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拷問】

爭對眼前的情形，林濤要說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依照目前自己的實力而言，那些想法還沒有辦法事實。只有活着說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的話，或許有辦法能夠扭轉這種人心被蠱惑且自得自樂的局面。

“實力啊！”林濤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感慨。一路走來，回想往事，林濤的實力提升的不可謂不快，僅僅幾年的時間就走過了常人通常需要十幾年甚至於幾十年才能走的路，其中的艱難險阻更不是他人可比。酸甜苦辣，箇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但他從沒有這樣對實力有着迫切的需求，而今日目睹了這樣一系列的事情，讓他的心境發生了鮮為人知的悄然變化。

若是他有斗聖的實力，同階中也未必懼怕其他人。

除了自己的實力，還有自己可以使用的力量。不錯，自己手中的力量太過薄弱，算來算去也只有暗組那麼十來號人而已。至於靳難，巫通壓根不屬於自己的利用，或者說不是自己能夠動用的。龍卻道是算的上一個，但是人家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比如說眼下教廷的局面，只要自己的手中有人可用，讓他也效法教廷興立一個教派，暗中發展教徒，只要發展順利，再有自己的居中策應，星星之火也終有一天可以燎原。想要拯救這些陷入瘋狂，病入膏肓的教廷信徒們，根本的方法只有讓他們該信他教，從思想上改變他們，才是根本之道。

這一路上，林濤想了很多很多。但是這絲毫沒有妨礙他疾馳的腳步，手中拎着的紅衣主教甘迪還在昏迷不醒。剛才林濤的那一擊力量實在太過駭人，若是沒有那信仰之力進行保護的話，甘迪早就屍骨不存，眼下雖然身受重傷，一身修為被廢了個乾乾淨淨，命終究是還在的。

城中絕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米修羅廣場驚慌失措着，街道上壓根看不見什麼人，即便是有人也是完全看不清那飛速奔襲的身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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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昏暗的密室之內，林濤斜靠在楠木椅子上，在他的面前甘迪病怏怏的歪倒在牆根處。這一處密室是林濤買下了這座宅子后，利用翻新的空擋讓暗組的人暗中修建的。其他外人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處密室的存在。

“我……這……是在哪裏？”甘迪自從醒轉過來之後，便是一幅心灰意冷的狀態，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多歲，眼神都灰濛濛的，沒有光亮。這也難怪，任誰一來受了重傷，二來得知自己的一身修為被廢，怕都是這般光景。

林濤用之前煉製的三水真天丸壓制住了甘迪的傷勢，使之不會在段時間內爆發。不過過了這段時間之後，那就很難說了。簡而言之，這三水真天丸實際上就是拖延一絲生機，強行壓制住傷勢。但是藥力失去之後，傷勢會加倍惡化。這種小丹藥總是用在犯人一類人的身上。當然了，林濤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也犯不着為了如何醫治重傷的甘迪而頭疼。

自生自滅，塵歸塵，土歸土罷了。怕即便林濤不殺他，不需要幾天這老傢伙自己也得重傷不治而亡。

林濤看着甘迪灰濛濛的瞳孔，心想那樣的話怕是他最好的歸宿吧。即便是死不掉，眼下這樣的甘迪還能夠像以前一樣活着么？

不可能的。

一個之前貴為強大的拜占庭帝國十大紅衣主教之一的權貴，可以呼風喚雨，掌握無上的權勢，受萬人敬仰。自身更是絕頂強者，手握強大力量。你讓這樣一個人在失去所有他珍貴的東西之後還繼續好好的或者，這怎麼可能呢？最終的結果怕也是鬱鬱而終。

林濤輕嘆一個口氣，這世上有多少人是為權勢而活，日夜沉溺於此，樂此不疲？

“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很失敗么？”林濤捧起香茗，喝了一口之後，笑着問道。

甘迪蓬頭垢面，臉上不少傷處血液乾涸之後結了痂，更有一道傷口橫貫整張臉，讓他看起來凄慘森森。

他支撐起卧倒的身體，強行提了一口氣，用洪亮但是中氣不足的聲音道：“即便是我敗了，被你活捉了。但是你什麼也別想從我的嘴巴中得到，你能做的只有殺了我，你這個惡魔。”

林濤輕笑一聲，淡淡的道：“真的是這樣么？呵呵，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問。”

甘迪正在莫名的時候，他看見對面那個年輕英俊的男子上一刻還帶着淺笑的臉龐忽然變得掛起了冰霜，“你會求着讓我問的！”

甘迪臉色一變，在沒有了之前的氣勢，略顯慌張的道：“你這個魔鬼，對我做了什麼？你這個儈子手，殺了那麼多上帝的子民。教皇陛下以及紅衣主教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林濤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一般，笑着搖了搖頭，“死到臨頭了，還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我對你做了什麼，你待會兒不就知道了？至於教廷的報復么？那也是以後的事，恐怕你是看不到了。”

“你！”本來就身受重傷的甘迪被林濤的話語一激，登時一口腥紅的鮮血噴出。若不是三水真天丸的存在，怕是這一下子就能要了他的命。

“啊……”就在這個時候，甘迪那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湧上一道紅潤，與此同時，額頭的冷汗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呼呼的向下滴着。他雙眼帶着怨毒的目光盯着林濤，咬着牙似乎在忍受某種巨大的痛苦。但是沒過多久，他那殘存的意識防線就被突破，並且被擊潰的一丁點兒也不剩下。縱然嘴唇都咬破了無濟於事。隨即，一張老臉像是泥巴捏的一般，不斷的變幻着各種形狀，更有那麼一時半刻差點喘不上起來。

“怎麼樣？滋味好受么？”林濤就像是在審視一件藝術品傑作樣看着甘迪那因痛苦而不斷扭曲的身子。

“你……你……這個……惡……魔，殺了……我吧。”鑽心的疼痛讓甘迪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不斷的瑟瑟發抖。

“我說過我不會殺你，但是也不會讓你過的好過，就權當是替那些被你們教廷剝奪走生命健康的普通人還的債吧。畢竟，比起你們教廷的所作所為，我還真是仁慈的不得了。”一想起教廷的罪行，林濤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況且你的記性就那麼差么？忘記了我剛才說的話？那我就再重複一遍吧。我不會主動的問任何事情，而是要讓你求着我讓我問。”

“做……夢！”甘迪還在堅持，臉上的青筋畢露，額頭的汗濕滴的更快了。不過一會兒工夫，他就開始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然而讓人沮喪的是，無論怎麼痛，他似乎都昏迷不過去。

要知道人的身體是很奇妙的存在，一旦遭受到本身難以忍受的巨大疼痛之時，人便會昏迷，從而隔絕了痛感的傳遞，達到保護自我的目的。甚至於出雲大陸上，一些國家的姦細從小就開始培養這種反應。例如一旦受到傷害就會立即昏迷。這樣訓練的好處就在於即便是日後的任務失敗，落入敵國手中，敵人也無法用嚴刑逼供的手段來獲取想要的情報。

甘迪之所以會想昏迷都昏迷不過去，乃是因為林濤喂他吃了一顆葯，名叫噬心丸。葯如其名，這種疼痛並不是作用在人體本身的，而是在腦部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不斷的啃食着自己的大腦，酥麻、疼痛、瘙癢、噁心等等感覺不一而足。最折磨人的還是那種莫名情況下帶來的恐懼感。即便是鐵打的人也禁不住噬心丸的摧殘，能夠忍受的了一時半會，也不能忍受長時間的折磨，更加恐怖的是讓你想自殺都沒力量那麼做。

林濤看着甘迪還在苦命支撐的樣子，倒是有些同情和欽佩了。倒也算是一條漢子了，面臨這樣的痛苦還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還真是難得。不過林濤一點也不着急，這才哪到哪，他相信不用一炷香的時間甘迪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意識防線就會崩潰，到時候會求着讓自己問他，然後給他一個痛快的。即便真有人能夠堅持下來，三天三夜忍受這種鑽心的疼痛，也不要緊。一旦噬心丸的藥效揮發的差不多了，這個人的意識也會被抹去，變成一個你問我答的傻子，沒有思想，沒有意識的木頭人。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功夫，甘迪就忍受不住了。原本還在苦撐着的他在覺察自己的意識在慢慢薄弱，似乎消失不見之後，恐懼感一下子戰勝了殘存的意志。他大概知道了一點到最後自己的處境會是怎樣的。

他喘着粗重的氣，身子顫抖着哭訴道：“你，你……想……問什麼……，我都……都告訴……你。”

林濤嘆了口氣，本欲好好的折磨一番這甘迪，但是在看到這傢伙卻是一條漢子后，那報復的快感就消失了，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就給他一個痛快的吧。即便是敵人，倒也是個可敬的敵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即便林濤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意思，卻也不會停止噬心丸的藥性。那樣做的話就是本末倒置，婦人之仁了。

他正了正身子，緩緩問道：“先說說你們教廷有關信仰之力的秘密吧。”

“這個……你……不……是都……知道了么？”甘迪痛苦的道，一口氣都支撐不到一句話說完。

“這麼說，你們的信仰之力全是從整個拜占庭帝國境內所有信徒們的身上抽取的精氣神轉變而來的？”

“是……”

“呵呵，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林濤不怒反笑，即便事先已經知道，這會兒再聽到這個秘聞，也會氣憤不已。“這些信仰之力都是給你們教廷的教皇享用的么？”

“是……，其他的……紅衣……主教……也……會……按……按照實力得到……一些。”

林濤眉頭一皺，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樣。想到這裏，他從紫雲衣中掏出一枚烏黑的小藥丸甩給甘迪，“吃了。”

甘迪哆哆嗦嗦的撿起來二話不問就吞了下來。在他看來不管這是什麼葯，他都得吃，也會搶着吃。若是解藥，當然不用說。若是毒藥，那對他而言就是解脫，得以結束這種痛苦的折磨，死就是解脫，還有什麼比眼前的痛苦更可怕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