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別立誓
說起平王府以及李俊遇到刺客的事兒，李霽還惦記着沈夢漁胳膊上的傷勢。
“好多了，但還是要每日換藥，還不能沾水。”沈夢漁說完，提起了李俊的傷勢，把太醫說的話告訴了李霽。
“我聽阿鬼說，那刺客武功高強，所出招式雖雜亂無章，但非常手狠，李俊怎會傷得這麼輕......”李霽發了疑慮。
沈夢漁回憶說：“那刺客確實力大，挾持我的時候都快把我另一隻手扭斷。”
李霽一聽，微微蹙眉，急切問道：“另一隻手也傷了？我看看！”他伸手拉過她的另一隻胳膊。
沈夢漁躲了一下，說：“沒事兒。”
李霽：“我看看。”
語氣不容滯緩。
沈夢漁只好自己撩起胳膊，上面的有個淤青的痕迹。
李霽：“太醫看過了嗎？怎麼說？”
沈夢漁：“看過看過，說皮外傷沒事兒。”
前兒受傷時，因為另一隻胳膊受的刀傷，比較明顯，並沒留意另一隻胳膊的淤青。過了一日才顯現出來，所幸不太疼，不影響她做菜，她便不管了，沒想到自己說漏嘴，被李霽揪着。
李霽：“你......回去記得好好抹葯。明日我要檢查。”
沈夢漁：“明日怎麼可能好呢？”
李霽：“那三日後檢查，若沒好，你便等着受懲罰。”
沈夢漁：“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捨得懲罰我啊？”
她嬉皮笑臉地撞了撞他的胳膊。
李霽故作生氣道：“即便是喜歡你，你也不能有恃無恐。”
沈夢漁叉腰，指着他的鼻子說：“李霽，你真的喜歡嗎？”
李霽：“你又不信我了？”
沈夢漁：“六皇子，李公子，請您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李霽眼裏都是寵溺之意，配合她，正經地點頭道：“是的，沈姑娘，本皇子真的喜歡你，童叟無欺。”
他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道：“我發誓......”
沈夢漁慌忙上前握着他的手指拿下來，捂着他的嘴巴阻止道：“別，千萬給我發誓。”
李霽不懂了，女子不是都愛男子給她一輩子的承諾，山盟海誓嗎？這人怎麼還不要了？
他疑惑地看着她。
沈夢漁知道他想說什麼，她解釋道：“我不要你給我發什麼誓言，我們現在只是談戀愛而已，你不必立誓。”
她鬆開手，李霽問：“談戀愛？”
沈夢漁：“嗯，就是一對男女之間互生好感，在決定成不成親之前的交往，就叫談戀愛，觀察期，懂嗎？”
李霽：“懂，這是你家鄉話嗎？”
沈夢漁：“對對對，是我家鄉良州的形容。”
李霽：“就算如此，也不影響我對你發誓。”
沈夢漁笑道：“你不必發誓，不必用自己的什麼東西來立誓，我知道你喜歡就行了。”
李霽：“你確定你知道？”
沈夢漁：“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是木頭，我能感覺到的。”
李霽眯起雙眸，盯着她看，眼神里寫滿質疑，他說：“你確定你能感覺到？我怎麼覺得你比阿鬼還遲緩？”
沈夢漁：“什麼叫我比阿鬼還遲緩？我說李公子，你這是沒被女人打過對吧？”她舉起了小拳頭晃了晃。
李霽：“只有我的六王妃才能打我。”
他挑釁地看着她。
沈夢漁才不管什麼王妃不王妃，追着他打鬧了一頓。
李霽牽着她的手，在江邊看別人放等，臨近春節，晚間人們活動得比較晚，曲江邊上每晚都有人在放河燈，就連賣吃的小攤小販也多了些。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李霽說著便走開了。
沈夢漁站在江邊等他。
過了片刻，李霽回來了，手裏拿着一串糖葫蘆，他在原來的位置見不到沈夢漁，心裏慌了，正四處張望時，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李霽，我在這兒。”
李霽急急地跑到橋頭邊。
“不是讓你等我嗎？”他把手放在背後。
沈夢漁捧着一隻蓮花狀的河燈遞給他，說：“這個是給你放的，你先許個願吧！”
李霽：“你怎麼會有......”他有些感動，從未有女子給他放燈祈福，除了死去了母妃。
沈夢漁解釋道：“我剛才花一文錢買了兩個，這東西真貴，我下次自己做。”
李霽看她心疼錢的樣子，小摳門兒，肯給他花錢買着河燈，感動又多了幾分。
“你快許願吧，不然蠟燭要滅了啦！”沈夢漁催促他。
“那我就許......希望沈夢漁身體安康，吃什麼都香！”
沈夢漁勾起嘴角，說：“好押韻啊！誒不是！你許你自己的啊!我剛才自己已經放了一個，這個是你的！”
李霽：“你便是我的，我也是你的，都一樣。”
沈夢漁笑更合不攏嘴了，這六殿下講話真好聽，她聽得都要甜到心裏去了。
“那我幫你許，希望咱們六殿下，什麼都愛吃，肥肥白白，無病無災！平安喜樂！”她說完，便蹲下把河燈放到河面上去，讓它隨着流水飄遠。
沈夢漁站起來轉過身，看到他的眼睛，閃爍着光芒，像熒熒的燭火，黑幕上星辰，湖海上的倒映...一切美好的形容詞，用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你方才去哪了？該不是去小解吧？”
本是浪漫至極的氣氛，突然被她一句話變得有些滑稽了。
李霽放在背後的那隻手伸出來，說：“哪，給你的獎勵。”
沈夢漁驚喜道：“哇！糖葫蘆！”
李霽看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買對了。
但是他頗為不解地問道：“你不是說自己有金舌頭，什麼都吃過嗎？為何見到這種東西還這麼喜悅？”
“我是吃過沒錯，但是真的很久很久沒吃過了，兒時的回憶。”沈夢漁想起小時候很喜歡吃糖葫蘆但是媽媽總不給她買，因為吃多了蛀牙，爸爸也不給她買，她便自己偷偷地去買，在外頭偷偷地吃完才回家，可是最後被媽媽知道了，挨了一頓雞毛撣子。
這糖葫蘆，讓她措不及防地想起了父母，嘴巴不由得扁了扁。
她急忙咬了一顆山楂，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