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女兒身暴露
烏雲遮月。
驚鳥離枝,撲稜稜煽動翅膀。
白楚楚苦等了很久,依舊無人到來。
燈籠內的蠟燭燃的也差不多了,白楚楚轉身正要離開這凄寒之地,天地之間,回蕩着女子嫵媚的輕笑。
“呵哼~”
“誰?”
白楚楚機警轉了一圈,四下張望,根本無人應聲,下一秒,一雙素白的手已經攀上了她的胸膛。
“女的?”
對方一下揭開了自己若隱若現的面紗,明月出雲,清清楚楚照在對方臉上。
這神出鬼沒的女人,正是白楚楚苦等半天的風揚雪。
風揚雪再笨也應該識的出,自己根本就是假的凌大將軍,誰成想她能出手這麼快,自己根本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識破,實在大意。
“別出聲!”
“有人!”
白楚楚都已經轉身準備撒腿就逃了,誰知道人風揚雪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露出爪牙要置她於死地,
反而在這個時候,從背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自己則是像個監控攝像頭一般,來回掃視周邊可疑情況。
周邊當然有人。
是一直躲在附近的凌銘熠老莫他們。
凌銘熠遠遠就看到一個神秘女子正以詭異的姿勢挾持了白楚楚,從陰影里抽刀起身,正要上前逼近,就見白楚楚正拚命向他揮手,那表情比誰都着急。
凌銘熠迷糊了:啥意思,這是不用動手?
風揚雪的眼光很快就掃向了這邊,凌銘熠迅速蹲下身,老莫幾人也跟着。
“公子,不出手嗎?”
凌銘熠示意幾人噤聲,自己則是全神貫注盯着滄浪亭中二人的一舉一動,
“誒?剛才明明有人影的呀,去哪兒了?”
白楚楚推開風揚雪的手,跳開很遠,隨時準備逃走。
這個風揚雪目前還沒發作,不代表她一會兒不會改了主意。
“公主,是你太敏感了,這附近水鳥挺多的。”
“是嗎?”
風揚雪皺眉又在亭子周圍走了一圈,確無異常,回應她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咕咕”鳥鳴,這才放下心來,來到白楚楚身邊,拉着她坐下。
搞得白楚楚心裏更加發毛。
鳳揚雪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更好了,特別願意親近。
白楚楚坐遠一些,她就要靠近一些,一進一退,搞得白楚楚頭大了。
“公主,我有罪,是我騙了你。”
白楚楚只好以退為進主動承認,最起碼先摸清鳳揚雪的真實意圖。
“我在敵國王宮,聽那裏的管教嬤嬤說凌將軍是其實是女兒身,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啊?”
風揚雪開口的第一句炸裂的就把白楚楚雷的外焦里嫩。
這她還沒想好借口呢,風揚雪還能給自己洗腦,為她送來最好的理由。
那就何不順水推舟應承了?
“你一個女子,在邊關征戰沙場多年,一定十分辛苦吧,還要瞞着這麼多男人你的真實身份,真是不容易。”
鳳揚雪沉浸在自己的想像里,不無憐惜的捧起白楚楚的手,藉著微弱的月光看來看去。
“這手粗糙的,哪裏還像個細皮嫩肉的女子,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啊~”
我的手哪裏粗糙啊?雖然有一段時間不保養了,那也不至於粗糙的不像一個女人吧!!
白楚楚在心裏恨恨的想,子越還說過自己的手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的都好看。
當然了,也可能是凌子越這個人,只認真看過她一個女人的手。
生氣歸生氣,白楚楚大概明白了,風揚雪是崇拜自己所謂女將軍的身份,同樣身為女子,她風揚雪只是佔得一個公主的高身份,可因為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歷,背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她唾棄厭惡。
或許經歷了種種,鳳揚雪本身對男性就天然存在厭惡,這是一種保護機制,因此如今自己的女兒身反而是很有利的。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白楚楚在風揚雪面前自如了不少,除了加強對她的肯定和誇獎,給足情緒價值,接下來就可以提出一些要求了。
“公主,我是女兒身這個秘密,能不能~”
“我懂得我懂得,我一定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從見到風揚雪第一面開始,白楚楚還沒見過她這麼乖順的親切的一面。
“其實王弟早就告訴我了,他想要你我成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明天一早就進宮稟明,讓他作罷。”
“可是,大王那邊~”
“不用管他,他是我弟弟,從來不敢忤逆我的意思,普天之下誰人不知,他那張王位,沒有我,根本坐不上。”
風揚雪這話說的飛揚跋扈,但也的確是事實。
以現階段鳳揚雪的能力,風弘乾的確是不敢輕易動她。
畢竟在敵國,鳳揚雪可是變相幫着敵國的王,牽制住了勢力最大的定遠侯,雖然名聲臭了,還被趕了回來,但是風弘乾也時不時收到對方的密信敲打,不能隨便動這位姐姐。
至於是什麼緣由呢,禮部也有內傳,說是這公主跟這當時還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王子的敵國大王暗通款曲。
白楚楚樂了。
原來拿捏這個瘋癲公主如此容易。
“如此,便謝過公主了。”
白楚楚起身,要給風揚雪作揖。
風揚雪急忙扯住她的胳膊,十分熱情。
“都是姐妹,不要客套。”
這就成姐妹了?
回想起在公主府,雖然的確是鋪張浪費,鳳揚雪更是脾氣陰晴不定,各個男寵隨時都要等着挨她巴掌,但那些伺候的丫鬟們,好像過的是不錯,百花宴上不用忙前忙后,最多也就幫着跑個腿,傳傳話。如此重要的百花宴,有的丫鬟竟還在後花園放風箏,好不愜意,這是在這公主府,給這些姑娘打造了一個還不錯的小世界。
這麼一想,白楚楚對風揚雪的印象改觀了不少,果然,人是不能一概而論的複雜動物。
等鳳揚雪戀戀不捨走後,凌銘熠幾人才從暗處走出來,一臉疑惑望着好不自在的白楚楚。
“危機解除了?”
“何止啊,你跟公主的婚事,明天一早她就會稟明大王,就此作罷。”
“真的?”
凌銘熠大喜過望。
“不過明天我也要跟公主進宮一趟。”
“你進宮做什麼?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凌銘熠緊張起來,對於白楚楚,他總感覺自己掌控不了對方,就像一匹烈性難馴的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