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精神病院-最後的救贖

第四十章 精神病院-最後的救贖

高洋坐在送往精神病院的車上,兩邊坐着警員,前面副駕駛是一位穿着護士服小姐姐,應該就是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了。原本高洋是要被送到精神病監獄,可由於他情況特殊,林偉軍這才同意高洋去往精神病醫院觀察,再怎麼樣環境也比監獄要好。

“請問我們是去哪家精神病院?”高洋好奇的問道。

“虔誠精神病康復醫院。”護士回答道。

“是西邊的虔誠山莊嗎?”

“是的,就在虔誠山莊的山腳下,你去過啊!”

“以前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和我大學最好的兩個朋友,去那裏畢業旅行過。”

“那裏風景不錯,氣候宜人,冬暖夏涼,是度假的好地方。”護士小姐回頭說道。

高洋此時腦海里滿是林樹和曉蝶,回想那個時候他們剛畢業,人生充滿了無限的可能,這一轉眼曉蝶和林樹已經走上人生正軌,成家立業。而自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到了,我們下車吧!”

隨着護士小姐的一聲叫喊,高洋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映入眼帘的是一所碩大的精神病院,牆壁上爬滿樹藤,和虔誠山莊相比,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走進醫院一股股寒氣鋪面而來,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草坪上稀稀疏疏的有幾個精神病人給以的看着高洋,是不是發出駭人的笑聲。

“晚上我要和他們關在一起嗎?”

“林隊和我們吩咐了,我們特意給你安排到只有兩人間房間,一般我們這邊兩人間都是輕症患者,不會有攻擊性,能正常溝通!”

“好!替我謝謝林隊了!”

登記完信息,高洋來到房間,雖然房間設備簡陋,但是該有的都有,難道餘生都要在這裏度過了。反正自己的人生已經毀了,能在精神病院住到晚年,想想還算不錯,畢竟這裏沒有顧權,沒有指標,沒有職場的明爭暗鬥。

最難熬的就是第一個夜晚,高洋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只能獃獃地看着天花板,腦海里傳來的是大學畢業典禮上唱着的《夜空中最亮的星》,想起剛租房的時候,自己做噩夢驚醒,林樹會在旁邊安慰他的情形,不知不覺想着想着就這樣睡著了。

天亮了,清晨的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高洋的臉上,只聽見有人敲了下門說道:“吃飯了!”

番茄炒雞蛋,還有幾根空心菜,醫院的飯菜有點超乎高洋的想像,雖然都是素菜,但是非常精緻。

“不是沒個人的飯菜都是這樣的,這個是我早上在家做的,吃吧!”

“你是那天坐副駕駛的護士小姐姐?”

“是啊,那天是我來接你的,你叫我阿芳就可以了!”

“我總覺得我和你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們現在的小年輕,都是這樣撩妹的!”

“不是啊!我是說真的!”

兩人聊得正起勁,外面有人喊了小芳,好像是有人來探望高洋,見了才得知原來是高洋的母親秦玉蘭。

這是高洋出事後,母子二人第一次見面。

“你還記得我這個兒子!?”

“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有不可推卸對的責任……”

“好了你不要說了,都過去了,你只知道逃避。”

“小洋你真的變了好多!”

在秦玉蘭印象里,這些話要是以前的高洋,是絕對不會說的。

“我都三十了,葉琅教會了我很多,他把記憶都還給了我,我現在擁有高洋和葉琅所有記憶!不對!是葉琅所有的記憶!”

“我有時候在想,當年要是我早點把證據交給他們,你現在也不至於呆在這裏!”

“我覺得~~~這裏挺好的,你現在有屬於你的家庭,我也有我現在的人生!”

“可你的人生,就要在這裏,一所精神病院度過了!”

“或許這裏才是我的歸宿!”

母子兩聊完天,高洋直徑走進自己的病房內,沒有絲毫留戀這個母親。

到了中午,所有病人必須集合到戶外的草坪,晒晒太陽,高洋也不例外。站在陽光最充裕的地方,也沒有絲毫的溫暖可言。看着眼前這些精神病人,雖然行為舉止非常搞笑,有的模仿鳥兒飛翔的動作,有的蹲坐在樹下,和蟲兒在講話,但始終笑不出來,高洋的眼神里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這時,精神病院的大門敞開,只見一個醫護人員有帶進來一個病人,那男人瘋瘋癲癲,口中還留着剛吃完的酸奶。回到病房高洋發現,這個男人居然和自己住同一個房間,這下日子難過了。

“喂!來人啊,能把這個瘋子搬到其他病房嗎?”

高洋大喊道,要求這個男人搬離這裏。

小芳跑了過來,對高洋說道:“不好意思啊,病房滿了!”

那男人走到高洋麵前,伸出手,表示握手友好,高洋麵對這個傻乎乎的男人,沒有伸出手,而是回到了床邊躺着。

“你叫什麼名字呀?”那男人問道。

“我叫高~~~高洋。”

“哇,好好聽的名字!我叫夸父!”

高洋聽到這個名字,差點沒笑出來,憋着回了句:“我還伏羲呢!神經病就是神經病,我要睡覺了!”

說完便把枕頭蓋在了自己的頭上。

“不要睡嘛!我們聊聊天啊!”夸父說道。

“你說吧,我聽着!”高洋清楚,千萬不要和精神病對峙什麼,不然自己也要瘋掉了。

“其實我來自一片叢林,住在一個樹洞下面,那裏有很多我的朋友,他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各有各的本事!”

“你是不是還想說,你住在南天門啊!”

夸父笑的像個智障兒童一樣回答道:“你咋知道滴!”

高洋越發覺得這個精神病是越來越有趣了,就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道:“那你倒是說說,他們這麼個各顯神通法,說來聽聽!”

“嘿嘿,說起來你不信,有一個美人魚姐姐,他能在水下游兩到三小時,然後她再上來呼吸一口,又能繼續游!”

高洋沒講話,神情變得嚴肅。

一周后,張曉蝶和林樹來看望高洋,曉蝶帶了一些水果,林樹帶了高洋最愛的零食。

曉蝶說道:“真不好意思啊高洋,公司里忙,所以現在才來看你!”

“溫森雨現在怎麼樣了?”

“我已經重新註冊了一家公司,我把溫森宇註銷了,以後我就是這家公司法人了,林樹是ceo,周雨晴是副董事長,要是你在就好了,高洋!”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以惘然,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待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如今他們的人生已經走上正軌,看着林樹和曉蝶離開的背影,再看看身後的精神病院,高洋似乎並不覺得寂寞。

深夜凌晨,高洋在床上翻來覆去,遲遲沒有入睡,夸父走了過來,又開始神神叨叨的開始和他嘮嗑了起來。

“其實你根本不叫高洋吧!你身體裏住着三個人!”

高洋也坐了起來,對着眼前這個精神病患者說道:“我也知道你身體裏住着兩個人,一個神經病,一個精神病!”

說完又將被子蓋到了頭上,假裝睡着的樣子。

半夜的精神病院顯得格外陰森,轉眼來到九月,天氣已經漸漸轉涼,風吹動牆上的樹葉發出陰森恐怖的“沙沙”聲,高洋被吵的睡不着,掀起被子。卻發現門外有個人直勾勾的盯着高洋,那人!那人好像是和自己關係比較要好的小芳。

高洋回想起入院以來,小芳對自己的種種行為,好像是刻意的在接觸自己,難道是有什麼預謀,或者說小芳看上了自己,然後愛的瘋狂,所以半夜偷看自己,再或者小芳其實也是個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各種可能在高洋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第二天,小芳還是像往常一樣,做了精緻的早餐,送給高洋吃。

“好吃嗎?高洋?”

“好吃!”

“高洋!你真的想在精神病院呆一輩子嗎?你現在和正常人並無兩樣,有沒有想過離開這!”

高洋停住了手中的筷子,眼睛望向了小芳。

“我殺了人,這一切都是我應該承受的!再說了,要是逃走,我就變成逃犯了!”

小芳從嚴肅的表情立馬大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高洋,你怎麼這麼認真!”

又過了幾日,一天下午,一個護士突然喊道:“快!有人逃跑了,還挾持了一個人質!”

被挾持的人正是高洋,而挾持他的人就是同一個病房的,自稱“夸父”的精神病患者,夸父背着高洋,用常人難以超越的奔跑速度跑向虔誠山的懸崖上,這速度要是參加奧運會的跨欄,那沒人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還背着一個人。

醫院的麵包車緊跟其後,同時院長一看被挾持者是林偉軍的重點看護對象,立馬報了警,一小時后,醫院和警方,還有挾持和被挾持者,多方人員聚集到了虔誠山的懸崖邊上,只見夸父拿着叉子,勒住高洋的脖子,腳後跟就是大海。

“你別衝動!夸父,放下手上的叉子!”院長大喊道。

郭曉皺了下眉問道:“他叫什麼?夸父?”

“對,他叫夸父!”

“現在的精神病患者的名字都這麼有意思了?”

夸父將手中的叉子,往高洋的脖子更近一步的調整了方位,隨後喊道:“我受夠了,天天關在這樣的地方,我要回家!”

“差不多得了兄弟,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啊!”高洋對夸父小聲道。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計劃,就在昨晚,夸父要求高洋和自己演一齣戲,希望自己藉機可以逃離精神病院,但需要高洋成為人質。

這時,林樹和曉蝶接到林偉軍的電話,也已經趕到,看到昔日好友被要挾,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時候要是盲目開槍,驚嚇到夸父,很有可能連同高洋一起掉下去。

就在此刻,一個小護士跑到院長身邊,調查到夸父是小芳這邊認識的一個家屬,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精神出現了異常,可現在小芳卻不知去向。

夸父的情緒越發激動:“你們全部退後,不然都要死!”

說完,夸父往後一腳踩空,連同高洋一起墜入到了海里,警方和醫護人員一同跑到了懸崖邊上,海水早已將兩人不知衝到了何方,接下去的幾天,打撈兩人的屍體成為了重中之重的任務,可長達半月之久的打撈行動,始終不見兩人的屍體,估計早已經餵了海里的魚。

最後警方正式宣佈,夸父和高洋已經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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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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