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接了
“這事兒我要先考慮一下。”林青禾開口道。
“這是應該的,只是希望不要考慮太久,我急着加京。”杜謙開口說道。
林青禾便點了點頭:“明天給你答覆吧。”
杜謙應了一聲好,人卻坐着沒動,靜默了片刻后,朝她拱了下手道:“出門在外,似乎哪兒都不太安全,不知可否在貴鏢局住一晚?”
聞言,林青禾盯着他瞧了幾眼,發現這人眼下青黑,形容疲憊,想必有段時間沒有休息好了。
不過想想也是,若是她一路上都被人追殺,必然也會睡不好的。
見她不語,杜謙便又道:“在下可以支付房費,必然不白住。”
“你就那麼相信我們鏢局,覺得我們不會害你?”
這人先前可還說了自己很有錢呢,就不怕他們殺人越貨,直接搶了他的銀錢。
杜謙卻是微微一笑道:“昌遠鏢局諾大的名頭,想來還是值得信賴的。”他思量着,總比那些來路不名的殺人更能讓人安心吧。
這段時間,他也確實受夠了,若跑去住客棧,他覺得會睡不安穩的,即便鏢局不接這趟鏢,且容他先安穩的睡一覺,多少緩過些勁來,且他也不是站着等人來殺的,總還有些處何之力。
“嘿,還有點眼光啊。”司南小聲嘀咕了一句。
林青禾卻是瞪了他一眼,這傢伙真是話多得很。
想了想,便也點了頭:“鏢局客房不少,空着也是空着,司南,你帶兩位客人下去安置吧,至於托鏢一事,我也會認真考慮的。”
“那就多謝林大小姐了。”杜謙微鬆了一口氣,起身朝她拱了下手。
司南將人帶下去安置,很快便又回來了。
“瞧着有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不過卻還練得一身武藝,沒較量過,倒也不好說身手如何。”
“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上門是客,多少客氣點,別將人都給得罪了,往後我們還怎麼做生意。”林青禾教訓道。
“我那不是看他,對咱們鏢局不信任嘛,明明覺得不信任,卻又跑來找我們托鏢,說到後面,又覺得我們鏢局夠安全,還留下來非要住一晚。”司南都覺得,這人矛盾得很。
“那是他不信任我們能否護送他平安進京,倒不覺得我們會有害他的心思,所以便想留下住一晚,與其住客棧遇險,住我們鏢局來得安穩,這人倒也聰明。”林青禾開口說道。
“他要沒點聰明勁,一路被人追殺,還能活到現在。”司南搖了下頭,隨即又問道:“就不知他招惹到什麼人,怕不是人家花錢買命。”
“這可還真不好說,看這麼窮追不捨,非要取他小命,沒準就是花錢買命。”林青禾搖了下頭,對他道:“平時就叫你說話留心些,看看這貴公子,都不知什麼時候得罪了人,沒準就是禍從口出。”
聽到這話,司南都不由伸手捂了下嘴巴:“大小姐,你別說得這麼嚇人,我平常說話是容易得罪人,但也不能結下這樣的生死大仇吧。”
“誰知道呢,反正你還是小心些吧,謹言慎行這一點,你得多跟司北學學。”
“跟他可有什麼好學的啊!”司南撇了下嘴道:“他都快變成個小老頭了,年紀不大,整天說叨。”
林青禾搖了下頭,手指輕敲着桌面,靜靜的思量起來,這鏢接不接呢,接了有銀子賺,但一路兇險,不接倒是安穩了。
不過做鏢局這一行的,就沒有什麼十拿九穩的安全一說,平常押送貨物時,也總會遇上一些霄小之輩打劫,以他們的本事,多少也都能淌過去,不至於失鏢一說。
只是這一次對上的是殺手,說起來,這殺手的本事,必然比那些打劫的匪徒高明得多了,但殺手的人數,想來不會太多。
“大小姐,想好了嗎,這鏢接不接?”司南按奈不住,出聲問道。
林青禾便反問他道:“你覺得呢,這鏢接好還是不接的好?”
司南撓了下頭道:“我們鏢局做生意,還沒有將活兒往外推的,若是不接,難免讓人覺得我們怕了,但若是要接,這也確實存在兇險。”
鏢局裏的鏢師們,那都是熟人,到時候折損了誰都不好,這才是他為難的地方,要說起來,近幾年鏢局裏都沒怎麼折損過人手,當然,這也歸功於大小姐調度得當,甚至出門前,都會將路線標識出來,哪些路段有危險的,都可以繞點路避開,盡量減少損失。
“你說得對啊,明知道有危險的活兒,若是接下,到時個的損失太重的話,有些不好交代。”林青禾搖頭嘆氣道。
“那咱們接不接?”司南問道:“活兒上門,不接也不好,若是因為有危險就推拒,也難免會有人說大小姐膽小怕事,連活兒都不敢接。”
這也確實是個問題。
林青禾思量着,雖說現在鏢局都在她的掌控中,也沒有誰不服氣她,但真若是讓人覺得她膽小怕事,不敢接鏢的話,那也不成。
隨即手一拍桌子,道:“這趟活兒接下了,我親自押鏢。”
“什麼?”司南聽着她的話,都不由驚了一下:“大小姐,你要親自押鏢?”
“對啊,有何不可?”她之前也不是沒有跟着往外跑過,好幾條路線也算是都跑熟了,並沒出過什麼問題。
“不是,這活兒,也用不着大小姐你親自出手吧,即便覺得有兇險,多派幾個鏢師跟隨就好,着實不必親自跑一趟,再說了,老爺子不是正為你相看親事么,你這一趟出門,怕不得三五個月才能回來,那這親事可怎麼辦?”
可不小了啊,再耽擱下去,怕不是十九歲都還沒說好親事,想想他都替老爺子發愁。
“你這小子,管得倒是挺多,還想管到我頭上來了,待哪天你能做鏢局主的時候,再來說我不遲。”林青禾狠狠瞪他一眼。
“那不能,鏢局永遠都是大小姐說了算,我可算什麼東西,再不敢亂說了。”司南連連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