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對策

生命之歌，在飛無聲無息，相似乎相同的記憶，解開同異的道路，世間萬物有其故事。

話不多說故事中的記憶。

田玉老先生怕是看中我了，想讓我去前線勸諫。

楚明看出了田玉的意思，趕緊補充道：“小子並非惜命，若能說服父親，這便前往宮途前線，拼着被父親責罰，能保戰事取勝，也是在所不辭。小子一向不受父親限制，恐怕人微言輕，即便去了也起不到作用。”

田玉慨然說道：“即便如此，也應當盡人臣之本分。且公子身為人子，更當不避禍福，以死相諫。”

換一個人這麼說，肯定會讓人心中不舒服，但田玉則不然，他本身就是一個冒死勸諫的模範。

楚明早有準備，說道：“田公說的是，我自當去往前線，勸諫父親。不過，在這場戰爭中，我覺得我還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公子似是已有所籌策。”田玉盯着楚明道。

“不錯，小子是，以奇對奇！”楚明吸氣說道，“現在地精軍主力，悉數集中在宮途，後防空虛。若能趁兩軍對持，戰事激烈之時，揀選精兵、輕騎隱道襲取虛都，則大事定矣。”

輕裝機關，輕裝騎兵；隱道，一日走兩日的路程，相當於急行軍。

虛都則是地精勢力的首府所在，人族共主劉同就被挾持在這裏，可以說是地精的根本重地。

需要說明的是，輕騎隱道襲擊虛都，是歷史之中許攸給白老頭的人族勢力獻的計謀，不過白老頭的人族勢力並未採納，反而因為許攸子侄在葉城的劣跡，狠狠斥責了許攸，直接導致許攸夜投地精。

白老頭的人族勢力的才能缺乏，可見一斑。

楚明在白老頭的人族勢力書房中，仔細看過地圖，甚至規劃好了一條可行的行軍路線，繞過宮途可以直撲譙郡和虛都。面對田玉這樣的大才，提前做好準備是必須的，萬一田玉問起詳情，楚明含糊其辭的話，絕對說服不了對方。

田玉皺眉思索。

對於楚明的提議，他感覺大膽之餘，本能的有所抗拒。

田玉和荀彧一樣，是王道謀士，擅長大局觀和正面戰略，不是許攸、郭嘉這種擅長用奇的鬼才。

“若事敗，偏軍盡沒，還會動搖我軍銳氣，”田玉緩緩說道，“而且以主公的性格，恐怕很難果斷接受公子的建議，派軍偷襲虛都。”

“田公勿憂。這次行軍，必須極其隱秘，我不打算讓父親知曉，連他的部將士卒，也一概不用。”楚明道。

“隱秘行事，確實有道理，似這等奇謀，一旦泄露，未戰先輸一半。”

田玉沉吟說道，“可是不知會主公，他在宮途，如何配合你行軍？”

按照正常的思路，這種奇謀襲擊敵後，必須要讓主帥知曉。在理想情況下，虛都被偷襲，地精必然撤軍，白老頭的人族勢力可以提前做出佈置，不論是截擊還是追殺，都能取得不錯的戰果。

楚明苦笑說道：“我擔心報知父親，不僅不得成功，連進軍的機會也沒有了。”

田玉默然，經過這次被囚禁，他已經看透了白老頭的人族勢力優柔寡斷的性格，當下並不否認楚明。

“所以，小子的想法是，通過其他途徑了解宮途戰線的情況，由我來配合父親的戰事！”楚明緩緩說道，“一旦兩軍進入大規模的交戰階段，我麾下的騎兵就立刻偷襲虛都。到那個時候再派人通知父親，木已成舟之時，他必會有所決斷了。”

田玉慨嘆道：“用兵當奇正相輔，公子這一奇謀，若能配合主公的煌煌戰陣，必能破曹。那麼請公子示下，需要老朽如何協助？”

楚明心道田玉真是人老成精，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小子如今有兩個難處，”楚明緩緩說道，“其一，籌措精兵，若不用父親的部將士卒，就需自己耗費錢糧。若無外財注入，動用人族山城，位置相當地（幽州）府庫的錢糧，必然驚動父親派來的文吏，進而導致事情泄露。其二，小子在軍中沒有相熟的將領，對宮途的戰況，更是兩眼一抹黑，無從知曉。”

像田玉這樣的大才，一旦被說服就會全力相助，不會遲疑不決。

田玉捋須說道：“第一件事不難。老朽會修書一封，公子着人帶到巨鹿田氏。我田氏雖然不是什麼豪門巨族，但也薄有資財，一應庫存田產，公子但需使用便全部拿去。”

楚明慌道：“不敢，小子還會去古氏家族拜見岳父，在他那裏籌集部分錢糧，怎敢讓田公毀家舍業。”

田玉搖手說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若主公戰敗，地精大舉北進，合城，（地理位置相當於古代的冀州）百姓都將遭遇一場劫難，我田氏又怎能倖免。”

其實田玉這話說得過了，地精兵鋒到處，也許人族副城（合城，地理位置相當於古代的冀州）普通百姓難逃兵禍，但只要田玉歸順地精，仍能保田氏太平無憂。只是生性忠直的田玉，根本不會考慮投降地精的可能性。

田玉又說道：“至於第二件事，更加容易。我有一侄，名叫田豫，頗知兵法，弓馬嫻熟，現為主公帳下偏將。公子持我手書，前往宮途去見他，命他派人通報消息，則宮途前線戰報，公子可隨時掌握。”

楚明“大喜”道：“待到功成，必不敢忘卻田公襄助之功！”

田玉搖頭說道：“若能成功，公子切莫在主公面前提及老朽。”

楚明眼睛微微一眯，沒有問為什麼，而是嘆了口氣，低頭說道：“我白氏有負田公，小子心中着實慚愧。容田公受小子一拜！”

田玉慨然受禮。

這囚室之中，燈燭書簡俱全，田玉隨即提筆寫了兩封書信，一封給田氏的家人，一封給白老頭的人族勢力軍中的田聚德。

“田公，小子無權放你出獄。待到大軍得勝班師，小子必定會勸說父親，放了田公，好生善待。”

田玉嗯了一聲：“勝，則威無不加，屆時主公必會赦我。公子好意，老朽多謝了。”

時空副本規則提示信息傳來：

“支線任務：（奇襲虛都）”

“（任務目標：佔領虛都（至少包括丞相府、皇宮在內），持續3小時以上。）”

“（任務難度：無法評估）”

“（任務期限：無（等同於你在副本位面世界剩餘的停留時長））”

“（任務獎勵：未知）”

楚明如獲至寶地收起了兩封手書，拜辭田玉。

離去之時，遇到了兩名負責大牢的獄吏，楚明呵斥道：“田公雖被囚，但父親對他仍非常看重。田公在獄期間，所需用度，皆不可短缺。待到本公子再來之時，田公少了一根頭髮，我都拿你們二人是問！”

兩名獄吏連連點頭。楚明又掏出了兩錠大銀，溫言安撫了幾句，隨後帶着韓菲菲、張倩倩兩名偏將，徑直離開。

故事之外：

林逋（967-1028），字君復，亦稱和靖先生，北宋錢塘（今浙江杭州）人。少年喪父，刻苦攻讀，但不求功名和權利，樂於過清貧生活，后在西湖孤山的一個草屋中定居。撰有,《省心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