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己送上門
“老子腦袋在這裏，你沖這裏打，別他嗎讓我看不起你！”赴生已經處於半瘋癲狀態，劇烈掙扎，指着腦門瞪着眼珠子吼道：“開槍啊！”
“嘭，嘭，嘭”
小白菜用槍托對着赴生連砸了三下怒目圓瞪：“讓你說話了嗎？叨叨個沒完。”
赴生被砸的懵b了，滿臉是血癱軟得就要倒下，小白菜右手死死的拽住他的衣服領子護在身前，像老鷹拎小雞一樣。
赴生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個娘們拎在手裏羞辱，內心悲憤交加，恨不得當場去世。
此時，周邊腳步聲響起，人群越聚越多，那些抱着觀望態度的路人也聚攏了上來，人數破百，氣勢升騰。
“老娘身邊這麼多人，一人一刀把你凌遲了，你覺得城防來了該抓誰？”小白菜打了個酒嗝，豪氣萬千的吼道：“cnm，連拾荒者都欺負，我們都快活不下去了，還能被你嚇死不成。”
赴生咬牙沉默。
小白菜藉著酒勁，似醉非醉，吼了一席話，吼出了在場眾人的心聲，他們大多都是附近村子的不認識小白菜，但還是被她的話語影響。
“把他交我，我要颳了他！”
“把這群狼崽子全霍霍了，都不是好東西。”
“cnm繼續得瑟啊，剛剛得氣焰去哪了，別哆嗦啊”
“就是他們這群人渣把我們男人全抓走了。”
“……”
群情激憤，人群中大多被欺壓了很久，他們被小白菜的氣勢感染，鼓足勇氣宣洩情緒。
這個世道幾百個女人的戰鬥力依然是迷，但幾百個女人罵戰的功夫卻不同凡響。
狼崽子們憋屈到極點，對方的士氣已經被小白菜撩撥起來了，打又打不過，罵也罵不過，進退兩難。
“把武器放下，滾吧。”小白菜看出端倪立馬吼了一句，她今天的任務就是把帶頭搞事情的抓回去問話，不想把事情鬧大。
“慫什麼？別管我干她啊！”赴生也是個戰士，被揍得面目全非了依然嗷嗷得教唆着。
“你沒完了是嗎？”先前挨揍的瘸腿婦女掄圓了胳膊，大耳刮子扇在赴生臉色啪啪作響。
赴生被打得半個臉頰攏起，目光猩紅的盯着她，冷戾而又殘忍，好似要將其吃掉。
婦女與之對視，嚇得肝膽俱裂，惝恍縮到小白菜身後再也不敢抬頭。
“呸。”
赴生碎了一口血水不屑一顧。
“叫你們滾沒聽到嗎？還要我們送一程嗎”有人憤怒地朝着狼崽子扔起石子。
“滾啊”
“滾的遠遠的，明天要是再敢來乾死你們。”
“……”
聲聲謾罵，不絕於耳。
狼崽子們被石子砸的抱頭鼠竄。
老炮站在殺氣騰騰的人群里，內心五味交加，這群人平常是被欺負慘了。
到目前為止，形式已經漸漸往小白菜預期的方向發展。
然而……
“轟”
就在場面進入白熱化之際，一聲驚雷在人群里炸響。
幾百人頓時慌亂，不知是誰高聲吼道：“城防兵來抓人了，大家快跑吧。”
眾人不明所以，更加害怕，慌不擇路四散逃跑。
老炮也是驚愕得瞪大雙眼，他第一時間轉頭遙望，只見四面茫茫一片哪裏有城防兵的影子。
一瞬間，他就猜到這其中肯定有人搞鬼。
這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士氣一下子就被打的潰散。
“呼啦啦！”
人群轟散到兩側，一波往山坡上跑，一波往垃圾站鑽，這一批是有點腦子的想渾水摸魚。
“小白，我們怎麼辦？”婦女輕生問道。
“誰都別管，抓了赴生咱們就走。”小白菜衝著身邊人喊了一聲，推開人群邁步就往外走。
“撲哧”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趁小白菜不注意，從盲區向她的頸部捅來，小白菜有所警覺，抬起胳膊擋了一下，頓時鮮血橫流。
赴生藉機掙脫，就地一滾，奪命狂奔。黑影一擊不中也不戀戰，貓腰躲回人群，轉眼間失去蹤影。
等跟班大姐們反應過來，人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
老炮帶人擠了半天才趕到小白菜身邊，他低頭看了一眼傷口驚魂未定地說道：“咱們先走吧，我怕他們還有支援。”
小白菜捂着胳膊急道：“這個赴生是個瘋子，把他放跑了後患無窮。”
話雖這麼說，赴生早就在手下的掩護下逃出生天。
前方小路
赴生身邊只剩下十幾個手下，一邊跑一邊回頭，突然停住腳步，舔着嘴唇說道：“不行，咱們不能這麼回去，老子要報仇！”
“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身邊馬仔非常文藝得勸了一句。
赴生斜眼瞥了他一眼，馬仔被看的心裏發毛。
“三十幾個大老爺們，被一群拾荒老娘們拿捏了，傳出去以後還能在茂城混嗎？”赴生呼哧帶喘的喝問道。
“大哥，那女的像頭熊一樣，真傳出去了我們也不丟人。”馬仔委屈的要哭了，他已經被小白菜嚇尿了，剛剛那一腳沒個三五天絕對緩不過來。
赴生聞言頓時身體僵硬的轉過了身：“把槍給我！”
馬仔一愣，從懷裏拿出槍遞給他。
赴生拿着槍雙眼盯着眾人：“不想跟我走的，自己滾蛋，大家好聚好散。”
眾人沉默。
說完，他拽着槍頭也不回的走了：“不管怎麼樣，老子今天都要斃了這個女得，除掉心魔。”
幾百個人看着他被女人拎着，今天如果沒有個結果，可以想像未來無數個夜晚都會像噩夢一樣纏繞。
…..
南區公路上
幾輛軍用汽車搖搖晃晃的行駛在冰雪路面上，迅速推進。
張勝收到匿名電話說南區垃圾場這邊有暴亂，所以帶隊過來查看。
他坐在疾行的軍用車裏，聽着遠處傳來的爆炸聲目光陰沉道：“嗎的，這還用上雷了嗎？這些人簡直無法無天。”
車隊一路疾行，不久后南區垃圾場得輪廓已經出現在道路盡頭。
三台車緩緩停滯，十幾個城防兵全副武裝，列隊前行。
幾分鐘后，早已經人去樓空的垃圾場外，張勝手上握着響炮碎片，臉頰紅的都好像要滴出鮮血一般，胸口劇烈起伏着。
他感覺自己被耍了。
“給我立即封鎖現場，除了工作人員，任何人不得靠近。”張勝背着手，氣得臉色鐵青。
“垃圾場封了，拾荒隊伍怎麼辦？”隊員問。
“這群人也不是什麼好鳥，執行命令，有事我兜着。”
“好”
話音落。
遠處一陣腳步聲響起，赴生剛好帶着七八個馬仔半路折返經過這裏，兩邊相隔數十米，空氣突然凝固。
天邊泛起魚肚白。
“誰在那邊？”張勝目光驚詫的說道。
赴生藉著晨光看清楚了張勝等人的軍裝，臉色鐵青，撕心裂肺喊道：“真有城防兵，跑！”
身邊的馬仔哪還需要他提醒，早就第一時間回身狂奔，心理一萬隻草泥馬崩騰。
張勝站在路邊上，表情驚愕：“還有自己送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