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
小男孩又說,“我在後邊跟着跑,我跑的很快的。”
他純良的眼神像一隻可愛的奶狗,讓白芸心裏好一陣暖,拍了拍車子,跟他說,“快上來。”
小男孩猶豫再三,在白芸堅定的眼神下,坐了上去,卻沒有進車廂里,而是跟着白芸就坐在外面。
白芸拉着馬繩,順着他指的方向趕車去了。
在路上,白芸跟小男孩聊了聊,得知了他的名字叫狗剩子,沒有大名,跟她家丞丞以前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
想起從前剛見到丞丞的時候,那孩子的性格也和狗剩一樣,很靦腆,又懂事,懂事的讓人窩心。
馬車跑的飛快,街景由高高的青石瓦樓變成一排房子,又拐了幾個彎,變成了破落的土房子,跟鳳祥村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
這些土房子又矮又小,住的都是些老弱孤殘,是沒辦法了才一直在這裏,一股濃濃的貧困氣息撲面而來。
但是狗剩子顯然不這樣覺得,光着小腳丫飛快的往前面跑,直到跑到一個破了半面牆壁的小屋子前,才轉身朝白芸招手,“大姐姐,我家就在這裏。”
裏面有一個婦人聽見他說話,急款款地走了出來,驚訝地看着他,“孩子,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樣快?可是又被人趕出來了?”
狗剩子搖搖頭,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白芸,笑道:“娘,有個姐姐說想買咱家的百花水,我就給帶回來了。”
狗剩子的娘往他指的方向看,見白芸穿的衣裳都是好衣裳,一看就跟她們不一樣。
當即有點惶恐,雙手擺在胸前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白芸也瞧了一眼那個夫人,五官還算端正,臉上卻生了許多斑點,跟芝麻灑在臉上了一般。
這樣的長相,在這個時代,被評判成被上天懲罰過的女人,怪不得只有狗剩子一個人在街上賣花。
白芸走了上去,沒有刻意避開自己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掃了一眼,說道:“我是看狗剩子身上帶着個香瓶,覺得味道很不錯,所以想來問問,還有沒有了,我想買。”
“有……有的。”狗剩子的娘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別人瞧見她要麼就是唾罵,要麼就是嘲笑,要麼就是躲避和同情。
還從未有人這樣坦蕩蕩的看了她的臉,卻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不禁讓她懷疑,自己臉上的麻子是不是都不見了。
狗剩娘本想讓白芸進來坐,掃了家裏一圈,卻發現連個凳子都沒有,有也是缺角的,坐不了人,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在這裏等等,我拿出來給你看,實在不好意思,家裏太髒了,沒地方坐。”
白芸善意地搖了搖頭,示意她沒關係,便安心地站在門外等着。
不一會兒,狗剩娘出來了,手裏還拿着一個灰色的大葫蘆,遞給白芸,“這是我這兩天煮的百花水,你聞聞味道。”
白芸接過,打開,眼睛亮了亮,這水又與狗蛋身上的不一樣了,聞着有股幽幽的果香,別樣的好聞。
白芸拿着葫蘆,沒有急着走,而是把葫蘆放到了一邊,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狗剩娘,我看你也叫大我幾歲,我便喊你姐吧,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問一下,你做的這白花水是誰教你的?我看着這邊沒有見過這個東西,稀奇的很。”
狗剩娘沒想到白芸這樣平易近人,愣了愣,笑着說,“這就是我家祖傳的手藝,我不是這裏的人,我的家鄉熱得很,蚊蟲也就多,這個東西也就我們那邊的村子裏有,都是我用花草做的,這邊倒是沒什麼蚊蟲所以估計也沒什麼人見過。”
“噢。”白芸點了點頭,繼續說,“我也是來縣城辦事的,對這個東西還是挺感興趣的,味道我也很喜歡,就是不知道……”
“那我教你怎麼做吧?這樣你就能在家自己做了,也不必麻煩到這裏來。”狗剩的娘臉上掛着單純的笑容,不僅單純,還非常熱心腸。
白芸忽然感覺自己的良心有點痛,就剛剛她還想怎麼忽悠人家把配方教給她呢。
狗剩娘沒停,直接就開始說了起來,“首先得釀果子酒,這酒也可以在街上買,就是不好買到……”
白芸閉了閉眼,最終還是善良戰勝了邪惡,打斷了她的話,“姐,等等,這配方我不要,你要是沒啥要緊事的話,就跟着我走吧。”
“哈?”狗剩娘眨巴眨巴了眼睛,有點不知道白芸的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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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