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正氣凜然

“什麼！”黃雲鶴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良久，他才明白蔡京這句話的意思。

“太師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我從來不開玩笑。”蔡京的眼神很銳利，就像是鷹隼一般，“你只有這個選擇，拿着這個，去殺了晏幾道，我保證你平安無事。”

“可是，為什麼？”黃雲鶴一臉驚異地看着面前這個蔡京，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冰冷的神色。

黃雲鶴心中更是驚懼，看來這些奸臣雖然平常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真的到了緊要關頭，夠短比任何人都要殘忍。不過想想也是，從平民一路做到了百官之首，雖然道德上有所欠缺，能力絕對是高於常人的。

“就因為我看不慣他，我看不慣，就要殺人。”蔡京輕笑一聲，“他現在就住在承天廠裏面，主事近水樓台先得月，既然想要加入我這陣營，總得表一表自己的忠心嘛。”

“用殺人來表忠心嗎？”

“手上都不敢沾血，我要你幹什麼！”蔡京低聲呵斥道，“你看我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累累白骨上走出來的。”

“那晏幾道是太平宰相晏殊的後人，門人遍佈朝廷。此人現在受詔進京，難保不會受到重用。現在趁着他年老體弱，直接下手，報一個意外身亡，皇上絕不會深究的。畢竟一個快要入土的人了，死了也算是正常之事。”

黃雲鶴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看來古往今來，權謀鬥爭都一樣，只能是你死我活，就連最細小的威脅也要斬草除根。後世的很多政治鬥爭，年幼的嬰孩都被屠殺殆盡，以絕後患。跟這些人相比，殺了晏幾道實在是小事一樁。

可是他卻做不到。雖然他在後世炒股票，放假消息，囤貨居奇，幹了不少錯誤的事情，但是卻沒有昧着良心干過什麼事情。即使是最後一次採訪，那呼嘯的子彈擊中了他的腹部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過什麼抱怨。因為，自己乾的這件事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放棄，太師。”沉默了良久，黃雲鶴緩緩地說道，“並且，只要是晏幾道在我承天廠住着，他就不會死。我不能夠讓承天廠的客人不明不白地死了。”

“這麼說、、、你是放棄了和我合作了。”蔡京輕嘆一口氣，將手中的匕首扔回了暗匣之中，“難道你要去和那些反賊合作嗎？”

“天下難道只有你們兩派嗎？”黃雲鶴朗聲大笑，他心中已經有點窩火了，無論是剛才的玉面公子，還是眼前這個蔡京太師，說話都是盛氣凌人的樣子，讓他心頭很是不爽。

老子是穿越者，重生者，活得這麼憋屈，有什麼意思！

“不然呢？”蔡京笑了笑。

“很快你會知道的。”黃雲鶴也冷笑一聲，“只是新王登基的時候，你的頭恐怕就要是祭品了！”

本來他想平平安安地在這開封城中，當一個富家翁足矣，不想在躬身入世。可是既然人家都不想讓自己過上什麼好日子了、、、

那就來嘛，大不了就嘯聚梁山，也讓這天下嚇一跳！

黃雲鶴拱手作揖，轉身準備離去。這一轉身，便宣告了自己和蔡京徹底決裂了。

“等等！”

身後，蔡京低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