲了三年嗎？”
張倩神色沒有一絲波瀾，“何況，我跟你也不合適。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
“你想要什麼生活？”徐楓反問。
“有錢人的生活，大富大貴的身份，人前人後的顯赫，你給得了嗎？你給不了。”
張倩字字如錐，“你別忘了，你坐過三年牢，你的人生已經被你親手毀了。我可不想出去買個菜都要被人指指點點。趕緊拿上紅包走吧。他要來了。”
從她眼中，徐楓再也感受不到曾經的愛意。
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張倩已經忘了當初，徐楓為什麼打傷許楠？
還不是為了你出頭？
如今，徐楓為她付出三年大好青春，換來的卻是她上了仇人的床！
天下最大的玩笑莫過於此！
徐楓想最後一次試着挽留。
可話到嘴邊，他突然咽了回去。
這種女人不值得他再留戀。
三年青春，就當是瞎了眼！
他跟着老瘋子修行三年，心性早已不同從前。
“好！以後你我一刀兩斷！張倩，別忘了你今天說過的話，有一天，你會哭着後悔的！”徐楓鬆開雙拳，面色恢復平靜。
他轉身走向酒店正門，打算去應約吃飯。
劉艷芹立刻在背後喊住他：
“勞改犯，你往哪兒走呢？你還想進酒店毀我女兒的婚宴？”
張倩也擔心許楠看到誤會，說道：
“你們攔住他！別讓他進酒店！”
徐楓已經走到酒店門口。
一幫彪形大漢堵着他。
全是許家打手。
劉艷芹急匆匆追來，上氣不接下氣道：
“他是收廢品的，非要進酒店！你們趕緊把他打走，別讓我女婿看見生氣！”
話音落地，從打手身後走出一人，穿着新郎服，舉止高傲。
正是今天的新郎官、張倩的未婚夫，許楠！
“謝謝你當年親手把倩倩送到我身邊。這三年你在裏面撿肥皂撿爽了吧？”
許楠一邊嘲弄，一邊上前當眾把張倩攬在懷裏。
張倩稍微扭捏了幾下，旋即小鳥依人般靠緊。
“去，讓服務員給衛生間搬張凳子，請徐先生去那裏就餐！以免他身上窮人味熏到別人。”許楠得意洋洋的指揮手下。
劉艷芹馬上冷嘲熱諷：
“他吃個屁！他一分錢紅包都沒給，他是來收廢品的！”
頓時，周圍一陣哄堂大笑。
許楠捂着肚子，哈哈笑道：
“他老子收廢品，兒子出獄回來，也是收廢品的，全家都是廢品，垃圾。告訴服務員，一會婚宴結束，把剩飯剩菜打包給他，給他家開開葷！對了，舊瓶子也讓他收走，就當我可憐他的！”
“說夠了沒有？”徐楓慢悠悠開口，“這女人今天能為了錢，跟你在一起。明天也能為了錢，甩了你。”
“你說什麼呢？我和許公子是真心相愛的！”張倩果斷開口反駁。
李艷芹也衝上前，罵道：
“臭小子，你沒錢沒本事，還不許我女兒找個更好的？跟着你這種廢物，只會一輩子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