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鳳翎國士退休了
從花園到宴會廳，柳思走了十幾分鐘。
來到宴會廳的時候，廳里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十幾個圓桌擺滿了豐盛的食物，柳思走進宴會廳，目光就落在了美食上。
馮枂看見她進來，幾步走到她身旁，扯着她的胳膊往旁邊走，警告道：“把你鄉巴佬的眼神收一收。”
鄉巴佬的眼神？
柳思瞪大眼睛，她不過是沒吃早飯，餓了而已，表現得很明顯嗎？
馮枂拉着她在最角落的桌子坐下，她看了看，柳語不在這桌，而是在往前兩排的那桌。
“別看了，小語跟你可不一樣。”馮枂有些得意，“小語可是霍老爺子親自挑選的十個人之一。她是有機會被那位看上的。”
這個宴會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宴會，今天都是各家太太帶着自己適齡的女兒過來的，雖然沒有明說，可就是霍家變相的選妃宴，為的，就是給霍家長房獨子選擇結婚伴侶。
柳思其實不明白，都是元世紀了，怎麼還會有這種事，適婚年齡的女孩兒們被家裏大人帶到這裏，跟青菜蘿蔔一樣被人挑選。
更讓人無語的是，還有人因為有資格來到這個現場而洋洋自得。
霍家那個長房獨子，柳思是來之前才從馮枂的口中聽說的，據說是個很神秘的人，從小被霍家老爺子親自培養，是霍老爺子欽定的霍家接班人。
以霍家如今的商業版圖，不說富可敵國，卻也是跺跺腳就能讓商場大地震的那種，霍家未來的女主人，當然能讓所有人放下臉面去角逐的。
柳思對這些不感興趣，她餓了，對她來說，吃飯就是最重要的。
趁着馮枂和旁邊某富太太社交，她拿了叉子開始吃東西。
五星級大廚親自來宴會上做的，挑選的食材都是最頂級的，只可惜來這裏的人大部分都忙着社交，竟是沒有幾個人把這些食物放在眼裏。
柳思的正常進食，和周圍的人一對比，就成了不正常。
二樓書房，半面牆都是液晶顯示屏，屏幕上是樓下宴會廳各個監控的畫面。
坐在書桌后的男人正無聊得打了個哈欠，一抬頭，就看見右下角畫面上的女孩兒。
“呵，吃得倒是開心。”
男人輕笑一聲，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像是沉浸在某種回憶之中，思緒漸漸飄遠。
*
夜色撩人，喧囂的城市到了晚上也並不安分，霓虹燈下的紙醉金迷是年輕人喜歡的消遣的方式。
柳思雖然年輕，可心態卻蒼老得宛若花甲之人，除了對文言文話本感興趣，其他的任何活動都不參與。
她保溫杯里泡枸杞，平時晚上十點準時關燈睡覺，作息十分健康養生。
而今天，柳父拉着她一起在客廳看電視，說是看電視，其實一家人都是在等柳語罷了。
柳語宴會結束之後就和圈子裏的姐妹出去玩了，聽馮枂說是為了打聽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小語怎麼還沒回來，這都十點過了。老柳，你給司機打電話，問問他接到小語沒有啊？”馮枂焦急的在客廳里徘徊。
柳海人到中年，頭頂發量稀疏，大腹便便早沒了年輕時的風采，是圈子裏出了名的寵老婆，對馮枂是言聽計從。
馮枂一問，柳海立馬就給司機打了電話，打完電話后給馮枂彙報，“問過了，司機說接到了，在回來的路上。”
“那就好。”馮枂這才放心。
柳海搖搖頭，失笑道：“你啊，就是瞎操心，小語從小優秀，自己的事情最是有主意，她做事有分寸的。”
“我這哪裏是操心，我這是心急！”
馮枂在柳海身旁坐了下來，“你知道嗎？今天霍家的宴會，由始至終，霍家那位連面都沒有露，只讓霍家二房的太太來宴會上說了些客套話，絲毫沒有提及今天這場宴會的最終結果。”
柳海一驚，“沒結果？聽說霍老爺子很着急，是要親自給孫子選媳婦兒的啊？霍家那位馬上要接班，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忤逆老爺子的。”
“是啊，所有人都猜中了開頭，卻沒有人猜中結尾。所以我才讓小語打聽去了啊。”馮枂解釋道。
柳思坐在一旁，聽清兩人說的話也是一怔，不過隨即她又繼續將注意力移到了電視上。
霍家選妃的事，她不贊同，更不會關心，倒是電視上此刻播放的新聞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雲帝國國家電視一台，黃金檔的新聞重播。
“近日，雲帝國國家龍騰科學院官網公告，對我國做出重大貢獻的科學家，元世紀唯一被授予帝國勳章的鳳翎國士已正式退休。鳳翎國士獨立研發的始源運算技術在各個科學領域都有着重大影響，是推動我國科學技術走向世界一流的……”
柳思一邊看，一邊想，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會聽見“退休”兩個字。
柳海見她看得認真，也和她閑聊了起來，“小思也崇拜鳳翎國士？”
“嗯？”柳思轉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柳海已經習慣了她淡漠的反應，徑直說著：“這段時間鋪天蓋地都是鳳國士退休的小道消息，沒想到現在官方終於公佈了。鳳翎國士替我們國家掙了那麼多的榮譽，別說你了，就是我們這些老不死，都把他當成偶像。”
自從柳思回到這個家，柳海總想和她拉進距離，可她性子太冷，像個木頭人一般，連情緒波瀾都沒有。
馮枂對柳思說不上壞，卻也說不上好，換了一般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就算不大吵不鬧，也會傷心難過的，可柳思，高興沒有，失望難過也沒有。
“我沒有崇拜鳳翎國士。”柳思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她的直白，讓柳海一怔，他尷尬的笑了笑，話題就這麼聊死了。
“老柳啊，現在的年輕人哪裏會想這些國家大事，她們喜歡的事那些明星小鮮肉，你當所有人都跟小語一樣，年紀輕輕就上進努力？”
馮枂搖搖頭，又說：“再說了，孩子們有自己的福氣，小思就是個圖書館管理員，把工作做好就行了，這些國家大事哪裏用她來關心？你別給她這些亂七八糟的壓力，等回頭我給她物色個合適的優質男青年，結婚生子才是人生大事。”
柳海一聽，連連點頭，“對，說得對。小思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這些事了。你現在和那些太太熟，一定要幫小思好好挑挑。”
馮枂應了一聲，說知道了。
幾人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柳語終於回來了。
只是柳語的臉色不太好看，她立刻將打聽到的消息說了。
“據說今天那位已經加了某個女孩子的聯繫方式，但是到底加了誰，一點兒消息都打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