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
晚上,宋春香不情不願的送來了銀子,事情也告一段落了。
忙碌了一天,白芸很早就進屋睡覺了,睡到夜深,忽然有人來敲門,聲音急切的很,“馮珍,馮珍,你快起來,開開門啊。”
由於拍門的聲音過大,宋家所有人都醒了,白芸也起了身,披上衣服就往院子走。
馮珍和宋嵐先她一步,已經打開了院門,就瞧見門前站着一個婦人,跟馮珍差不多大,眼裏都是驚恐,看馮珍出來了,立馬就半跪下來。
“馮珍啊,快去看看我媳婦兒吧,她要生了,這大半夜的,連個穩婆都沒有,我們實在沒辦法了啊,我媳婦留了不少的血啊。”
她是村東胡家的,跟馮珍關係說不上多好,也只是打過幾次照面,也是沒辦法了,整個村子大家都只知道馮珍會點醫術,人家才敢來找人。
馮珍聞言,想也沒想,點頭說道:“別急,先帶我去看看吧。”
白芸看馮珍要走,連忙回屋去把宋清給叫醒了,跟着就在後面追。
整個村子都靜悄悄的,路過也只能聽見一些男人的鼾聲,再有就是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了。
在這種時候,農村女人生孩子都是大命換小命的,有一點閃失,大命小命都得玩完,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就是白芸也不敢輕易耽擱,只能加快速度往前跑。
“啊———!好痛——!來人啊!”
剛剛跑到胡家,就聽見裏面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一聽就是孕婦已經疼的不能忍受了。
院子裏坐着的除了她們家裏人,還有幾個住在周圍的鄰居,一臉憂心地往裏面巧。
看穿着打扮都是被吵醒的,但誰也沒有怨氣,生孩子這種大事,她們能體諒,橫豎睡不着了,還不如來這邊看看情況。
“嗚哇哇——!”
黑漆漆地屋內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眾人皆是一喜。
“難不成是生了?胡家的,你還不快去看看。”
“哎,我這就去看看。”胡嫂子愣了愣,頓時,臉上喜笑顏開,跑着就往裏去,剛到屋裏,就被眼前的場景嚇住了。
她兒媳婦的頭軟綿綿的耷拉在一邊,眼睛向上翻着,定定地站在床上,滿手滿腳地都是血,而孩子還連着臍帶,被她抱在懷裏,還在往下淌着血塊。
胡嫂子只覺得五臟六腑都翻滾着,都顧不上尖叫,往後退了一步,倒下就開始嘔吐,“嘔嘔嘔”
眾人都呆了,看她這個反應就知道裏面情況不對勁,有人好奇地往產房裏看了一眼,同樣是被嚇傻了,退後幾步就往屋外跑,邊跑還邊喊着,“鬼啊,有鬼啊!”
這一聲喊的不要緊,大家都開始害怕了,誰也顧不上這裏究竟是什麼情況,拔腿就開始跑。
本來生娃難產就已經很晦氣了,都是她們這些生不出來的老婆子才來看看,又扯到有鬼,那她們是一刻都不想留下的,生怕跑的慢了,就被鬼給纏上了。
宋清看了白芸一眼,白芸給了他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眼裏相氣流露,果然發現屋裏有鬼氣。
白芸也顧不得許多了,讓宋清把馮珍宋嵐和胡家人看好,便往屋裏走。
馮珍不放心,推着宋清說,“趕緊跟阿芸一起去。”
宋清點頭,跟了過去。
場面確實是夠血腥的,白芸都覺得胃裏在翻騰,但職業操守還是有,忍着嘴裏泛上來的酸意,往前走了幾步,等宋清進來后把門關上了。
站在床上的宋家媳婦像沒有意識一樣,愣愣地站在那裏,手裏抱着的嬰兒哭的聲音都沙啞了,小小的身子一直起伏着。
這可不行,白芸皺了皺眉頭,再這樣哭下去,小孩子怕是會生病。
宋清也是如此想,他倒是沒有對眼前的一幕有太多感覺,以前不知道面對了多少斷手斷腳的人,甚至腸子都跑出來的人都有,這一點還是在他心裏承受範圍內的。
就是這個人看起來,不太像清醒狀態的人,透露着古怪。
白芸抿了抿嘴,眼裏的相氣一開,胡家媳婦的臉上五官八門都是鬼氣,邪祟入侵的很徹底,已經沒有生命命門了,滿滿的死氣。
可以確定的是,她已經死了,在她體內的是只陰靈,向上翻起的白眼死死頂着頭顱,絲毫沒有顧及手上的嬰兒。
“怎麼回事。”宋清問。
“這人已經死了,一會我去拿她,你把嬰兒的臍帶剪下來,帶孩子出去。”
“已經死了?”宋清不可置信,更覺得白芸只一眼就能斷人生死,有點太過於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