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詭異鈴聲10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詭異鈴聲10

?更新時間:2011-11-21

店主見我們不以為然,嘿嘿一笑,似乎早已司空見慣。聽他說,唐太宗李世民巡遊到大塘,有人獻清明酒御用,李世民飲后大加讚賞,親筆賜名“大唐清明酒”。因本地正巧有一口長滿荷葉的大水塘,而“唐”又和“塘”同音,所以,隨着歲月的推移,後來人們又把“大唐”叫成“大塘”,把“大唐清明酒”叫成“大塘清明酒”。乾隆皇帝微服下江南時,途徑大塘,在一農戶家喝了清明酒,龍心大悅,稱讚為“金泉玉液”,並定為貢酒。此酒為民間自釀,不加任何化學添加劑,不但味道醇香,而且有補血養顏、舒筋活血等藥效,常飲能延年益壽。

聽店主吹得神乎其神,我們按捺不住好奇心,各自倒了一小杯品嘗。味道卻是出奇的好,不似白酒那麼燒喉,也不似啤酒那麼清爽。這種酒,幽香清甜,濃而不澀,沁人肺腑,味道綿長,喝下去一點都不頭暈,倒不像喝酒,彷彿是在喝一種甜品般。

趙怡婷本來不喝酒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和男友吵架的緣故,竟然不知不覺中將一小杯清明酒都喝完了。還想再喝,店主卻不肯給了。店主說,這酒他藏了十多年。清明酒是藏的時間越長,酒質越好,後勁越足。喝的時候感覺不到,但過半個小時后酒勁上涌,怕我們醉了麻煩。

果然,吃完飯後,走出小餐館沒多遠,趙怡婷的臉變得通紅,嬌艷欲滴,走路的步伐也變得零亂起來,似乎不知道怎樣平衡,明顯是喝醉了。再看其他的人,張語萱、周蕊蕊都有點搖搖晃晃,也有三分醉意。四個人中,竟然只有我一個人是完全清醒的。

原本,我們打算步行到大塘古村,一路欣賞山野春景。但看這架勢,恐怕我們還沒走到大塘古村,趙怡婷就會醉暈過去。於是,我們在鎮頭找了輛昌河農用車,直接開往周蕊蕊叔叔修建的小別墅去。

水泥路宛如一條長長的白帶,蜿蜒起伏,伸向遠方。路的兩旁,經常可以看到山丘的截面,歪歪斜斜地探出許多松樹。山丘的深處,雜草叢生,黑幽幽地望不到盡頭。

一路上,看不到人影,整個山野里顯得空曠極了,寂靜極了,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緘默無語中。偶爾,還能遇到一些更加破舊的昌河迎面駛過。司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儘管不斷咳嗽着,依然叼着廉價的香煙,時不時猛吸一口,臉上的皺紋擰得更緊了。

趙怡婷是真的醉了。一路上,她吐了好幾回,甚至還有一回沒來得及下車直接吐在了車子裏面,一股濃濃的酸臭氣味瀰漫在空氣中。她對我們抱歉地笑笑,身子軟綿綿地靠在我身上。

總算到達了周蕊蕊叔叔家的那棟小別墅,我逃也似的下了車,長舒了一口氣。水泥路是新修的,直接連通到國道。周蕊蕊的叔叔很有商業意識,從當地村民中買下這塊地,僱人私自修建了這棟小別墅。一旦大塘古村這個旅遊景點紅火起來,他就可以用這棟小別墅來開旅店餐館,穩賺不賠。

大塘古村的旅遊景點還在建設中,原來的村民也搬遷出去了,此時的大塘古村毫無人氣。站在高處,可以清楚地望到遠方那座被稱為“土庫”的奇怪建築。據說,這座建築始建於清道光初年,整座建築由25棟抬梁穿斗式結構的青磚大瓦房組成,外牆相連,成一整體,佔地上百畝,房間千餘間、天井五百餘個,佈局精巧奇異,雕刻簡樸、精美,在江南乃至全國都極為罕見,素有“江南小朝廷”之稱。

我們走進了小別墅,泡了杯濃茶給趙怡婷喝。趙怡婷喝完茶后精神狀態有所恢復,躺在沙發上休息,卻始終沒有睡着。

張語萱想去大塘古村,被周蕊蕊制止了。確實,趙怡婷這樣子,是沒辦法去了。大家一起來的,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終究不好。反正時間有的是,今天不去,在此睡一晚,明天再去也不遲。

大家都有些無聊。周蕊蕊找出一副麻將,建議大家一起來打麻將。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沒事打打麻將也好。趙怡婷聽到打麻將,硬是強撐着身體坐到了桌前。

賭注有些特別,一圈中輸得最多的人,必須老老實實回答贏得最多的人一個問題。第一把,趙怡婷就看錯了牌詐胡。一圈打下來,贏得最多的人是張語萱。她倒乾脆,直接問趙怡婷,你有沒有和男朋友上過.床。

趙怡婷的回答倒也乾脆,上過。張語萱繼續問,感覺怎麼樣?趙怡婷盯着張語萱,傻笑了幾聲,說,你還真以為我醉了啊,這是第二個問題了,等你贏了再問吧。

繼續開戰,趙怡婷開始轉運,連續胡了好幾把。我們三個都輸了,巧的是,張語萱輸得最多。趙怡婷的問題也很刁鑽……你是不是性冷淡?張語萱狠狠地瞪了趙怡婷一眼……是又怎麼樣?

打着打着,突然趙怡婷的手機尖銳地響起,把我們嚇了一跳。我心裏直納悶,趙怡婷什麼時候把鈴聲換了,而且還換了一首這麼難聽的鈴聲。沒想到的是,趙怡婷的反應和我們一樣,尖叫了一聲猛然站了起來。

過了一會,趙怡婷似乎清醒過來,打開手提包里,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包里的手機。

我問她,怎麼了?趙怡婷搖了搖頭,遲疑着拿起手機,打開翻蓋接聽。手機里並沒有傳來說話聲,而且傳來一陣詭異的鈴聲。為什麼說詭異呢?因為普通的手機鈴聲總是讓人感覺到輕快悅耳,而趙怡婷手機的鈴聲卻讓人莫名其妙地起雞.皮疙瘩,似乎被一根看不到的線拴住了心臟,隨着它的節奏跳動。

鈴聲的音量很小,卻清晰地傳入我的耳膜。音樂是人類的共同語言,是心靈的交流。但這首鈴聲,卻讓我有種窒息得說不出話來的壓抑感,很不舒服。我突然想到了被稱為“魔鬼邀請書”的著名殺人樂曲《死亡星期五》。聽說,這首全球禁忌的魔曲先後讓一百多人自殺,幾乎沒有人願意承受它所帶來的憂鬱情緒。可是,《死亡星期五》畢竟只是傳說,而趙怡婷手機里傳來的詭異鈴聲卻是這麼真實地湧入我耳膜。我的腦海里開始呈現一些奇異的場景:飢餓的小孩、染上瘟疫的屍體、墓碑上懸挂的白布條、奄奄一息的病人、撕咬屍體的野狗、蒼老枯瘦的老人、支離破碎的白骨……這哪裏是悅耳的音樂,分明是一個死去的幽靈對你述說生活中的種種痛苦,層層疊疊地籠罩在你心靈上,壓得你透不過氣來。絕望、憂鬱、痛苦、迷惘、煩躁,一下子全部涌了出來,充滿你的每個神經末梢。

我對音樂並沒有太深的研究,但我能感覺到那首詭異鈴聲帶來的心靈震撼。那種對苦難的承受、對死亡的平和、對傷感的偏執,似乎一直在引誘我的靈魂。連我都有這種可怕的感覺,更別說離手機更近、聽得更清的趙怡婷了。何況,趙怡婷正與男友鬧矛盾,一顆心本來就脆弱不堪,所承受的壓抑更深。

我捂住耳朵,往後退了幾步,減小詭異鈴聲對我的影響。回首四顧,周蕊蕊、張語萱兩個人臉色陰晴不定,都有些魂不守舍。

我大叫,關掉手機!趙怡婷置若罔聞,似乎根本就沒聽到我的叫聲,兩行淚水奪眶而出,緩緩滑落。看來,她的心緒已經被那詭異鈴聲徹底俘虜,完全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那時,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一個箭步衝上去,劈手奪過她的手機扔出去。手機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摔到了牆壁上,鈴聲戛然而止。

趙怡婷這才回過神來,怔怔地望着我,又回過頭望了望摔在地上的手機,輕輕地嘆息着,走過去撿起手機,一聲不響地走進房間裏休息。

麻將,自然是打不成了。每個人,各懷心事,低頭不語。小別墅里的氣氛顯得沉重起來,一個個都彷彿是被別人看穿把戲的騙子,臉色死灰,情緒低落。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都坐在那裏,緘默無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尖銳刺耳,彷彿被凌遲處死的犯人般,充滿了恐懼,依稀是趙怡婷的聲音。

尖叫聲很快就中斷了。是的,不是停止,而是中斷,完全沒有餘音,彷彿在尖叫中突然被割斷了喉嚨。

張語萱驚魂未定地望着我們,身子蜷縮成一團,情不自禁地戰慄着。周蕊蕊比她好些,雖然臉色依然蒼白,眼神依然迷惘,但還是弱弱地叫了聲:“趙怡婷,你沒事吧!”

沒聽到趙怡婷的回答。三個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面面相覷,各自從對方眼中發現驚慌的情緒,空氣也顯得沉重起來。

似乎過了十幾秒鐘,卻又似乎過了幾個世紀那麼漫長。傻坐在這裏等待,終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也不知哪來的勇氣,長吸一口氣,猛然站起來,硬着頭皮走到了趙怡婷房間門口,伸手敲門,問道:“趙怡婷,我是戴曉夢,發生了什麼事?”

房間裏很靜,只聽到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倒不像是人類發出來的,更像是老鼠爬動的聲音。儘管心中直打鼓,我還是輕輕地推開了門。

然後,我看到了趙怡婷。她蹲在房間離門最遠的角落裏,兩隻手捂住自己的嘴,驚恐地望着我。窸窸窣窣的聲音就是她靠在牆角上顫抖發出來的。此時的她,讓人看着心酸。

我迅速掃視這個房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窗戶是關閉着的,床鋪整潔乾淨,十幾平方米的小房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能躲藏的。如果說,真要尋找異常的話,趙怡婷的手機正躺在地板上,幽幽地發著熒光。

“你沒事吧?”我再次掃視這個房間,確定房間裏沒有其他令人恐懼的東西,這才慢慢地走到趙怡婷面前,伸出手去拉她。

趙怡婷的手很冷,整個身體彷彿在打擺子,哆嗦個不停。她的嘴唇,神經質般地念念有詞,湊近了,才聽出她一直在嘮叨着一個字:“鬼……鬼……”

本來,我就夠緊張了,看到趙怡婷這模樣,心裏也是七上八下,提心弔膽,總覺得腦後有股陰風,兩腿都有點發軟。

我用力拉了下,卻沒有拉起趙怡婷。此時,張語萱和周蕊蕊也慢吞吞地走過來了。我看到這兩個膽小鬼,心中就有氣:“還不快來幫忙?”

三個人拉的拉、扶的扶,好不容易把趙怡婷背到大廳的沙發上。倒了杯熱茶,趙怡婷卻始終在哆嗦着,連茶都端不好,潑了她自己一身。最終,她低下頭,喝了口熱茶,情緒稍微穩定些。

周蕊蕊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怡婷抬起臉,無助的眼神在我們三個人身上一一掠過,終於不再說那個“鬼”字了,卻抿緊了雙唇,對周蕊蕊的問話也置之不理。

周蕊蕊加大了音量:“你倒是說啊!”

趙怡婷長嘆一口氣,聲音比蚊子還小:“沒事。”

說完,趙怡婷垂下頭,專心地去喝那杯熱茶。看那意思,她是一個字都不願多說了。

既然她不願意說,我們也不好一直追問。這件事,彷彿一個巨大的陰霾,投射在我們每個人心裏。

下午,周蕊蕊摘了些別墅後院的蔬菜,隨便炒了幾個小菜。可能是那些蔬菜沒用過化肥農藥的緣故,味道倒不錯。醉意退下去后,大家都有些餓,吃得很香。

農村的夜晚來得特別快。天黑后,整個別墅附近都看不到燈光,就連大塘古村也是黑漆漆的,顯得格外寂靜。只有那些不知名的昆蟲,嘰嘰喳喳地叫個沒完。

別墅里房間很多,周蕊蕊叔叔原本就設計成旅店格局,每個房間都有一張雙人床。因為白天發生的怪事,誰也不願意單獨睡,四個人又不能全擠在一個房間裏。我們挑了樓上兩個相鄰的房間,我和張語萱睡一間,周蕊蕊和趙怡婷睡一間。

有人說,月亮潮汐能影響人的情緒,所以人們夜晚比白天更容易多愁善感。那晚,冰冷的月色從窗欞的縫隙中投射進來,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純凈的雪地里,莫名地就有些感傷,想念家裏的親人。

於是,我撥打家裏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撥打朋友的電話,也打不通。仔細看看,手機屏幕顯示有信號,怎麼會打不通呢?換成張語萱的手機來打,依舊打不通。難道是因為這是山區的緣故?可是,白天,趙怡婷怎麼能接到電話?

想起趙怡婷接到的那個電話,心裏就發毛,背後直冒冷汗。世界上怎會有那種可怕的手機鈴聲?那哪是音樂,根本就是殺人的兇器!心理素質稍微差一點,或者情緒稍微低落一點,聽到那種能讓人心靈震撼、傷感到極致的鈴聲,想不自殺都難!莫非,那就是傳說中的《黑色星期五》?

張語萱也睡不着,輾轉反側,後來索性坐起來和我聊天。

“小夢,我總覺得這裏不對勁。”

“嗯。”

“你有沒有發現,這棟別墅很古怪?”

“應該沒什麼吧。”我嘴裏這麼說,其實心裏也是疑心重重。也許,我真的不應該來這裏。

張語萱縮了縮脖子,嘴唇湊到我的耳朵邊,小心地說道:“我總覺得,這裏似乎躲着什麼東西,在暗處偷偷看着我們。”

我心中一驚,原來,不止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感覺。我想了想,說道:“這棟別墅並不大啊,結構也不複雜,應該躲不了人。”

“我沒說是人!”話剛出口,張語萱似乎有些後悔,緊緊地靠在我身邊,一雙黑亮的眼睛四處張望。

“或者,有人在別墅里裝了攝像頭和竊聽器?”

張語萱歪着腦袋看着我說道:“有這個可能。”

我從床上起來,在房間裏仔細搜索。我搜得很慢,一個死角都不放過,凡是有可能置放攝像頭的地方都找遍了,一無所獲。

半個小時后,我回到了床上,對張語萱搖了搖頭:“沒有。”

沒找到攝像頭和竊聽器,懸在半空的心非但沒放下,反而更加不安了。張語萱說得沒錯,我也有那種直覺,察覺到這棟別墅里,肯定不止我們四個人,肯定有些其他的什麼東西跟隨着我們。否則,怎麼會接到那麼可怕的電話,趙怡婷怎麼會被嚇成那樣。

張語萱的膽子本來不算小,曾經多次一個人獨自去外地旅遊。但現在,她卻憂心忡忡,坐立不安。

“曉夢,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

我白了她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本來是想說沒有的,但不知為什麼,這種時候,怎麼也沒膽量說出來。

張語萱看我沒有回答,自己也覺得有些無趣,坐在床上想着心事。

我閉上眼睛,想讓自己放鬆點。可是,和張語萱一樣,心裏總是無法沉靜下來。是的,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股強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我集中精神,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語萱……”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有沒有發現,隔壁的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敢肯定,隔壁的周蕊蕊和趙怡婷不會這麼快就睡着。雖然房間的隔音效果不知道怎麼樣,但絕對不至於一點聲音和動靜都聽不到,除非……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我的提醒,張語萱也想到了。她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張了張嘴唇,卻根本沒發出聲音,竟然害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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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風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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