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程父和程守業不同的,很是熱愛造紙工作,在造紙院待了近四十年,但因為經常接觸絮狀物,胸腔總是扎地疼,後面只能離開心愛的崗位,對程守業的懶散,時常覺得恨鐵不成鋼。
“父親,您說真的存在其他材料能造紙嘛?今日陛下下達了改良造紙的任務於我,不會是看我平日過於鬆懈,找個機會處置我吧,”半年為期改良造紙術,宛若登天,程守業回的路上思來想去,只能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且將陛下今日所言全全道與為父,”涉及家族生死存亡,程文慎重了起來。
“竟然可以如此,”程守業對造紙研究不深,程文卻是不同,聽程守業轉述黎若樺的一些話,瞬間醍醐灌頂,豁然開朗,困擾許久的問題突然就有了解法,“許我程家氣運來了,陛下這分明是器重你,若是將此事辦好,流傳千古亦非難事,守業,程家全靠你了。”
被迫挑起重擔,程守業是拒絕的,只是看着程文滿是期待的樣子,作為孝子的程守業實在沒辦法拒絕,只能一邊跟着程文學,一邊帶着造紙院的同袍冥思苦想,不斷嘗試。
“程院士近日在忙碌些什麼,竟連茶肆都不去了,何事如此有吸引力啊,”程守業是出了名的懶散懈怠,突然之間忙碌刻苦起來,且這系列變化還是在黎若樺召見之後,叫不少人好奇。
“食君俸祿,自當為君辦事,不敢有一絲懈怠。”每天被強制學習關於造紙的枯燥知識,懶散如程守業累了,不過這樣被關注,還是讓程守業心裏升起了一絲絲的滿足感,因程文的提醒,程守業倒是把造紙是事瞞得嚴嚴實實,連造紙院的其他人,都是一再敲打過的。
程守業滑溜的很,造紙院其他人嘴也封地結實,造紙的事還真就這樣暗中順利進行了下來。
忙忙綠綠,清冷的年休便結束了,開朝將積累的朝政處理完,立刻便迎來了春耕,皇帝第一年的春耕顯得尤其為重要,很多時候甚至涉及有沒有被上天認同的問題,黎若樺自然知道沒有任何科學依據,也得隨大流,當然如果‘上天’不認同,那大流不隨也罷。
泥土早已松過,天氣也整整好,穿上輕便的帝服,扶着木犁走了兩圈,朝臣亦隨着將春種播下,這道儀式就算是結束了,許黎若樺很少出現在公眾面前,將士圍着的安全區外滿滿的都是百姓,看見完成了春種,一片歡呼,自然要被呵斥‘大膽’一番的。
“叫個膽子大的過來,本就是為民舉行的春耕儀式,總不能缺了百姓吧。”越是想要有好的統治,越需要和民眾建立關係。
“於禮不合啊,陛下乃萬金之軀...”
“與民同樂,如何與禮不合了,”思想迂腐不可怕,可怕的是這種迂腐的思想還阻礙一個人一個國家的發展,結合手上的一些消息,黎若樺早就對些許臣子不滿,已經在着手準備這個職位的替補官員了,只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便能清理。
百姓你推我,我看你紛紛不敢上前,一個爽朗的漢子擠出人群,扣拜在了黎若樺等人身前,將衛群臣擔心黎若樺的安危,個個謹慎的很,死死盯着那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