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一地雞毛
如此,又趕了五六天的路,一路上都太平無事,而且沿途都有算計好趕路的時間,每到天晚時,都能趕到客棧,避免露宿荒郊野外,白天趕路,晚上也能住進客棧好好睡一晚,這麼一連幾天走下來,倒也算不得多勞累。
就連杜謙主僕倆,原本緊崩的神經,也松馳了下來。
“要是後面的路,都能這麼太平無事就好。”杜謙吐出一口氣道。
平安便應道:“那天晚上,一下子就解決掉十來個殺手,對於殺手幫派來說,怕也是損失不小,知道鏢局的人不好惹,也興許會收斂着不敢再出手了吧!”
“我倒是希望能如此,但林大小姐有句話說得對,錢才給到位了,那些殺手是連命都不要的。”所以,現在還不能真正放鬆,那些殺手,說不定就在那兒等着他呢。
想到此,心中也是憋屈得很,想他堂堂寧國公府的公子,居然會被人一路追殺得如此狼狽,連隨行的護衛,全都折了進去。
“也就是說,後面可能還是有危險!”猛的一下,他的心又提了起來。
要說他跟隨公子左右,這些日子也是直面危險,多少次死裏逃生,要說他和公子的功夫,比起那些護衛來,還要差不少,但最後卻是他們倆得活命,其餘人都沒了。
護衛們自是忠心護主,能逃脫數次追殺,也有他們比較機靈的原因在,主要還是運氣好。
“公子,你說這事兒,是大公子乾的,還是三公子乾的?”平安小聲問道。
心想着,就算要死,也得死個明白啊,總得弄清楚了,倒底是哪位公子動的手。
要說起來,寧國公府三位公子,都是嫡出身份,卻是分別由三位夫人所出。
寧國公原配嫡妻,難產而亡,留下大公子杜珩,后又續娶了夫人嚴氏,在二公子杜謙三歲上下,一病沒了,后又再續娶了一房夫人沈氏,生下了三公子杜珏。
要說三位公子,彼此各差了幾歲的年紀,彼此也玩不到一塊兒去,雖是在同一個府第長大的,但關係真說不上親近。
到現在年歲越發大了,而國公府的爵位,卻還沒個確切的說法,如此一來,豈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特別是三公子的母親沈夫人,如今還頗為得寵。
“他們倆誰幹的又有什麼區別,就算暫時沒動手的,不代表沒那個想法,以及往後不會動手。”杜謙冷冷一笑道。
平安嘆了一口氣,隨即有些不解道:“要說大公子既占嫡又占長,他的機會該是最大的,還有就是三公子,年歲小些,卻是最受寵的,小的就想不明白了,為何他們卻要朝公子你下手。”
主要是在此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沒露,他們壓根就沒想到,兄弟間的竟爭,也能出手如此狠毒,不然早該防備了,也不至於被追殺成現在的慘樣,甚至還求助無門。
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去衙門求助的,但是他們對於附近衙門的官員也不熟,萬一這其中有誰是被收買了的,主動找上門,豈不是自投羅網,之前是沒想過這些事,如今既然發生了,就不免得多想些了。
“興行是我最有錢,他們看了眼紅,也或是我考了個秀才的功名,讓他們覺得我成了威脅?”
杜謙也有些想不通,怎麼就挑他下手了。
“也不對啊,公子你考科舉,那說明是想走文官路線,對爵位沒什麼威脅才對。”平安思量着開口道。
“那要不然,就是國公爺當眾多誇了我幾句?”
說到這個,平安一時也不說話了,興許真相就是如此簡單,畢竟得國公爺誇獎,這也是一種態度。
“也懶得去想什麼理由了,人家看我不順眼,想把我殺了,這可有什麼好說的。”杜謙冷聲道。
說是什麼兄弟,在府中還能裝個兄弟情深,但暗下殺手的時候,可也絕不會手軟,只怪他天真,以為自己表明態度,不想爭爵位,甚至還借故跑出京城來,就能離了那風口浪尖,結果是他想得太天真。
說到這些,平安就有些不服氣了:“說到公子的財力,另外兩位公子是不能比的,若公子也懸賞他們的人頭,怕是誰也跑不掉。”
可惜不能這麼干,萬一被國公爺發現了,這事兒可就交代不過去了。
但說到這個問題,平安不由又開口道:“公子,你說若這事兒讓國公爺知道了,甚至查清楚了是哪位公子乾的,到時候國公爺可否懲罰他們?”
“你覺得呢?”杜謙面色更冷了幾分。
平安被問住了,心裏想了好一陣后,才開口道:“小的怎麼覺得,國公爺怕是不會怎麼樣吧,就算大動肝火,但也不能真把自個親兒子怎麼著,若是公子出事,已經沒了一個兒子,剩下兩人,哪一個都捨不得下手。”
說著語氣頓了頓,接着又道:“若是公子沒有出事,那就更好說了,最多是將人叫到跟前罵一頓,或是打頓板子,再不然禁個足什麼的。”
只是怎麼越說越讓他覺得心酸呢,自家公子就這麼不被看重,不被當一回事不成?
“看來你也很了解國公爺嘛。”杜謙語氣更冷了。
他那個爹,還真就如平安所說的樣子,不管他出事不出事的,絕不會動他那兩個好兒子,所以,他在他爹心目中,算個什麼?
“你說你爹要是這麼對你,你會如何?”杜謙問了一句。
平安撓了下頭,一臉為難道:“小的從小就在府里當差,都沒見過我爹長什麼樣,對我來說,我爹那就是個陌生人,所以,小的哪能想明白這個問題啊!”
“我這有爹,比你沒爹,也強不到哪裏去。”有時候想想,還不如沒有爹呢。
見他神色不好,平安不由問了一句:“若是國公爺不管,那公子你……”
“我還能如何,即便我想計較,估計人家也會壓着我,讓我以和為貴,呵!”不低頭那就是不孝子。
“之前被人一路追殺,我就一心想回京城,但這幾天平靜下來,也不由多想了些,回到京城去,又有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