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煙癮不大,只有心煩的時候才偶爾吸上幾口。
可她低估了洛涼川帶給她的後遺症,啟動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后,匯入車流。
沒錯,專場來到了酒吧。
與這裏身材火辣,穿着性感的女同胞們不同。
夏雲晚今天一件香檳色緞面弔帶連衣裙打底,外面壓着一件米色聳肩西裝。
袖口挽起,夾着手包,加上她可純可欲的長相,讓她在性感和ol風之間切換自如。
人剛坐下來不就,就有一名男子過來搭訕。
穿的人魔狗樣,髮蠟打得跟狗舔過似的油亮油亮的。
可是,這種主動泡妹子的男人又有幾個是好東西?
夏雲晚裝作看不見,自顧自品酒。
“小姐,認識一下吧,我是星語娛樂的總監,你條件不錯,要不要考慮來娛樂圈發展?”
夏雲晚這才側臉,懶洋洋睨他一眼,“娛樂圈?”
“是啊是啊,就憑你這條件,只要好好包裝,包你大紅大紫!”
夏雲晚沒什麼興趣的擺擺手,其實就是趕人,“抱歉,沒什麼想法!”
油頭男人略顯失落,可仍舊不拋棄不放棄,“沒關係,那咱們也能交個朋友嘛,我請你喝酒!”
陌生男人無事獻殷勤,還是在酒吧,夏雲晚想想這種人就覺得噁心,即便他外表看上去衣冠楚楚的。
誰知道暗地裏是不是什麼衣冠禽獸。
夏雲晚眉梢一挑,“行啊!”
隨手她沖服務員招招手,“這邊來瓶82年的拉菲!”
“不好意思小姐,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急事要處理,咱們有緣再見!”
油頭男如一陣風似的,說不見就不見了。
夏雲晚搖搖頭,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隨後腳步發虛的朝洗手間走去。
正站在面池前洗手,門“咣當”一下被用力撞開。
一個女人被人狠狠推了進來,緊跟而入的兩名女人將門反鎖。
“賤人,王老闆明明是我先盯上的,你才來幾天啊,竟然敢搶我的東西,今天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的厲害!”
說話的女人揚手就給了剛才被推進來那個女人一耳光。
後者沒站穩,身體撞到了面池邊緣。
第三個黑長直女人趁勢一把揪住捲髮女人的頭髮,逼着她對視打耳光的女人,“小玉,別他媽跟她廢話,這種賤人不好好修理修理她,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叫做小玉的女人斜起一邊的唇角,頓時目露凶光,接着,她從手包里摸出一把修眉刀在捲髮女人眼前晃了晃。
“我現在就毀了你這張臉,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我搶!”
捲髮女人的眼睛瞬間撐大,滿眼都是恐懼和驚慌。
她突然瘋了似的一頭將小玉撞得向後踉蹌好幾步。
隨後掙脫黑長直女人,衝上去搶走了小玉的修眉刀。
只聽“啊”得一聲尖叫,叫做小玉的女人捂着左小臂,血順着她的指縫不斷的往下流。
“王老闆的確是你先盯上的不假,但華姐安排了我過去陪,所以人就是我的,你去找華姐啊?跟我鬧什麼呢,自己沒本事就不要怪別人!”
凌亂的頭髮蓋在她臉上,她也忘了撥開,只兩手握着修眉刀舉在空中,以一個絕對自我保護的姿勢,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豹子。
“我剛才的怎麼了?剛來你們就能欺負我嗎?實話跟你們說吧,我坐過牢,還打過胎,所以我什麼都不怕,你們要是再敢動我就試試,信不信我跟你們同歸於盡,不信就走着瞧!”
兩個女人在聽到她的話時,表情瞬息萬變。
前面的“坐過牢,打過胎”,如果她們只當是她故意嚇唬的話,那麼最後一句“同歸於盡”徹底震住了她們。
兩個女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罵了句“神經病”后,便悻悻的跑了。
修眉刀瞬間從手中脫落,輕薄的身體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捲髮女人忽然失控的放聲哭起來。
她把自己蜷縮在角落,想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般,哭的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視線里忽然多了一雙珍珠白色的高跟鞋,比頭頂的燈光還要亮白一個度。
她哭聲逐漸收斂,順着那纖細的腳腕視線上移。
當目光落在對方臉上時,瞳孔猛地一顫,指着夏雲晚的手都在顫抖。
“啊!你……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夏雲晚緩緩蹲下身,從外套口袋裏摸出一條手帕塞給夏悠然,“的確死了!”
夏悠然擰眉看着這張熟悉的面孔,分明就是夏雲晚,可她剛才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確定了面前的人真的是活人,夏悠然提到嗓子的心才緩緩落了回去。
她現在不在意夏雲晚為什麼死而復生,是在意剛才她那狼狽的一幕被她看了個正着。
想想都覺得點背。
“剛才你都看到了吧?所以想笑就笑,別裝模作樣的,我看着特假!”
夏悠然毫不客氣的捏着夏雲晚給的手帕擦了擦身上的狼狽。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早已破罐子破摔。
夏雲晚站起身,打開水龍頭,慢條斯理的衝著雙手,“你何必走這條路呢!”
語氣中帶着惋惜。
夏悠然木木的一笑,目光毫無焦距,“所以你還是瞧不起我。”
“就因為洛天祁?”
夏悠然笑了,“他?也算是,也不算是!”
夏雲晚不太聽明白,但她唯一知道的是,夏悠然墮落了,選擇了一條即便回頭,也不可能回到從前的路。
她想問洛司白怎麼辦來着,但話到了嘴邊,她欲言又止。
如果這四年間,洛司白但改變她,自然就不會任由她變成這樣子。
她本想聽夏悠然繼續把話說下去,但她沒說。
彷彿是一段不該暴露在陽光下的秘密。
見她拍了拍身上的凌亂,對着鏡子整理了臉上的狼狽。
臨走時,夏悠然對着她說,“我在這裏上班的事情,希望你替我保密!”
夏雲晚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世界那麼大,蓉城那麼小,有誰能保證不會再相遇呢。
收拾好情緒的夏悠然,又變成了與客人夜夜笙歌的露露。
對着他擺手,笑得只見黃牙不見眼的滿臉橫肉的男人,便是她今天陪酒的王老闆。
夏悠然嫻熟的坐在他的象腿上,任由那隻黏膩膩的熊掌順着衣擺往裏鑽。
嗓子裏頓時有液體滑入,是眼淚的咸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