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貪婪之念-李錢海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所謂“知足常樂”人性的貪婪就像是一個無底洞,將人心拽入到這個無盡的深淵中來。慾望是不斷在膨脹的,像是一個無線彈力的氣球,但終將一日,會自爆而亡。
就在李錢海死亡的一周前,“錢海達”遭受前所未有的財務危機,由於“金色環球”的查封,幫兒子投資的“今貝西餐廳”倒閉,公司的百分之七十的現金流斷裂。可見“金色環球”這些年帶給李錢海賺了多少黑心錢,全靠這個大染缸養着,但是對李錢海來說,“金色環球”卻是一顆巨型的搖錢樹,正所謂人性之惡,利潤之源。
林偉軍和郭曉得知,就在查封“金色環球”后的一周,“錢海達”旗下的理財app就出現服務暫停公告,很多用戶就到公司樓下去抗議。他們少則十萬,多則數百上千萬,一夜之間都化為泡影,傾家蕩產。
是誰殺的李錢海,這是警方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最有可能就是那些,投資失敗的用戶,在憤怒之下,聯合謀殺李錢海之後燒屍,當然這個想法非常大膽。李錢海最後的通話記名單也出來了,生前最後一通電話名叫由美,之前做過坐枱小姐,之後在李子宇的地下餐廳賭場,做起了兔女郎。
由美被叫到警察局,經過一系列的敘說,一個龐大的黑色產業鏈,被曝光在了陽光之下。
“錢海達”在陽光之下做着看似正當的金融行業,可在黑暗之處,勾結高利貸,再雇傭一些夜店女郎,在社交網站上勾引獵物上鉤,引流到李子宇的地下賭場,利用人性的貪婪故意讓“獵物”贏得金錢,隨着“獵物”的野心以及慾望不斷膨脹,終於來到了終極目的地“金色環球”放長線釣大魚,將之前到達“獵物”手中的金錢,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回到李錢海的手上,輸完了錢,李錢海就提供高利貸,讓他們家破人亡。
案發當晚,由美正在酒吧演出,所以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就在警方焦頭爛額,沒有頭緒之時,郭曉建議聯繫李錢海妻子,或許可以了解些線索。李錢海妻子王蘭娟如約而至來到警局。
“您是李錢海的妻子王蘭娟吧!”郭曉看了眼前這個女人,四十齣頭,穿了件高定的外套,眼裏滿是悲傷。
“是的,警官,那天出門還是好好的,這麼就~~~就。”說著說著王蘭娟就哭了起來,郭曉遞給了他紙巾。
“你知道,你丈夫李錢海背後做的一些事情嗎,開賭場,勾結做高利貸的組織,害的他們家破人亡!”
“我只知道我丈夫一直做金融投資,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做這些事情!”
“最後一次見到你丈夫是什麼時候?”
“那是七天前的事情了,那天他起的很早,說是去外地出差幾天,在那之後就失去了聯繫,我聽說他公司財務出現了危機?”
“是的!你可能不知道,你丈夫百分之八十的資金流全部來自於一家荒島上的賭場,在那座島上沒有法律,沒有生命,只有慾望和貪婪,而你丈夫就是背後的始作俑者!還有你的兒子李子宇,開在餐廳下的地下賭場!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觸及到了法律!”
不知道那女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神情無辜,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被她的丈夫兒子騙的團團轉。或許她真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要是真的是演出來的,不拿個影后那就太可惜了。仔細想想,短短几個月裏失去兒子和丈夫,其實也怪可憐的。
緊接着她從手上拿出一枚戒指說道:“警察同志,我想要回我丈夫手上的戒指,這個是我們結婚紀念日的時候,去法國定製的鑽戒,上面刻有我和我丈夫的名字,他平時無論是運動還是出差,甚至睡覺,都會帶着它。”
郭曉愣了一下,在案發現場的焦屍上,並沒有發現雙手上帶着什麼金戒指,難道是兇手在殺李錢海之後,將他手上價值連城的戒指拿走了,然後倒上汽油,燒死的?
“我們並沒有在焦屍上發現戒指!”
“什麼?不可能的,我和我丈夫很恩愛的,他不可能不戴着戒指的,你們有仔細搜查嗎?”
“當時我們只在現場發現他燒了一半的身份證,和一些隨身物品!你確定他很愛你嗎?”
“不管他在外面做着什麼壞事,但他對我是真心誠意的,我們是在韓國認識的,他父親是韓國人,母親是中國人,在還沒回國創業時候,一直生活在韓國,我們就是在大學認識的,就在大學的操場上,他單膝跪地向我求的婚,婚後我們一直非常的恩愛!”
聽到這裏,從王蘭娟那一絲絲笑容里看得出來,她沒有撒謊,那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幸福感。目前能判定,兇手是劫財后燒屍的。看着王蘭娟離開就的背影,林偉軍像郭曉感嘆道:“多麼傻乎乎的女人,被兩個男人騙着,背着這個女人,做着不正當的買賣。”
通過幾天的嚴查,警方發現“錢海達”賬戶資金所剩無幾,李錢海唯一一架私人直升機,也不知去向,如果是被轉賣,也查不到任何的交易信息,這樣一架飛機不翼而飛,讓所有人都疑惑不解。案件需要繼續調查,突破口只能往那些受害者里找,當初“錢海達”旗下的投資理財app出現資金斷鏈,損失最為慘重的是一個叫向恩傑的富二代,與李子宇的關係比較密切,後來在app上砸進去了3000萬。得知3000萬拿不出來后,在貼吧發起組織,要回這些錢,還叫了一些混混堵在李錢海公司的門口。
被叫到警局的向恩傑弔兒郎當地翹着二郎腿,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樣子。
“什麼意思啊,把我叫到這裏,懷疑李錢海是我殺的嗎?”
“我們可沒這麼講,但是目前你的嫌疑比較大,帶着一幫混混在人家公司面前又是砸臭雞蛋,又是蘿蔔白菜的~~~!”
“那是他們活該,不過呢!你們沒證據,就不要懷疑我,雖然我家也是家大業大,但起碼是動不了他們的,李錢海公司背後的操控人,我可不敢!”
林偉軍和郭曉聽到這裏,看樣子還有他們不知道的事情,關於“錢海達”背後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麼說吧,我和李子宇是在娛樂場所認識的,後來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之後也是在喝酒的時候,李子宇自己無意間提起的,他老爸公司背後真正的掌權人,是一家韓國娛樂公司,好像還是什麼韓國財閥什麼的,哎呀,反正這些我都不感興趣,當時他說只要投錢,就能兩三倍賺回來的,我就沒有想很多,就把老爸給我的零花錢全部投進去了,反正呢,人不是我殺的。”
“案發當晚你在哪?”
“警察同志,你們去鳳城娛樂去看看,我在哪裏和幾個小姐姐打桌球呢!”
經過監控發現,向恩傑這個頑固子弟確實有不在場證明。前前後後問得三個人,由美,王蘭娟,向恩傑,雖然都不是嫌疑人,但好歹也問出了些所以然,從由美口中得知了李錢海龐大的黑色產業鏈,從王蘭娟那裏了解了李錢海不為人知的溫柔的一面,在向恩傑知曉了“錢海達”背後巨大的靠山。李錢海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或許人都是多面性的,在社會中扮演着不同“角色”五分鐘前可能是一個上市企業的老闆,萬人之上,有着一副威嚴的面孔,回到家中見到妻子,是溫柔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郭曉認為,世上沒有完美犯罪,只是有些線索還沒有被挖掘,那個郊外荒山野嶺的沒有監控,平時也沒有什麼人去到哪裏,但是拋屍燒屍總要有一個軌道。
當警局所有人都下班,只剩郭曉一人時,他開始檢查起那晚所有可疑車輛,直到下半夜四點,終於被郭曉看出了破綻,一輛尾號68的運貨卡車,從本市開往郊區路上,反反覆復的在每個休息站都停靠過,這還不夠抵達郊區后,還反反覆復抬頭看了監控,好像是在躲避什麼,直到開到沒有監控的樹林裏,就再也沒有了蹤跡。
郭曉沒有耽誤一分一秒,天剛亮,他就通報了林偉軍,將這個可疑的卡車司機抓獲。這司機不是別人,正是李錢海雇傭的司機,人稱老呂。
“解釋一下,大半夜的,你去郊外的樹林做什麼,為什麼中途停靠這麼多次,反覆看監控!又為什麼在這第二天,就在你去的那片郊區附近的樹林裏,發現了李錢海的焦屍。”
老呂沒有講話,手在微微顫抖,隨後抬起了頭,看老呂面相,是一個比較老實的人,沉默許久后的老呂終於開了口:“李錢海,是我殺的!”
“你為什麼殺了他?”林偉軍和郭曉繼續問道。
“還不是在他的app上投資了一些錢,50萬,那是我攢了大半輩子的錢,就這樣打了水漂,我問他去要錢,可他的態度極其惡劣。在仇恨的心態下,我想了一個謀殺計劃。那天我借口說要去趟家裏拿下重要的東西,再送李總回家,就在我家小區下的地下停車場,我用蒙汗藥讓他陷入沉睡,然後向他嘴裏灌了百草枯,問朋友借了一輛卡車,運到了樹林裏燒了。警察同志,人就是我殺的,你們定罪吧!”
這個老實巴交的老呂。如果這輩子不認識李錢海,估計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完下輩子吧。老呂被關了起來,高洋扣押在警局裏,難免多多少少會聽到一些風吹草動。
深夜,郭曉躺在警局的躺椅上,看着一些案件資料,林樹突然走了進來,對郭曉說道:“還沒下班啊,我剛從公司下班,來看看高洋!”
郭曉一下子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林樹啊!哎!是啊,太累了,這不剛好有個案子破了!”
“是李錢海的死是吧!我聽說了,說說看你是怎麼破的!讓我這個偵探迷也見識下!”
郭曉將自己的推理告訴了林樹,林樹反而說了句:“你不覺得破的太容易了嗎,首先一個拋屍的人,為什麼會反反覆復的把臉湊向攝像頭,讓你們看到?”
郭曉撓了撓頭說道:“老呂這人,老實巴交,第一次作案,難免心慌,又沒有反偵察能力,所以各種破綻擺出,就這麼簡單。”
林樹聽了郭曉的解釋,好像也有這麼點道理:“雖然案件已經告破,但我建議,可以調查下老呂的過往,一個老實巴交的第一次作案的人,居然能一個人完成這次兇案,這實屬不簡單!”
郭曉被林樹貌似點到了什麼,開了竅一樣。好像也有道理,這個案件或許還有幫凶也說不定,希望林樹多慮,自己多慮。要是真有幫凶,那案件又要複雜起來了!還有一點可疑的就是,老呂認罪太果斷了,雖然證據確鑿。
“溫森雨”這邊,收到了《冬季戀人》的殺青宴的邀請,曉蝶這次同樣是名單人員之一,這次參加殺青宴的還有溫獅的兒子溫如華,溫虎兒子溫如生。在溫虎再三的教導下,溫如生終於肯放下手上的遊戲機,前來赴宴,而溫如華也從海外考研回來,正式加入父親的公司!