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和母親坦白
想起前世的自己，因為被顧清裳欺騙，還輕信了外人的話，和家人漸漸離了心。顧清羽就忍不住想扇自己幾巴掌，真正對自己好的人怎麼就看不清了呢？
看着顧清羽又有些發紅的眼眶，顧清風以為她是風寒還沒好全，“妹妹？怎麼了，不舒服嗎?別哭鼻子啊，二哥給你糖吃。”
說著，顧清風還叫了旁邊的侍從:“阿坤，把我今早在聚露齋剛買的糖和點心給妹妹拿過來！”
“二哥，我見着妹妹的病可是大好了，可能只是想着母親的病有些難過呢！剛才妹妹還跟我說怕母親病着不理她呢！”顧清裳在旁邊看着，有些尷尬，便開口調節氣氛。
顧清風這才發現旁邊站着的顧清裳和林氏，聽她這樣說，也不理她。只是微微側頭，看了一眼便不再說什麼。在他看來，自己的妹妹只有顧清羽，旁人叫他哥他都會覺得彆扭，沒有出聲表示不滿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顧清沅看氣氛有些怪異，就忍不住說道：“二弟，三妹，四妹，現在也不早了，我們一起去給母親請安吧。”對於顧清裳，雖然顧清沅和顧清風的想法一樣，並不把她當妹妹，但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嗯，好吧，妹妹我牽着你！”說著，顧清風便和顧清羽齊平走着，其他人也跟在他們身後，朝着雲暖閣而去。
剛到雲暖閣主屋的門口，就依稀聽見屋內傳出的咳嗽聲。顧清羽心裏揪成一團，但是也知道母親的身體熬不了多久了，上一世，母親就是自己三歲這年去世的。隱約記得母親去世時是6月份，現在距離母親去世大概就3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想着，顧清羽的步子越發快速了，幾乎是半跑着進了屋內。
“娘親！羽兒來了，你怎麼樣了？”
看見才3歲的女兒，就已經這麼懂事地關心自己，雲暖暖越發的心疼了，也想抱着她好好哄哄。但礙於自己的病，不願影響女兒，只好讓兒子攔着她：“羽兒，別過來，清風，攔住你妹妹......咳咳......咳......”
“娘親...嗚嗚嗚，我不要你生病，你好起來好不好，羽兒還想和你一起玩......嗚嗚嗚......”顧清羽知道，現在自己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母親也不知該如何保護她，她只能表現出小孩子的正常心性。也不知道是故意想把動靜鬧大，還是她真的忍不住的傷心，哭得越來越撕心裂肺。
甚至走在後面的顧清沅聽到了也匆匆走進來安慰她：“妹妹，別太難過了，母親會好的，等母親好了我們一家人一起去玩好嗎？你別哭了，啊，讓母親好好休息。”一邊聽着顧清沅說著，顧清風還拿出帕子給妹妹擦眼淚。
雲暖暖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活不長久了，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小女兒。看着兩個兒子這麼關心女兒，她也稍稍放心了些。
“夫人金安。”
“母親安好。”
隨後進來的林氏母女本來也只是想看看雲氏的情況，見顧清羽三兄妹都安靜了下來，便主動請安了。問了安之後便自覺站在了一旁，偷偷打量着雲氏的情況。林氏看她的面色，已經白的毫無血色，氣色也很虛弱，還時不時地在咳嗽，猜測應該是時日不多了。雖然看着雲氏越虛弱她便越高興，但面色卻不顯，只裝作低眉順眼的樣子。
“夫人，該喝葯了。”不多時，門外的丫鬟端着湯藥走了進來。從顧清羽面前經過時，一股中藥味迎風飄入顧清羽的鼻腔。
然後，她腦子裏便不自覺地開始分析這湯藥中的成分“生川烏、生草烏、生南星、半夏、磁石、丁香、肉桂、甘松、麝香……”分析完畢，顧清羽頓生疑惑，這藥方不是普通的治療風寒，活血行氣的嗎？看母親的病情，已經病入膏肓，完全沒用啊，也不知道是誰開的葯。
縱使現在顧清羽腦子裏有眾多醫書古籍，也沒法一氣之下融會貫通，成為神醫。她也只能憋着疑惑不開口，只要這湯藥不是對母親有害的就好吧。
可是自己也不過是懂一些藥方，具體的治療還需要嘗試，看來還要想辦法和母親近身接觸，探探她的脈搏才好。
林氏母女給雲氏請了安之後，也不願多留打擾她的休息，便一齊回了各自的院子。只顧清羽三兄妹還留着，陪雲氏說著話。此時，顧清風的小廝剛好把點心拿了過來。
顧清風拿過點心遞給小薇，轉頭望着顧清羽微微一笑，“妹妹，這是二哥今早特地出門去給你買的點心和糖果，是你最喜歡的，待會兒便讓小薇拿回荊羽院吧。”
小薇剛接過點心，顧清羽便有些小糾結地說道：“可是，我好幾天沒見娘親了，我想和娘親一起吃。”
說著，又眨了眨眼睛，滿是期待地望着雲暖暖：“甜甜的點心我每次吃過心情就好了，說不定娘親吃了心情也會和我一樣變好的，那些病魔就通通不見了！”
雲暖暖聽着，頓時有些觸動，“羽兒乖，娘親才吃過早飯，還不餓呢，都給羽兒吃，羽兒就幫娘親把娘親那份也一起吃了吧。”
“那……好吧，可是我要娘親看着我吃，娘親最喜歡羽兒了，看着羽兒吃心情肯定也會變好的，大哥二哥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再陪娘親坐一會，等我吃完點心就回去。”為了獨自留下和雲氏說話，顧清羽也顧不了那麼多，開始胡掰，總之就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小孩子，滿足一下自己的任性好了。
等顧清風二人走後，顧清羽也找借口讓小薇把其他丫鬟也領出門外。於是，此時屋裏便只有顧清羽和雲氏二人。想着母親的性格，也是格外沉穩開明的，顧清羽也不願再和母親繞圈子，便開門見山說了出來。
“母親，你相信羽兒嗎？”
雲暖暖看着不復先前的幼稚模樣的女兒，頓時有些陌生，但這陌生卻並沒有讓自己感到不適，可能是親情使然吧。雲暖暖以為女兒已經在自己未曾發覺時開始成長了，只以為是她早熟了些，便點了點頭，眼神示意她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母親，羽兒對不起您。”說著，顧清羽便跪了下來。
雲暖暖沒有想到，她第一句就是這樣說，有些震驚，也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從床上起身，準備扶她。顧清羽不等她來扶，就顧自對着雲氏磕頭，像是犯了極大的錯一般，只求自己母親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