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詳的預感
謝家村堂屋裏。
三胖子叼着煙眼皮狂跳，扭頭沖小劉說道：“我總覺得晚上會出大事，這眼皮跳的我心慌。”
小劉正修剪着指甲，聞言頭也不抬的回道：“你那是煙熏得，楚哥不是帶人出去了嗎，真有事也波及不到我們這裏。”
三胖子翻了翻白眼嘀咕了一句缺心眼。
……
小道上。
張勝帶人且戰且退，軍用車就在前方不遠處停靠着，但陡坡上有人放冷槍壓着他們去路。他面色猙獰吼道：“不要自亂陣腳，他們人多槍少，卡身位，點射。”
此時，兩輛麵包車呼嘯着從彎道拐過來，身後濺起一片飛沙走石。
“亢，亢”
張勝擼動着槍栓，對着頭車得輪胎打了兩槍。
沉悶的爆氣聲響起，輪胎被z彈打癟，只剩下輪轂磕着小道滑行，後車躲閃不及結結實實地追尾得在車身上。
車門拽開，衝下來二十幾個人居然就有八把劣質槍械，人群散開，不用招呼就已經衝著張勝等人扣動了扳機。
“亢，亢”
子彈打的雪花亂飛，在掩體石頭上摩擦出陣陣火星子。
“嘭嘭！”
最邊上的兩個城防兵小伙，被流彈擊中肩膀和腹部，發出陣陣慘嚎。
雖然張勝這邊裝備佔着優勢，但架不住對方人多不怕死，山坡上也有人放着了冷槍，腹背受敵，形勢危急。
那名一開始受了槍傷得馬仔不知什麼時候也被流彈擊中而亡。
戰鬥進行到白熱化。
“嘭，轟隆”
手蕾爆破，山石碎落一地，城防兵藉機更換彈夾。
“隊長咱們蕾不多不能再拖時間了，我們掩護，你帶傷員先走！”
兩個受傷頗重得隊友握着自動步槍無目標瘋狂摟火壓制，對面人群亂成一團，慘叫聲四起，
“咣當”
幾輛車的車燈被擊碎，現場瞬間暗了下來。
“走”
這個時候來不及多想，張勝一把抓住身邊的同伴，貼着地面貓腰上車。
“他們有人要跑，打車，打車！”
“亢亢亢……！”
急促的槍聲響起，彈頭打在護板上帶起陣陣星火，留下深深的印記。
“轟隆”
爆炸聲響徹黑夜，又是兩個手雷扔了出去，人群轟散。
張勝臉色蒼白得坐在駕駛位上，通過後視鏡最後看一眼倒在血坡的幾個戰友，咬牙猛轟了一腳油門帶着三個傷員衝出包圍圈。
“快追。”
麵包車緊隨其後，而另外一輛基本在槍戰中報廢了，七八名傷員互相攙扶着原地休整。
“你們也追，別讓人跑了。”貓犢子瞪着眼珠子吼道：“不管怎樣一定要把那個帶隊的留下。”
話音落，兩台越野車，斜着紮下陡坡，車猛擺調正車身，四個輪胎掛着防滑鏈，碾壓着石頭衝到小道上，沿途追了上去。
山道上，赴生，小友兩人膽戰心驚地站立着手足無措，對他們而言危機還未結束，無形的壓迫感，讓他們恨不得當場鑽地遁走。
黑暗中貓犢子眼睛炯炯有神，散發著炙熱的瘋狂：“赴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風水寶地。”
赴生站在雪地中，對上貓犢子略顯癲狂的眼神后，咕咚一聲跪倒在地上：“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貓哥！！”
“亢”
貓犢子沒有跟他廢話，抬手一槍打在他的左胸上，赴生身形頓了一下，後仰着半躺在地上，口鼻竄血。
“貓哥，饒……”
“亢，亢”
貓犢子走上前兩槍又打在前胸和額頭上，帶起一片血霧。赴生瘦弱的身體在地上艱難的扭曲之後便不在動彈，這傢伙折騰了一天終於把自己搭上了。
“嗎的，早叫你別抽葉子不聽，害我所有計劃泡湯還要收拾殘局。”
貓犢子越想越氣，對着屍體又連補了幾槍。
小友站在一旁肝膽俱裂，咽了一口唾沫，雙腳僵直的站立着，身體已經抖得不能自已，精神甚至有點崩潰。
“你們有跟城防說什麼了嗎？”貓犢子發泄完將空槍遞給副手，微笑的望向小友，眼中得癲狂絲毫未減。
小友脆弱的小心臟嘭嘭跳着，在他眼裏貓犢子的笑怎麼看怎麼殘忍，腦袋被嚇的一片空白，結結巴巴地回應道：“我…..我們被抓了之後，一…….一直在城防停附近清理……積雪，他們根本不跟我們交流。”
貓犢子狐疑的看着小友，又低頭掃了一眼赴生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不在詢問帶人轉身離去。
等他回到車上才趴着窗吼道：“找個地方把這些屍體和車處理了，麻利點，在我回來之前必須弄好！”
說完、汽車揚長而去。
小友呆愣原地，良久后才微乎其微了應了一聲：“是。”
比赴生更狠得貓犢子出場沒到五分鐘，收拾了赴生，打的張勝落荒而逃，在這個狠人輩出的年代，永遠不缺硬茬子。
……
夜空中，槍聲零星響起，辨別不出方向。
離槍戰地點不遠的一處高地上，痴女架着一個女人：“梅姐，我朋友好像到了，你再堅持一下。”
梅姐左臂受了槍傷，失血過多，意識已經模糊，低着頭回應：“湘湘，我快不行了，已經走不動了，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們扯平了，帶着我你肯定跑不掉的。”
湘湘輕輕顛了一下身體態度堅決道：“要死一起死，有人答應我，可以帶我進茂城，但我現在不想去了，只要他能救你一命就行，我要你活着！”
梅姐一聽感動的同時，也精神了幾分。
兩人一路踉蹌前行，天邊的雪持續飄着。
就在這時，她們注意到前面不遠處的地上趴着兩個人，走近一看才發現是兩具男屍，這兩人身體都很瘦弱，並且身上有被毆打的淤青。
其中一個腹部中槍血已經凝成塊，睜着雙眼看向前方死不瞑目，另外一個後背中了三槍，獻血染紅了周圍的雪地，看來剛死不久。
湘湘扭頭看向四周發現旁邊雪地有輪胎壓過的痕迹。低頭查看，眉頭皺了皺：“看傷勢這是貓哥讓我接應的傷者，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裏，難怪我到地方沒看到人！”
湘湘這時候才恍然，今天下午她在附近遊盪，突然收到貓犢子訊息要她去謝家村接應一下小友等人。其實湘湘是萬般不情願的，她當時剛傷了小白菜昨晚又捅死兩個人已經不想再回去了。
仔細琢磨后，她還是做了決定，可是沒想到的是，她剛出現在謝家村就被光子兩人再次盯上。而且湘湘對兩人毫無察覺，之後光子發現她有異樣想要強行抓拿她，關鍵時刻，梅姐偷襲解圍但也受了槍傷。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梅姐出聲詢問。
湘湘回過神，有些戒備的看向後方。
“電話沒信號，咱們再往高處走一下。”
“好”
湘湘一邊托着梅姐，一邊用纏着布條得樹枝清理沿途痕迹，追蹤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
無名小路上。
陳楚趴在坑洞裏抬頭望向四周，黑漆漆一片，並且沒有半點聲音。
這種坑洞是拾荒者用來躲避風雨得，小路上還有很多。
“小楚你說他們會來嗎？”老炮從旁邊坑洞鑽出來輕聲問道。
“一定會，黑熊的人跑了一個肯定回去通風報信了，在村裡咱們不好打，在這裏卻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陳楚撥開頭上的泥土堅定到：“這些人不折手段一會兒動手，咱們也別客氣，直接打疼他們。”
“好”
“聽楚哥得”
“……”
附近坑洞接連傳來響應聲，過了一會又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