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送出國
林蔓蔓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出現在了警局門口。
沒有那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沒有什麼鐵棍麻袋。
幾個警官一出門剛好看到鬼鬼祟祟準備逃跑的林蔓蔓。
本來只是見她行蹤詭異才多注意了兩眼，結果這一看，還真讓他們看出點兒什麼來。
“那不是通緝犯林蔓蔓嗎？”
“快，快抓住她！”
“她怎麼在警局門口？”
“管她呢，抓她抓了這麼長時間，這次可不能再讓她跑了！！”
林蔓蔓聽着幾人的對話，當即不要命的狂奔起來。
可她渾身是傷，一隻眼還瞎了，沒跑幾步就被人撲倒在地。
“還想跑！”
她的臉被按在地上摩擦，尖利的石子劃破她早就不年輕的臉頰，灰撲撲的，很難看。
林蔓蔓還想掙扎，然而手被警察扭在後面，不小心牽動了肩膀上的傷口，她忍不住慘叫了一聲。
幾人還以為她是在演戲，想要找機會脫逃，更是一點兒都沒手下留情。
“咔嚓”一聲，手腕上多出來一個冰涼刺骨的東西，林蔓蔓再也掙扎不動了。
完了。
她被警察扯進了警察局，整個過程，不過才幾分鐘。
而就是這幾分鐘，她的這輩子就算徹底完了。
……
得知林蔓蔓成功被逮到的消息還是在電視上。
蘇瑤瑤本來看動畫片看的好好的，結果一不小心換了台，電視上正在播放林蔓蔓鋃鐺入獄的畫面。
她吃零食的手一頓，眼睛瞪得老大。
那是，那是媽媽？
似乎是已經知曉了自己的結局，林蔓蔓整個人面如死灰。
那雙平日滿是倨傲的眼睛裏沒有一絲光亮，她還瞎了一隻眼，整張臉蒼老憔悴，像是一夜老了十幾歲。
她穿着一身寬大的監獄服，神情畏縮。
可就是這樣一個與記憶里截然不同的長相，一下就讓蘇瑤瑤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電視裏的聲音嘈雜，觀眾席上的人對着林蔓蔓罵罵咧咧，數不清的斥責詛咒不絕於耳。
蘇瑤瑤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媽媽被激情群眾扇耳光，扯頭髮，即使有警察上前制止，可她還是受了驚嚇，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似乎這樣的暴力事件在監獄裏相當常見似的。
蘇瑤瑤受不了了。
她雖然總是埋怨媽媽沒用，老是給她拖後腿，連蘇甜甜都收拾不了，可她從沒想過林蔓蔓會被這麼對待。
尤其是法官最後判了死刑的時候。
她整個人慌得不行，雙手顫抖地給蘇靖寒打去了電話。
蘇靖寒剛回到家，看到手機來電上顯示着蘇瑤瑤的名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通起來。
畢竟是放在掌心疼寵了五六年的女兒。
即便最初的時候他心如磐石，對她的求饒視若無睹，可這麼長時間過去，當初的憤怒早就泄了氣。
骨肉連心，他現在還有些懷念以前父慈女孝的時光。
尤其是在蘇甜甜這個完全不跟他親近的女兒襯托下。
“喂？”
他的語氣稱不上多祥和，卻是比最初的時候要好一些。
蘇瑤瑤聽到電話被接通，一下就綳不住了。
“爸爸，爸爸你快去救救媽媽！”
“嗚嗚嗚，瑤瑤不要沒有媽媽，爸爸求求你了，你救救媽媽吧，救救媽媽吧！”
“蘇甜甜！肯定是她，媽媽之前就算對她不算很好，可她也不至於這麼報復媽媽啊！肯定是她哥哥時璟澤醒來以後她告狀了！”
“爸爸，瑤瑤不想變成沒媽的小孩。”
“瑤瑤以後聽話，媽媽也不給爸爸添麻煩了，求求你了！！”
蘇靖寒沒想到蘇瑤瑤一上來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過還是從她滿是哭腔，斷斷續續的話中聽出些重點來。
“你是說，你媽媽被判刑了？還是……”
“嗯嗯，爸爸你快救救媽媽！這次要是再不救媽媽，瑤瑤以後就沒有媽媽了！”
聽着蘇瑤瑤着急忙慌的聲音，蘇靖寒沉默了。
他沒想到，有一天林蔓蔓竟然真的把自己作到去死的地步。
死刑，這可是死刑！
他是沒有這個能耐再把林蔓蔓撈出來了，但……
或許時璟澤可以。
他可不相信林蔓蔓突然被抓，這其中沒有時璟澤的手筆。
要不林蔓蔓在外面多得好好的，一次都沒被警察抓到過，怎麼現在他一醒，就被抓了？
他心中煩躁，不過還是對電話那頭的蘇瑤瑤應允下這件事。
難得的，他還關心了蘇瑤瑤的身體。
蘇瑤瑤或許知道可能以後只有蘇靖寒可以依靠了。
難得沒有任性地說什麼埋怨的話，對方說什麼她就乖乖的回答，看上去還真像已經改過自新的樣子。
蘇靖寒心下一軟，“瑤瑤，別太擔心，我會去找時璟澤談談的，你在家裏好好的。”
“好的，爸爸。”蘇瑤瑤軟着嗓音，鼻腔里傳出來的聲音又悶又沉。
蘇靖寒聽着那邊女兒還在低聲啜泣，恨不得現在就能讓她搬回來住，只是掙扎了許久，還是沒有鬆口。
不過當天下午，他就出現在了時璟澤的辦公室里。
“蘇先生。”時璟澤率先開口，似乎早就料到他會找上門似的。
“我希望你對林蔓蔓……網開一面。”
他鮮少有對人服軟的時候，尤其這人還是他的小輩，名義上的親生兒子，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只是為了他心中的夫妻情分，終究還是彎下腰。
時璟澤眼皮都沒抬一下。
“這件事，我們沒得談。”
“林蔓蔓必須付出代價，如果還有比死更可怕的懲罰，我敢保證，她連死都做不到。”
時璟澤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毫無顧忌。
蘇靖寒聽着這冷酷無比的話，驚愕的抬起頭。
“你怎麼能……”
“我怎麼能這樣？”時璟澤挑了下眉，“蘇先生，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看在你的面子上網開一面。”
“是為了你趁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對時家下手，還是看在你拿我來威脅甜甜的份兒上？”時璟澤冷笑了一聲。
這次醒來以後，他眉目都跟着凌厲了許多。
瘦削的臉頰處處透着強烈的進攻性，蘇靖寒這樣的人，竟有些心虛。
他心裏一虛，聲音卻拔高了很多。
“商業圈就是這樣，你好的時候所有人都怕你畏你，而你一旦倒下，馬上就會變成別人的口中肉，盤中餐。”
“如果你是因為之前的這些事情從而針對林蔓蔓，那未免實在不太成熟了。”
“不對，你說錯了，我不是因為這些針對林蔓蔓的。”
時璟澤坐下，卻仍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她做了很多傷害甜甜的事，所以必須付出代價！”
“可甜甜現在不是好好的，一點兒事都沒有嗎？”
蘇靖寒着急了，他看得出來時璟澤是認真的。
可如果今天不說服他對林蔓蔓網開一面，用不了多久，林蔓蔓可能真的沒救了！
他現在對林蔓蔓仍是厭惡反感，可之前的情誼也都是真的。
他固然喜歡林蔓蔓美麗的皮囊，但不是誰都能陪在他身邊這麼多年的。
“林蔓蔓是做了很多錯事，可都沒有釀成大錯，讓她蹲幾年監獄教訓教訓就好了，總不至於……”
時璟澤聽着蘇靖寒為林蔓蔓開脫的話，臉是一點兒笑容都沒有了。
他的甜甜，就是在這樣偏心偏到天上去的家庭里生活了那麼久。
“沒出什麼大事？”他眼睛發狠，唇角卻翹起來，滿是嘲諷的弧度，“原來在蘇先生眼裏，被炸彈威脅，綁架，差點被活活燒死，這些都是不足掛齒的小事？”
“蘇甜甜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兒，她這些年來受的委屈你真的就一點兒都不知道嗎？”
“她現在能好好的站在我跟前，我都得慶幸老天保佑，沒讓我的甜甜出事，然而這一切在她的親生父親，蘇靖寒先生你的眼裏，竟然是沒什麼大礙？”
蘇靖寒被一個小輩教訓了一頓，臉色很難看。
尤其說的每一個字都在苛責的質問他的心。
他真的不知道嗎？
說不知道，他自己都沒臉承認。
“讓我猜猜，會不會是蘇先生另一個女兒親自來找你，才讓你下定決心為林蔓蔓求情？”
時璟澤慢條斯理地說著，“是啊，蘇瑤瑤馬上就要變成沒媽的孩子了，當然會着急，蘇先生又怎麼會捨得自己的女兒受這種委屈？”
“可你從沒想過，甜甜也是你的女兒，她也會受委屈。”
“她從沒被你堅定的選擇過，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是被放棄，被迫委屈的那一個，你從來都沒有認真看過她。”
“即便她也是你的女兒，可你從頭到尾沒為她想過一件事，就連現在，也要拿她來懇求我放過林蔓蔓。”
時璟澤當然知道，這樣說服自己不行。
接下來蘇靖寒就會搬出甜甜，畢竟他怎麼說也是甜甜的父親，他就算再不願搭理他，卻不能不顧及甜甜的心情。
所以他先一步說出來。
甜甜沒說的話，他都替她說了出來。
蘇靖寒愣住了。
他確實是有這樣的想法，他的話不聽，可甜甜的話，時璟澤總要聽了吧？
可現在被拆穿以後，難以言喻的羞愧從心間蔓延，他沒辦法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最後時璟澤沒有放過林蔓蔓，動用勢力，把執行死刑的日期提前了不少。
他實在不能容忍，這樣威脅甜甜安全的人物多在世間待哪怕一天。
只有她死了，他才放心。
執行死刑的前一天，蘇瑤瑤還去看了林蔓蔓。
得知即便是爸爸也沒辦法救回媽媽的時候，她在房間裏哭了很長很長時間。
除了喜歡的東西沒有得到，還有被蘇甜甜比下去，她還從沒這麼哭過，嗓子啞了，眼睛腫了，連飯都吃不下。
林蔓蔓再見到寶貝女兒頂着核桃眼來見她的時候，整個人瘋了似的撲到前面去。
要不是有獄警在旁邊拉着，她直接就把蘇瑤瑤死死抱在懷裏了。
“瑤瑤，我的瑤瑤！”
“媽媽！！”蘇瑤瑤看着瘦的有些脫相的女人，心裏多少還是害怕的。
可在熟悉的聲音喊出來的下一秒，她就又嚎啕大哭起來。
林蔓蔓淚流滿面，她瞎了的一隻眼是特意求獄警給她找了眼罩蓋上的，即便那眼罩也不太乾淨，但總好過沒有。
她無數次照鏡子的時候都會被自己如今猙獰的樣子嚇到，可是最後快要死了的時候，她怕嚇着瑤瑤。
她的瑤瑤那麼嬌貴，生來就該被所有人寵愛，她怎麼能嚇着瑤瑤呢？
林蔓蔓哭的不行，伸手想要擦乾淨女兒臉上的眼淚。
“瑤瑤不哭，瑤瑤不哭啊，是不是誰又欺負你了？誰這麼大膽子，敢欺負我的瑤瑤！”
“瑤瑤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
蘇瑤瑤被媽媽撫摸着臉頰，眼淚卻是怎麼都止不住。
林蔓蔓出事的時候，她覺得林蔓蔓是在給她丟臉。
她以後被人冠上殺人犯女兒的名頭，誰還願意喜歡她？
可現在……
“媽媽，瑤瑤以後是不是就要沒有媽媽了。”
她滿含哭腔，說著最怕的事情。
蘇家所有人她都不喜歡，從小她就被林蔓蔓教導的只在乎錢和權，只有拿捏住這些，才能永遠過上好日子。
所以蘇家人在她眼裏，都是又笨又蠢的冤大頭。
是她能夠過上好日子的跳板，只有媽媽是不同的。
她跟她是一路人，她會愛她保護她，還會為她謀划將來。
即便她真的沒什麼能力，也沒什麼厲害的手段。
可是她真的愛她。
這是蘇瑤瑤即便再怎麼嫌棄她，卻從不會想像沒有林蔓蔓日子的原因。
可現在，唯一會無條件寵愛她，為她出頭的人沒了，她該怎麼辦？
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蘇甜甜！！
憑什麼她的媽媽馬上就要被槍斃了，爸爸把她趕出別墅，哥哥也都不向著她了。
反觀蘇甜甜，多的是人哄她開心，想要什麼都有人捧在她跟前。
憑什麼？明明該過上這樣好的日子的人，應該是她！
是蘇甜甜搶走了她的東西，是蘇甜甜害的她沒有媽，一切的一切，都是蘇甜甜！！
林蔓蔓很快就被獄警拉走了，她到最後也沒什麼囑咐人的話。
或者在監獄這幾天，她已經被人打的神志不清了，從見到女兒開始就一直叫她不要哭。
她不想最後只能看到女兒哭泣的樣子。
蘇靖寒一直看着，到林蔓蔓被人拉走，還在癲狂喊叫要再抱抱女兒的時候，心情不是一般的複雜。
他是真的沒想到，本來好好的三口之家，怎麼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
蘇靖寒還有些埋怨蘇甜甜，如果不是她，他們不會鬧成這個樣子。
瑤瑤也不會這麼傷心。
看着到現在還在流眼淚的蘇瑤瑤，蘇靖寒猛地嘆了口氣。
他剛想安慰幾句，然而手還沒放在她頭上，蘇靖寒就看到蘇瑤瑤那雙浸滿淚水的眼睛，滿滿的仇恨跟淬着毒似的。
他一個大男人看了，還有幾分心悸。
他還隱約聽到她在默念着蘇甜甜跟時璟澤的名字。
瑤瑤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有了林蔓蔓這個前車之鑒，蘇靖寒是真的害怕蘇瑤瑤最後把自己也作沒了。
別說她說不定還會傷害蘇甜甜，哪怕是隨便招惹到時璟澤，估計也不得善了。
蘇靖寒心裏有了主意，當天把蘇瑤瑤帶回了蘇家老宅。
然而還不等蘇瑤瑤興奮地以為他這是想通了，要把她重新接回來疼愛時，她又發現家裏的傭人在給她收拾行李。
這次行李收拾的比之前她被趕到郊外別墅住的時候還要徹底。
蘇瑤瑤有些不明所以，直接衝到傭人跟前，將行李箱推到一邊去。
“你們這是幹什麼，幹嘛要收拾我的東西！”
“小，小姐！”女傭被嚇了一跳，“這是蘇先生要我們收拾的。”
“說謊！爸爸明明是要把我接回來過好日子了，你們憑什麼動我的東西！”
“放下！都給我放下！！”
她一股腦地將傭人手上的衣服扯在地上，轉頭又要去找蘇靖寒告狀。
樓下鬧的動靜那麼大，蘇靖寒早就聽到了，蘇瑤瑤還沒張嘴就把話都說明白了。
“瑤瑤，是我讓家裏的傭人給你收拾東西的。”
“為什麼？”蘇瑤瑤沒想到爸爸會這麼說，她愣了愣，手腳都有些不自然。
“爸爸是又要把我趕出去嗎？”她紅了眼眶，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妄想以這種方式讓他心軟。
蘇靖寒確實心軟了，不過他下定了決心，無論蘇瑤瑤說什麼，都不會改變他的主意。
“瑤瑤，我已經聯繫了國外的一所軍事化管理的學校，你性子太驕縱了，去哪裏鍛煉鍛煉也好，而且國外的環境會比國內好一些，你之前不還說想要出國嗎？”
“爸爸滿足你。”
他面無表情的說出這些話，蘇瑤瑤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了。
她這是被趕出國了？
還是什麼軍事化管理的學校，一聽就很嚴格，她在這樣的學校里上學，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呢。
蘇瑤瑤頓時就不樂意了，又開始哭鬧起來。
“不要！我不要去國外上學，我就要在國內！！”
“爸爸就是不愛我了，瑤瑤已經沒有媽媽了，現在也要沒有爸爸了！”
“嗚嗚嗚，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然而她一旦開始哭鬧起來，蘇靖寒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他開始還以為瑤瑤的性子是真的改了，現在看來分明是一點兒沒變！
還是一不如意就又哭又鬧，彷彿剛剛楚楚可憐的人不是她一樣。
他果然就不該心軟！要不就她這樣的性子，以後指不定還要惹出什麼麻煩來。
若是在跟林蔓蔓有樣學樣，他到時候估計就會被活活氣死！
更何況當天蘇瑤瑤陰狠的表情實在是嚇到他了，這才馬不停蹄地要把她送去管教。
見蘇靖寒無動於衷，蘇瑤瑤不服氣，又去找了蘇千景。
“哥哥，哥哥你一定要幫我，爸爸瘋了要把我送去國外的軍事管理學校，可我怎麼能受這種苦！”
“哥哥你去勸勸爸爸吧，求你了！”
然而蘇千景連看到蘇瑤瑤都覺得噁心厭煩，被她這麼一鬧騰，頓時皺眉。
“滾開。”
他冷冷吐出兩個字，蘇瑤瑤則是不敢置信地抬眼去看他。
他說什麼？
蘇瑤瑤這時候還在自欺欺人，覺得蘇千景之前的冷落都是她多想，然而現實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蘇千景眼裏的厭惡做不了假。
她說不出話來了，看着對方冰冷的目光，彷彿被人扼住咽喉似的。
蘇千景不僅沒有理會找他求救的蘇瑤瑤，還特意跑到對方的房間，讓女傭把他之前送給蘇瑤瑤的禮物找出來。
女傭收拾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收拾出成堆的盒子。
飾品，小玩偶，私人定製的裙子……
看着這些他費盡心思搜尋來討蘇瑤瑤開心的東西，蘇千景眼眸一沉。
“把這些，全部拿出去扔掉。”
他冷冷說著，生硬的語調跟他此時冷凝的神色一樣。
女傭一愣。
“三少，您，您說……”
“我說把這些扔掉。”
蘇千景又重複了一遍，語氣沒多少感情，“一分鐘，我要它們出現在垃圾桶里。”
女傭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遵從了指令。
只是仍舊覺得奇怪。
少爺之前不是很寵愛小姐的嗎，現在竟然……
蘇瑤瑤還在哭，哭的死去活來的。
根本沒發現只不過幾分鐘的功夫，行李中就少了好多珍貴的東西。
這邊時家卻是另外一副光景。
為了慶祝時璟澤順利醒過來，還特意準備了慶祝宴。
然而時父為自己的兒子精心置辦了好多東西，在看到蘇甜甜的時候卻忘的一乾二淨。
“哎呦，甜甜，快來，來叔叔這裏。”
他臉上笑成了一朵花，眼裏的慈愛擋也擋不住，竟是一眼都沒看旁邊自己的親生兒子。
“叔叔。”
蘇甜甜嘴甜地喊了一聲，季父臉上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