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9章 禍福
回到老宅,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顧珞珂挽着楊麗美上樓,“姥姥,你也早點睡。我媽沒事,你不用惦記着了。”
“嗯。”
楊麗美輕嘆口氣,“你媽這輩子挺不容易的,她吃的苦頭太多了,是你想像不到的。”
“姥姥,我媽當年的事,我多少也聽她提到過1些。我其實很崇拜我媽,她果敢、利落。”
顧珞珂安撫楊麗美,“現在她已經苦盡甘來了,你也不用總是記得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
“人老了,越來越喜歡回憶起過去的事。”
楊麗美搖了搖頭,催促顧珞珂,“你快去洗漱睡了,明天還要上班。對了,你媽讓你帶給曾明朗的葯,記得給他。
明朗幫你換輪胎了,你也不能小氣。該回饋的時候就要回饋的。雖然你們倆不能在1起,但不妨礙你們正常朋友間的交往。”
“知道了。”
顧珞珂後悔自己多嘴,說到曾明朗的聲音也很沙啞,在聶沁如追問下又說出他幫忙換輪胎的事。
聶沁如拿1瓶葯給她,說是對嗓子超好,讓她轉交給曾明朗。
“你呀,別總是刻意疏遠明朗。當不成情侶,你們倆還是青梅竹馬。”
楊麗美提醒顧珞珂,“別總說他從小到大欺負你,其實這些年來,他對你的好,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
她保持中立,對於曾明朗和駱非凡之間,她也不偏向誰。畢竟最後還是要看顧珞珂選擇嫁給誰。
不管兩家最終是不是親家,多年的情誼還是在的。
“姥姥,你就別管我和曾明朗之間的事了。”
顧珞珂不喜歡話題繞着她和曾明朗打轉,當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倆很合適,她就很反感。
“早點休息吧。”
楊麗美知道多說無益,顧珞珂不會聽的。
“姥姥晚安。”
顧珞珂進入的房間,坐到沙發上發獃。她要怎麼將葯拿去給曾明朗?
說實話,她是不想帶葯回來的,但楊麗美將葯塞到她的包里了。
想了想,她撥打曾明朗的手機號,讓他過來拿好了。但手機鈴聲響了好久,他都沒有接聽。
她撇了撇嘴,放下手機,拿了睡衣進浴室去了。
“咳咳……”
曾明朗邊咳嗽邊走出浴室,1手拿着干毛巾擦頭髮,1手拿起手機。他剛才隱約聽到有手機鈴聲。
未接來電居然是顧珞珂打來的?
他愣了1下,按下回撥鍵。
鈴聲響了好久,這次換顧珞珂沒有接聽電話。所以她打電話找他,是有什麼事嗎?
她沒將他的手機號拉黑,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但她怎麼沒有接電話呢?
考慮了幾秒,他換好衣服,抓着車鑰匙下樓。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裏?”
曾母正好從廚房出來,叫住曾明朗,“我剛給你熬好中藥。”
“我出去1趟,很快就回來。等我回來再喝。”
曾明朗拉開大門走出去,跨上機車,1腳油門開走了。
“這傢伙也不知道在搞什麼。”
曾母1臉無奈,這都幾點了,曾明朗還出門。該不會又是因為顧珞珂那丫頭的事吧?
曾明朗就是死心眼,顧珞珂都有男朋友了,他還要守着她。
“你在嘟囔什麼?”
曾父從書房出來,看到曾母站在廚房門邊,嘴裏不知道在嘮叨什麼。
“明朗出去了,我都熬好葯了,結果他沒喝就走了。”
曾母嘆了口氣,看着曾父,“你也和他聊聊,不要總是把心思放在珞珂那丫頭的身上。男人情場失意,事業也該得意1下吧?”
“你還不了解你兒子嗎?”
曾父倒是看得透徹,“明朗從小就喜歡珞珂,誰看不出來?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他們倆不能成為夫妻,還是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你就不要再管他的事了。”
“你這老頭是要氣死我嗎?我讓你去勸勸兒子,你反而來勸我?”
曾母氣惱得很,瞪了曾父1眼,坐到沙發上生悶氣。
“好啦,我不是要氣你。”
曾父坐到曾母的身邊哄着她,“兒大不由娘,他有自己的想法。”
“唉,要不是我的身體不好,只生了明朗,我也不用焦慮曾家傳宗接代的事兒。”
曾母看着曾父,“你倒是1點也不急,難道你就不怕明朗1直單着嗎?”
“兒孫自有兒孫福。”
曾父笑了笑,“曾家又不是只有我1個,我那兩個弟弟家裏的孩子已經結婚生子了,有他們傳宗接代也是1樣的。”
“你倒是會說。”
曾母委屈得很,“你身為大哥,卻讓弟弟搶了先。你還1點都不着急。”
“你呀,就是計較得太多了。都是自家兄弟,誰來傳宗接代都是1樣的。”
曾父好笑地搖頭,“這些年,我們3兄弟各有各的生意,互不干涉。對你來說,只要家業守得住就好,不是嗎?”
“那當然了,家業是明朗的,不能讓別人搶走。”
這是曾母的底線,曾父打拚的家業,最終只能留給曾明朗。
曾家也不是家族企業,3兄弟各自打拚,行業也不相同,沒有繼承家族企業1說。
“沒人要搶。”
曾父無奈得很,“我們3兄弟之間已經有約定,守着各自的家業就好。你不惦記我的,我也不惦記你的。況且你不是讓我早早就立了遺囑,我名下的所有財產都是明朗的。”
就這1個兒子,就算不用立遺囑,他的財產也是曾明朗的。
“我也是替明朗着想,畢竟人有禍福旦夕,天有不測風雲。”
曾母有自己固執的1面,她可以什麼財產都不要,但曾明朗不行。她必須為曾明朗守住家業。
就算曾明朗對家裏的生意不感興趣,最後也是要繼承。
“你快去睡吧,將葯放在餐桌上保溫就好。”
曾父攬着曾母起身,“兒子畢竟成年了,你也不總是方方面面都照顧着他。你要知道,他不是小孩子了。”
“好吧。”
曾母也不知道曾明朗什麼時候回來,和曾父1起上樓去了。
她說過不會再干涉曾明朗的事了,所以她得試著剋制自己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