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信仰之力】

就在禱告進行了約莫有三十分鐘之後，林濤發現了一絲古怪。他發現在場的成千上萬信徒在不斷禱告當中，渾身的精氣神才慢慢的減少。當然這種減少的速率是相當的渺小，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若非林濤始終氣機交感，始終放出神識感應場內的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只怕也發現不了這一古怪。

林濤渾身一震，腦海中有了個驚人的想法。

難道……他們是在？

這個想法一出現，他立馬覺察自己背後滲出一層密密的汗珠，感覺整個人頭皮都在發炸。如果自己所想的是真實的話，那教廷的本質也就被揭露出來了，這背後必然是一樁駭人聽聞的天大秘密。恐怕這個秘密乃是教廷的根基所在，使他們想要千方百計遮掩的根本。

而如果這個想法乃是真實的話，只要一旦被證實，那麼搬倒教廷這個龐然大物似乎就有了一絲機會可循。這可比之前的茫然無措要好上太多。

心中隱隱興奮的同時，林濤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再冷靜。這個時候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否則的話功虧一簣。

毫無疑問樓梯盡頭，那十大紅衣主教之一的甘迪雖然一直閉着眼做禱告樣，最終念念有詞。但林濤有一百個理由相信他必然也在使用氣機交感，用神識籠罩了整個廣場，只怕這禱告儀式當中略微出現一絲一毫的差錯都能被其感應到，接下來便是不擇手段的抹殺。

想到這裏，林濤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心跳的速率維持在一個正常的水平，免得被甘迪覺察出來。同時，他也在仔細的用神識觀察這禱告儀式的真實辛秘。

觀察一陣子以後，林濤才瞭然。這教廷不知道存在多少年，為什麼以前從未聽說過這等咄咄怪事，今天卻被自己發現了，起初的時候林濤還有些不解，現在才慢慢覺察。

周圍正在虔誠禱告的信徒們嘴唇喃喃張合的時候，那身體內的精氣神便飄然而去，沖向天空，向著甘迪手中那根權杖衝去。這種流逝的速率實在是太慢了，用肉眼是根本觀察不出來了。只有大斗師一級的強者方能夠用神識覺察出來，且很有難度。然而在場禱告的信徒當中，修行者是不少的，但是要說大斗師嘛除了林濤以外一個也沒有，其他鬥士有不少，大鬥士也有幾位。想來大斗師強者本來數量就不多，前來參加禱告只怕是多少年才能遇到一個。而且，就算是有大斗師強者前來參加禱告，那便是教廷的信徒，虔誠的祈禱乃是必須的，根本就不會使用神識來覺察周圍的情形。就算是有人這麼做了，感應到了禱告儀式當中的古怪，被教廷洗腦之後恐怕也不會多想，反而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乃是上帝的神跡。

而林濤則是這些人當中的稀罕存在，他混進來本來就是打算破壞這次禱告儀式的，卻不想發現了這樣的驚天大秘。

“不過，即便是這樣，難道以前就沒人感受到那股龐大的精氣神？”林濤神識一掃，赫然發現所有從教徒身上抽離的精氣神最終匯聚到了一起，湧入甘迪手中的權杖當中。古怪的是，他能夠用神識覺察到，那是一股龐大的精神能量，但是卻感受不到它的威力。按道理來說這樣龐大的精神能量其中所蘊含的威力自然不必多說。

但是，眼下……、

“是了，原來是這樣。好大的手筆，哼哼，居然用了塔羅矩陣來遮掩了其中的威力和氣機。”眼睛微微一掃，林濤很輕易就發現在廣場的四周各個方位有若干教廷的神官手持一件件古怪的法器，將整個米修羅廣場給包圍了起來，而他們眾人之間的間距並不是等距離，還是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排列。他們手中的法器有銀燦燦的十字架，有精光閃閃的聖杯，有流着波光的聖光等等。

“矩陣，矩陣！”林濤眉頭微皺，覺察出一絲不妙。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站立的所在之處，那廣場上的圖紋果然有些古怪，不像是其他廣場那樣採用四四方方的石塊鑄就的，而是一條交叉線。

林濤心下一顫，飛快的掃了一眼其他人腳下的石塊，心中明了。所有的石塊上的突然都不是獨立存在的，而是拼接后形成一種種古怪的圖形。林濤雖然沒有見過這種圖形，但是能夠確定這是塔羅矩陣沒有錯，而這矩陣必然是為了這儀式所專門鑄就的，用以遮掩那龐當的精氣神力量的氣息。

林濤心中的不妙感覺越來越濃，因為他發現自己似乎在慢慢接觸一樁驚天秘聞。很顯然，要想解開這其中的秘密，難度之大可想而知，甚至於一不小心就會惹來殺身之禍。但是林濤不在乎，今天有膽前來參加這所謂的禱告儀式就是為了執行自己的復仇大計，本來就已經將自己的身死置之度外了。而現在發現了如此絕佳的辛秘，不探尋一番實在是對不起老天爺。

當下，林濤倏地收起渾身的鬥氣壓制，散出了一絲絲的精氣神之力，這麼做是為了混淆視線，免得被米修羅廣場周圍的神官們發現了異常。這些許的精氣神之力對於林濤來說九牛一毛，修為到了他這樣的程度，精氣神就好像是汪洋大海，少了這一點點算得了什麼。但是這種精氣神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相當多的了，畢竟他們長年累月的前來這米修羅廣場參加這種禱告儀式。

一次兩次或許感覺不多，但是七次八次聚集下來，那被抽走的精氣神之力就是一個龐大數字，會對整個人的身體健康，受命乃至精神產生極大的影響。

難怪，根據暗組最近的情報顯示，似乎這阿依巴格城內的人受命一般就在五六十歲，比起其他地方動輒七八十歲的壽命差了許多，而且難怪今天感覺這些信徒們一個個無精打采，沉默寡言了。原來是這樣，精氣神被抽走這麼多，也就是正常現象了。這些畢竟是人類的根基所在啊。

想到這裏，林濤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這教廷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邪教，殘害着境內數以百萬計的信徒，用那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上帝來迷信眾人，進而從人們那裏獲得天大的好處。不用想也知道，如此磅礴的精氣神之力若是統統澆灌給一個人的話，能給那個人帶去怎樣的好處。

這大概就是那傳說之中的信仰之力了。

林濤曾經聽白衣斗聖略微提到過，但是他也不甚清楚，只知道這信仰之力歷來只能夠被教廷的教皇所使用，偶爾也會分享一些給十大紅衣主教，對修鍊有着莫大的好處。不但能夠提升鬥氣蘊含量，還能夠感悟天地的法則，甚至於凝練肉身，實在是相當神奇。

原本林濤以為這所謂的信仰之力是信徒虔誠之心凝練出來的存在，只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說白了就是精氣神之力建議轉化而形成的。說來的話，關鍵還在甘迪手中的那根權杖，想必有着巨大的古怪，而這樣的權杖想來整個教廷還有不少，最起碼教廷的十大紅衣主教想必會人手一根。

眼前的種種，給林濤的感覺就像是整個拜占庭帝國中的居民信徒完完全全就是它教廷圈養的一頭頭牲口，從這些圈養的人身體當中獲得供自己修鍊的信仰之力，而不顧眾人的死活。實在是陰陽狡詐，令人髮指。

想也知道，這樣的方式早已經不知道存在多少年了，單單看腳下的米修羅廣場那矩陣圖案有些破舊就知道這儀式存在相當之就遠了。

終於了解了這信仰之力的來歷，林濤鬆了口氣，卻沒有感到輕鬆。憑藉這麼多年來教廷營造出來的口碑和假象，就算揭發了這等醜惡的行徑，怕是拜占庭帝國之中的教廷信徒也不會相信。若是將消息給其他國家，諸如真武等國呢，恐怕也夠嗆。這些國家估計就算是知道了也只會將其拿來當做一張底牌，用來日後對付教廷時打出來，絕對不會現在就揭露出來，更加不會在乎這些狂熱的教廷信徒們的死活，而是會當成籌碼去威脅教廷。

如果將這信仰之力當成一條主線的話，那麼就能夠將一切有關於教廷的信息串聯起來，形成一張網，最後直指教廷的內部。

毫無疑問，教廷為什麼需要建立一個國家？那是為了將教廷與其他勢力區分開來，讓其他勢力無法觸及這信仰之力的收集方法，並且將所有的信徒聚攏，讓他們被圈養。。

這拜占庭帝國不過是出雲大陸上排在第三的強國，斗聖的數量居然能夠和真武帝國這樣的龐然大物比肩，甚至於高出一籌，想來就是因為信仰之力帶來的好處。這也讓其他大國對其隱隱有些忌憚的根本，如果林濤估計的沒錯的話，只怕教廷內部還有一些強大的斗聖，暗地下隱藏起的力量也會很驚人，且不說教廷中的那位教皇，號稱是斗神之下第一人。

林濤那藏在黑袍下英俊的臉龐神色愈加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