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咳咳咳!”蕭奈被煙嗆了一嗓子,忍不住嗷嗷,“喂!你太欺負人了吧?我好心提醒你,你就這表示?早知道我才不管這破事呢,愛咋咋地!”
洛涼川那邊靜了幾秒,似乎在壓制某種情緒,接着就聽到他妥協的聲音,“我車庫裏的車隨你挑一輛!”
“這可是你說的?”蕭奈開心的要飛起來,車子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活這麼大,居然第一次拿捏住了洛二少,“夜貓酒吧,我提醒你快點,他們快腰喝完了!”
站在酒吧門口抽煙等了一會,前後也不過十分鐘,一輛黑色奔馳兇猛的殺了過來。
明明是一輛商務轎車,卻硬生生開出了跑車的彪悍。
一個甩尾,整齊無誤的鑽進了停車位上。
蕭奈暗暗啐了一口,真tm裝逼!
不過這也不是誰都能裝的來的,人家洛涼川就可以,這玩意兒,得得天獨厚才行。
“你真夠快的!”蕭奈狗腿的在前面帶路。
洛涼川心想,這捉姦的事情,能不快點嗎?
照片里的男人他認得,上次在咖啡館就現場捉到他們一次。
人長得確實還行,不過比起他倒是還差點。
之前也沒把這個男人放在欣賞,畢竟誰身邊還沒個異性?
但這次不一樣了。
不知道是蕭奈拍得角度太刁鑽,還是真的有這麼回事。
夏雲晚和那個男人居然靠的那麼近。
喝個酒而已,至於那麼近距離嗎?
到底有沒有點女德?
洛涼川越想越氣,腳步不由的加快,蕭奈都快跟不上了。
結果到了位置上,蕭奈左轉右轉,愣是不見人。
洛涼川問他,“人呢?”
他轉身問酒吧,“人呢?”
酒保答,“早就走了!”
走了?
洛涼川遞給蕭奈一張黑臉。
我讓你看着人,人什麼時候走的你居然都不知道,你幹什麼吃的額?
後者訕訕摸了摸鼻尖,“那什麼,溜得可真夠快的啊,你別上火,這小三我替你查,等查到保證搞死他!”
說完人就溜了。
蕭奈查人,也的確有這個能耐。
第二天就把沈聿的資料發給了洛涼川。
洛涼川一字不落的看完了,臉色不怎麼好。
三十七歲?
呵!
夏雲晚離開他之後,看男人的眼光果然退了不少。
雖然這個沈聿各方面都還不錯,但年齡就是短板。
就是那個混血的斯蒂文都比他強。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瞎搞什麼。
在她眼皮子底下跟男人不清不楚,當他是死人嗎?
暗風進來的時候,就感受到滿屋子的冷氣。
“二少爺,您叫我?”
洛涼川把資料丟給他,“嘉裕酒庄,你聯繫下,過幾天的公司年會就用他們的酒!”
……
某地下室內。
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扭着細柳腰從房間裏出來,從夏悠然指間摘下了剩下半截的煙,放在紅唇間吸了一口,偏了偏頭。
“人都給你安排好了,病歷單我見過,不會有假!”
夏悠然抖着手撣了撣身上的煙灰,一句話都沒說,堅定的就要推門。
媽媽桑拉住她,再三確認,“這可是要命的事,你真的想清楚了?”
夏悠然沒回頭,凄然一笑,“我現在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死了還能拉個人一起下地獄,這麼說也不虧!
媽媽桑沒再攔她,看着房間門開了又關上,身子不禁跟着顫了一顫。
有些惋惜,又有些痛心。
十幾分鐘后,夏悠然出來了。
真的像個死人一樣,跌跌撞撞扶着牆穿過黑暗的走廊。
看!
她的世界就是這樣,即便大白天,老天也依舊不給她一絲陽光。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起的雨,整個天空灰濛濛。
她想,大概地獄裏也不過如此吧。
忽然很想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凄慘。
她沒有打傘,就這麼慢悠悠漫步在雨中。
任憑雨水吞噬。
可她知道,任憑怎麼沖刷她都是骯髒的,噁心的。
“小白,你看什麼呢這麼認真?”
一輛商務車從街道飛馳而過。
儘管視線被雨水模糊,可洛司白還是一眼認出了淋着雨走在行人路上的那個女人。
國外畢業后,洛老爺子希望他能在國外發展一段時間再做打算。
可他歸心似箭,堅持要回國。
因為想證明自己,所以他選擇在另一家網絡公司實習。
洛家三子當中,洛天祁和洛涼川時常出現在網絡上,只有洛司白最安靜。
大概是因為之前他還是一名學生,所以媒體的關注度並不在他身上。
以至於他現在低調的在別家公司做事,也沒人認出他。
洛司白強行抽回視線,有些壓抑將領帶扯開一些,“沒看什麼!”
車子開到百米外的一個丁字口時,嘎然停下。
接着,洛司白邁下車。
手裏的黑色和西裝一樣的顏色,讓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分穩重和成熟。
他朝剛才路過的女人徑直而去,步伐又急又快,恨不得一步到位。
夏悠然也看到了他,但怎麼都看不清。
直到他抵到她面前,傘撐在她頭頂。
她仰頭看他,他的身軀寬闊健碩,如同這把傘一樣,可以為她擋風避雨。
再看看她自己,骯髒不堪,狼狽至極。
她嘴巴動了好幾次,喉嚨像是被掐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眼睛裏霧蒙蒙,像是被雨花打濕了一般。
她太髒了,連跟他說話都不配啊!
洛司白定定盯了她好一會,像是要把她的樣子烙在腦海中一樣。
好一會,他的聲音終於穿透空氣飄過來,“你,還好嗎?”
夏悠然點點頭,目光越過他肩膀望向不遠處打着雙閃的那輛車,“他們在等你,快走吧!”她不值得他等待。
洛司白喉頭滾了好幾下,好似有千言萬語壓在那裏。
最後只匯成了一句話,“好好照顧自己!”
將雨傘塞給她,洛司白慢慢後退幾步,看完最後一眼,扭身衝進雨簾,很快消失不見。
手裏的雨傘落在地上,夏悠然再也堅持不住,蹲在地上嗷嚎大哭。
聲音被雨聲淹沒,眼淚被雨水沖刷,這一切彷彿都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