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六章 絕對的理智
很多人都以為，雅典娜作為智慧之神，本身並不擅長戰鬥。
但事實上。
作為智慧之神，她從來不缺格鬥技巧，也從來不缺少反應能力。
身體協調性也是頂尖水平，很多動作哪怕只是第一次做，都依舊能夠保持至少毫米級別的準確性。
“砰！”
林凡再一次被掃飛，也不再防守，手持修羅刀沖了上去。
因為雅典娜展露的實力已經不是能防守的了，哪怕林凡橫刀直架，雅典娜那一桿長槍都能立刻從正在掄下的半空中收回，再從下方刺來。
“鐺！”
“鐺！”
“鐺！”
一時間，漆黑的刀芒與潔白的神光激蕩。
林凡的格鬥技巧並不完美，但大開大合都是殺戮，這一身戰鬥本能本就是來自於無數的廝殺！
“轟！”
林凡猛然雙手握刀，辟出一刀。
雅典娜也瞬間雙手握槍，砸下一槍。
動作一模一樣！
宛若鏡像！
林凡後撤三步，但卻未能完全躲避，被槍尖掃中肩膀，好在左眼瞬間散發紅芒，一面虛無盾牌擋住槍尖，但那股力量還是讓林凡側飛出去。
面對漆黑的刀刃，雅典娜卻並未後撤，而是左移兩步，以毫米的差距與刀芒擦肩而過。
“砰！”
林凡重重摔在地上。
有須佐之眼，林凡雖然落入下風，但並未真的受到什麼傷勢，只是左臂給刮出幾道口子。
但心中卻愈發震驚。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雅典娜。
她戰鬥的動作，與自己一模一樣！
彷彿是鏡像一般。
“寫輪眼？”林凡不敢置信的看着雅典娜。
“什麼寫輪眼，不過你的眼睛倒是有些獨特。”雅典娜笑了笑，並不急着出手：“我只是複製了你的動作。現在明白我的智慧有多麼可怕了嗎？”
“我能將你的動作完全複製，甚至，你躲不過去的攻擊，我可以輕鬆躲避過去。”
“超強的反應能力，瞬間而準確的判斷，通明的大腦……這便是我的智慧。”
“真是許久沒出手了，”雅典娜呼出口氣，“讓很多神都忘了，我曾是格鬥主神的老師。我的大腦被稱為神明之腦。”
神明之腦。
神腦。
雅典娜的頭骨隱隱散發光芒，彷彿蘊含著無窮的智慧與真理。
“投降吧，把你的同黨告訴我，我能讓你活下去。”雅典娜提槍走向林凡，淡淡道：“面對我，你沒有勝算。你的反應能力，你的格鬥技巧，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但下一刻。
林凡忽然笑了起來。
雅典娜皺眉：“你笑什麼？”
“又是這種自以為是，又是這種漠然的語氣……你們這些主神，都是這樣嗎？”林凡緩緩抬起頭。
雅典娜愣了一下：“你們……怎麼，你還殺過哪個主神？”
林凡臉上的傷痕，還有肩膀的傷勢，在雅典娜的注視下快速癒合！
一股愈發強大的氣息衝天而起！
“不滅！”雅典娜瞳孔驟縮。
“不滅”二字，懸浮在林凡身後。
一個漆黑的影子忽然出現，單膝跪地：“主人。”
“波塞冬……”雅典娜頭皮發麻，“你還殺了波塞冬！！你不只是這次裝作諾斯，你早就取代了諾斯！”
但還不止如此！
一個農字，出現在林凡身後。
一個木字，出現在林凡身後。
又有兩個漆黑的影子出現在林凡周身，一人手持鐮刀，一人手持長槍，宛若冰冷的機械，低聲道：“主人。”
此外，痛苦和殺戮，也出現在少年身後。
林凡站在那裏，宛若立於深淵的惡魔，五種規則環繞，傀儡跪拜，就像新王登基！
雅典娜瞳孔驟縮！
五種規則！
這修羅神掌握殺戮，痛苦，本就讓神界心驚膽戰。
這才多久沒見？
就再次掌握了不滅，農，木！
這……
而且更讓雅典娜無法相信的是……農與木這兩種規則，正對應失蹤已久的農之神殿，青木神殿。
“農之神殿和青木神殿的失蹤跟你有關？是你殺了他們？你一直在暗中吞噬神界是嗎！”雅典娜聲音凝重。
林凡笑了笑，氣息已然攀至巔峰，刀尖指向雅典娜：“你們神，總是這麼高高在上。”
“你說，你的戰鬥技巧，你的反應能力都超過我。”
“作為智慧主神，你計算的很好。”
“但你忽略了一點。”
“戰鬥，不只是戰鬥技巧，反應能力和身體協調性。”
“真正的戰鬥，看的是意志！”
“而我人族意志，亘古不滅！萬物皆有一死，唯意志永存！”
“你的智慧，算不出真正的意志！”
“轟！！”
“你將是我的第六個規則！”
林凡再也不壓制氣息，五種規則融於一體，沖向雅典娜！
“當！”
林凡胸口被貫穿，但卻恍若不覺，刀尖再次從雅典娜胸前擦過！
“砰！”
“竟然不躲……”雅典娜匆忙後撤，一邊再次招架，一邊皺眉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意志？只為了給我胸口留下一道小小的傷口？”
“反正我有不滅，不躲又如何！”林凡宛若瘋狂，不顧雅典娜的攻擊，以命換命。
這種瘋狂的打法，雖然收效甚微，但還是給雅典娜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細密的傷口。
頗有亂拳打死老師父的模樣。
雅典娜精於計算，可奈何她遇見了一個根本不計算的瘋子。
偏偏這瘋子還打不死。
就好比泰森在拳擊台上遇見了一個不躲不避，還把下巴伸出來的菜鳥拳手。
偏偏這菜鳥拳手是鈦合金下巴……
雅典娜真切感受到了什麼叫傻子克高手，她哪怕長槍洞穿林凡的心臟，林凡也要衝上來砍她一刀。
這就是不滅的強大！
只要有一個細胞都能活！
這也是為何當初波塞冬如此猖狂，反正死不掉……
講道理，也就是波塞冬點背。
要不是波塞冬遇見了針對靈魂的修羅神，被磨滅了靈魂，就以他掌握的不滅，波塞冬想死都難。
但雅典娜卻並不急。
“真是愚蠢的生命。”雅典娜掃退林凡，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細碎傷口。
這些傷口都只是皮肉傷，這種瘋狂的攻擊雖然已經有些無法躲避，但她可以靠着極快的反應和計算，選擇避開關鍵部位。
哪怕堆在一起，都算不了輕傷。
“這就是你可笑的意志？”雅典娜呵呵笑道。
林凡也笑了：“還沒完呢。”
“嗯？”
“現在，陷入痛苦吧。”林凡輕聲道。
“轟！！”
雅典娜渾身上下那密密麻麻的傷勢，瞬間迸發出漆黑的火焰，宛若炙烤全身，炙烤靈魂。
無盡的痛苦！
那是林凡刀鋒之上附着的痛苦，這一刻，全部爆發！
“啊！！！”
雅典娜雙眼瞬間通紅，青筋暴起，發出痛苦的嘶吼。
她在這一刻彷彿經歷了無數次死亡，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絕望，感受到了那靈魂和身軀都被寸寸磨滅的痛苦！
這是林凡心中積蓄的痛苦！
“呼。”林凡呼出口氣，“終於贏了……”
但忽然。
還在吶喊的雅典娜忽然停止了吶喊，反而看向林凡，臉色平靜到彷彿之前都是幻覺。
哪怕漆黑火焰般的痛苦燃燒，也沒有絲毫異樣。
“怎麼樣，我表演的像不像？”
“這是不是你期待的模樣？”
林凡張了張嘴：“你……”
“痛苦……”雅典娜笑了笑：“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智慧之神。”
“痛苦，不過是神經信號的傳遞而已。”
“或許大量的痛苦能夠觸及靈魂，但就目前來說……你的痛苦，太弱。”
“五種規則又如何。”
“你只是十四階。”
縷縷白光迸發而出，輕易磨滅痛苦、
智之規則。
絕對的理智。
她的理智，強大到能夠壓抑，甚至控制神經信號的傳遞！
或許林凡到達十六階之後，痛苦能夠衝破理智，但現在，林凡本身只有十四階！
“你還有什麼辦法嗎？趕緊拿出來吧。”雅典娜淡淡的看了眼林凡：“你的領域，馬上就堅持不住了。”
在林凡和雅典娜交戰的時候，兩人的領域也在碰撞。
雅典娜的智慧領域中的白芒不斷沖刷向林凡，宛若浪潮。
林凡只能將五種規則凝聚成修羅領域，努力抗衡。
畢竟他可是親眼看到了智慧領域的強大。
降智光環。
一旦被影響，連實力強於雅典娜的兔族族長都活活笨死！
林凡並不認為連智慧無雙的自己都無法打敗雅典娜，等到領域破碎，自己變成傻子之後，傻子版·林凡就能打敗雅典娜！
但如今，那領域已經無法支撐。
畢竟林凡哪怕掌握五種規則，但依舊只是十四階！
按理說，連十五階都不能觸碰到規則。
林凡在十四階，能動用就已經不錯了，但相比於真正的十六階神君境，就如杯水與湖泊。
這就是真正十六階的強大，哪怕站在高等神身前不出手，都能將其輕易擊垮！
這也是為何雅典娜不願意冒險全力出手，直接鎮壓林凡的原因。
作為智慧女神，她擅長計算。
既然只要慢慢拖下去就能把林凡變傻子，為何要在對方領域沒有破碎之前全力出手，直接鎮壓？
這隻會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風險。
萬一林凡還有別的後手，萬一困獸猶鬥忽然爆發一波呢？
“有什麼本事就趕緊拿出來吧，你的領域快撐不住了。”雅典娜看着林凡在沖刷下寸寸破碎的領域，輕笑道：“而且如果我沒猜錯，其他神明隊伍應該也感受到了你的氣息，正在趕來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