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懷疑
“霍先生,您之前交代的,我都照做了,沒有一點違背您的意思。”黎放嚇得不輕,趕緊解釋。
他也不傻,自然看出來江荔和霍先生並不是一路人,而且似有嫌隙。
“昭哥,他還只是個學生,我……”
“雷忠海。”站在霍資昭身後的秦驍劍眉一擰,打斷他。
他趕緊閉了嘴,謹慎地站靠在一邊,時不時看向沙發上的霍資昭,大氣都不敢出。
男人也不看他,垂眸去拿了張紙巾,將手擦了一擦。
“小小年紀,還不知道說謊的代價。”
黎放一怔,對上霍資昭的視線,他知道他生病讓江荔送到醫院那件事有點欠妥。
男人說完,將手一抬,黎放的手機就被人拿了過來。
他點開了通訊錄,翻看片刻。
霍資昭雙眼微眯,眸色又沉下去幾分,“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在替誰做事。”
黎放渾身一怔,趕緊開口,“以後不會了,霍先生,是我不懂分寸。”
片刻后,他將手機往茶几上咔嗒放下,長指一收。
“曲韻這個人,你認識?”
黎放一愣,似是想了想,才肯定地應,“不認識,霍先生,您問這個幹什麼?”
雷哥聽到曲韻這個人更是嚇得一顫。
上次那件事很蹊蹺,平白無故就走漏了風聲,按理說,黎放根本不知道爛尾樓的事,但是現在看來,沒有人比他與江荔走得更近。
說到底黎放還是他帶的人,要是出了問題,難免殃及池魚。
“你是不是給那個女人通風報信了!”雷哥直接逼問他。
“什麼通風報信?雷哥,我根本不知道曲韻是誰。”
對話間,霍資昭在兩人臉上看了個來回,又斂下眸子,喜怒不明。
秦驍稍稍彎下腰來,“應該不是他,您是不是多慮了。”
他微微轉眸,卻是將包間裏的所有人都掃視了片刻,最後落在黎放身上。
“放開他。”
話畢,他拿起酒瓶,倒下半杯。
這時,包間裏的氣氛才漸漸好轉,幾人都鬆了一口氣。
霍資昭微靠在沙發後背,墨眼微沉。
隨即,雷哥便被秦驍叫過來,“白小姐在哪兒?請她現在過來。”
不過一兩分鐘的功夫,白奕便推門進來。
她先是暗暗掃視了包間內的情況,視線在黎放身上看去一眼,最後扯出明艷的笑容,徑直走向霍資昭。
“霍先生,怎麼了,需要我陪您喝酒?”
她在他身邊坐下,說著就去拿酒瓶,給霍資昭倒上。
“黎放,再問你一句,那件事當真不是你走漏的風聲?”秦驍神色冷漠,看向對面的黎放,又是一句質問。
他看了眼秦驍,最後又落到霍資昭身上,“真不是我,我連曲韻這個人都沒聽說過,我救她幹什麼,霍先生,您相信我。”
霍資昭不看他,垂眸去接白奕遞過來的酒杯,目光順着酒杯寸寸上移,落到她笑容滿面的臉上。
“如何相信你,除非你能自證清白。”
他幽幽開口,接過酒杯執在手裏。
“自證?”
“去查清楚,那個江荔與人聯繫的所有渠道,明白嗎?”秦驍解釋。
話畢,黎放便被打發走了,包間內只剩下三人。
“這是怎麼了,霍先生,我能幫上什麼忙嗎?”白奕去攬住霍資昭的手臂,邊往他身上靠。
男人抬手,酒杯碰出一聲脆響,“陪我喝酒。”
白奕臉上的笑容更深,一杯接着一杯。
她小心地在霍資昭臉上看,漸漸地,只見他起了醉意,長指揉着眉心,往沙發後背一靠。
“霍先生,我送您回去?”秦驍彎下腰來。
他合上墨眼,似是緩了緩,才撐着沙發坐墊起身。
白奕見勢,趕緊將人扶住,秦驍也趕緊上前。
霍資昭將手一抬,“去開車。”
白奕跟着上了車,駛向北郊別墅區。
方才在包間,她已然是心驚肉跳,霍資昭顯然是打算將上次曲韻的事查個水落石出,還不知道結果會是如何。
如今,她不得不加緊尋找證據的計劃,趕在霍資昭查到她頭上之前。
白奕從哥哥之前的好友胡哥那裏得知,盛羽集團創立之初以及之前的一些重要文件,都在霍資昭手裏,想必哥哥的那起案件,也在其中。
今晚,她決定搏上一搏。
“白小姐,霍先生就交給您了。”
秦驍幫着把霍資昭送到二樓卧室,囑咐了白奕一聲,轉身便走了。
床上的男人雙眼緊閉,似是已經熟睡。
白奕先是走到門口,看着秦驍的背影從廊道消失,然後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她小心地關上房門,慢慢朝裏面走,目光一直在霍資昭臉上謹慎地打探。
“霍先生,霍先生,您睡了嗎?”
話音落下,並無任何回應,白奕暗舒一口氣,拿上包便往外走。
不過幾步,她折返回來,還是將包放在一旁的沙發上,“霍先生,您喝水嗎?我去給您倒杯水上來。”
白奕出了門,摸索着找書房,當看見走廊天花板上的監控時,她整個人一怔。
剛轉身,就看見樓梯口的秦驍。
“白小姐這是,要去哪兒?”
“不好意思,霍先生可能需要喝水,我找不到方向。”
白奕現在才知道,她以為的一個絕好的機會,或許不過是他們故意為之,想試探她而已。
她出了別墅才知道,到底是她自己,操之過急,才失了理智。
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光靠她一人之手,是萬萬行不通的。
於是,她想到了江荔。
“什麼?你被他懷疑了?”
兩人約在上次那家偏街的咖啡店,江荔聽白奕說起那晚的事,心中一慌。
“我猜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但哥哥被他們陷害的內幕,沒幾個人知道。”
若不是哥哥那位有着過硬交情的好友,白奕仍被蒙在鼓裏。
“我那天也是大意了,差點就走進霍資昭設的圈套。”
江荔見她雙眉緊蹙,有些自責的模樣,勸她,“他本來就多疑,以後小心就行。”
白奕看向她,眼底掠過擔憂,“他讓人去查那天是誰給你通風報信,我在擔心,有一天查到我頭上來,我還是沒有拿到告發他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